惹事的人不配吃飯,雖然喬夏覺得所有事情的源頭都是方舟,可是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沖著方舟吼一句“誰讓你長那么好看的,你看看這些帶著毒針的大馬鋒整天的繞著我轉(zhuǎn)”。
更何況...方舟要是不好看,當初操場那么多人,喬夏又怎么偏偏看到了方舟一人呢?都是顏狗罷了,誰也別嫌棄誰。只是她運氣好點兒,把方舟這朵野花變成家花了。
所以再多的吐槽喬夏也只敢放在心里,臉上一如既往笑的弱智一樣的跟在方舟后面,看著他路過一家又一家的飯店,然后離記憶里的那家網(wǎng)吧越來越近,喬夏徹底絕了吃飯這個念頭。
果不其然,方舟一路不停的進了網(wǎng)吧,喬夏比較欣慰的是,一路上都秉持沉默是金的男生還惦記著她沒吃飯,路過吧臺的時候沖著里面說了一句“江雅姐,我拿兩個碗兒面”。
不過……姐?喬夏抬頭看了一下被叫作江雅姐的網(wǎng)管小姐姐,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不是上次口口聲聲說方舟是她的的那個女孩子嘛?難道是她上次替方舟考驗自己的真心?喬夏一邊走一邊想。
“我艸?喬喬牛逼啊,還真把老方拿下了”,茍佳航的一聲怪叫終于拽回了喬夏已經(jīng)發(fā)散到各種禁忌、倫理戀情里邊的思維。
無視了那群人陰陽怪氣的打趣,喬夏往方舟身后靠了靠假裝柔弱
“哪有啦,是方舟把我拿下了”。
聽到這話茍佳航裝作要吐,一個白眼翻的喬夏想把他的眼仁兒摳下來
“得了吧你,別裝了啊,上星期搶我籃板差點把我肺撞出來的人就別說話啦啦啦的了”。話畢,方舟笑了一聲,打開了游戲,喬夏臉蹭一下子紅了個徹底,順手摸了一個不知道誰的帽子砸到茍佳航身上,咬牙切齒的低吼“我裝你奶奶個腿兒”。
這下不只方舟,周圍一圈的人都笑了。眼看喬夏已經(jīng)接近崩潰,方舟只得幫著順毛。他把鼠標放下右手搭到喬夏頭上摸了兩下
“別鬧,自己玩兒,別理他們”。
這話剛說完,剛剛還像一個快氣炸了的河豚的小姑娘一瞬間乖順的像只小奶狗。那群人眼看沒了熱鬧,倒也安分下來,只有茍佳航把頭伸過來,偷摸的問
“喬喬,不是真生氣了吧”
喬夏斜著瞥了他一眼,完全不想說話。茍佳航倒是習慣了這種對待,繼續(xù)壓低了聲音自說自話“不是哥跟你講,你得還原最真實的本我才能讓老方喜歡最真的你嘛,老方這人又沒什么蘿莉控啥的”,想說悄悄話的人完全忘記了自己幾乎就是貼著當事人的后腦勺說完的這句話。
喬夏覺得再繼續(xù)和他交流下去有變成傻子的趨勢,索性還了他一個白眼,提著書包打算換到角落的位置,正好這一片兒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開始抽煙了,和那群喜歡煙草味兒的叛逆少女不同,喬夏打小兒就聞不了煙味兒。
“舟舟你打完喊我,我去后面睡會兒”,沒等方舟應合她就起身走了。方舟抬頭往她走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指著她和送泡面過來的小姐姐說“給我留一份,然后那份給她送過去”。因為開了一把游戲,轉(zhuǎn)頭轉(zhuǎn)的太快的方舟,并沒有留意到徐江雅那一瞬間微變的臉色。
有很多事情,都是開始于一個很小的疏忽,最后變成了難以抑制的洪流,方舟肯定不知,這之后很多事情的走向,都是因為今天,開始變得不一樣。
不過方舟沒有注意到的,茍佳航倒是在看完喬夏后,偶然把眼前姑娘的變臉盡收眼底,略微思索之后搖了搖頭,心想:算了,別人家的事,就別瞎提醒了,萬一猜錯了呢。
這個時候的茍佳航,絕對想不到,就是這一瞬間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給自家堂弟的追妻路間接減少了多少大石頭。
“誒,老茍,最近怎么沒見你弟跟你啊”
喬夏走了之后,周圍安靜下來,方舟忽然意識到以前經(jīng)常守在自己跟前的小蘿卜頭竟然沒來。
“嘁,那小家伙兒最近跟他小堂哥跟的緊,我爸媽都很少見他了,整天待在我二嬸那邊”,茍佳航一邊回答一邊利索的把出現(xiàn)在方舟身后的敵人秒了,方舟熟練的給他套了一個治療技能,然后從自己的記憶里艱難的搜尋到了這個小胖小堂哥的信息
“就是那個他媽嫌茍不好起名字非讓跟她姓的那個?”
茍佳航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承認了。
這倒也這不怪方舟八卦,畢竟都在一個小弄堂住著,老一輩的人又喜歡茶余飯后的瞎聊,誰家小母雞下了幾顆蛋,誰家的兒媳婦兒做了一頓什么好吃的都知道,更何況是這種不是倒插門的人生了個兒子居然還要和媽姓的事情,當時小弄堂的人都說老茍家的老二媳婦兒,白生在了知識分子家庭,一點兒道理都不講。哦,忘記說了,茍佳航的二嬸就是他們校長的女兒。
可能意識到自己描述的有點不太恰當,方舟也適時止了話題,沒有繼續(xù)問怎么他二叔一家子在沒放假的時候就帶著孩子從w市回來了,畢竟那一家子很早之前就定居在了w市,除了節(jié)假日都很少回來。不過那家的孩子很少和他們玩兒,他隨口提起之后便也沒有深究,專心打起游戲來。
這邊徐江雅把面端過去之后,看到喬夏先是懵了一下,然后沖著她笑著說了句謝謝就開始大口朵頤的樣子,心里越發(fā)不平,就這么一個傻不拉幾的姑娘,居然是方舟第一個帶過來還讓她伺候著吃面的人。
當然喬夏要是知道她想什么,肯定一把把面扣她臉上“伺候個錘子,你是喂我吃了還是喂我喝了,就端個面,這網(wǎng)吧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待遇嘛?”可惜喬夏不知道,所以她只能疑惑這姐姐怎么送完面不走還在她旁邊坐下了。
“小姑娘,你們在一起了?”徐江雅一邊把玩著電腦桌上的頭戴式耳機一邊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
喬夏心里想起了警鐘,這算是見家長嘛?不過她剛?cè)艘淮罂诿鏌o法講話,只得點了點頭。
“啪”
“咳咳咳……”徐江雅忽然把耳機往鍵盤上一扔成功嚇得喬夏把吃的那口面嗆回了碗里,她滿臉惋惜的看著那碗面,雖說自己不嫌棄自己吧,但是……小仙女怎么能當著別人的面把吐出來的東西再吃回去呢?
徐江雅倒是不在意喬夏的心理活動,她靠近喬夏低語“我說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上次說的呢?”
喬夏心里嘀咕“我他媽怎么記得你上次說了什么”
徐江雅似乎知道喬夏想說什么,她繼續(xù)解釋“我說的方舟不吃草吃肉,可不是單純的指吃飯,我說的是,方舟談戀愛,走不走心我不知道,但是肯定走腎”
聽完這話喬夏可以確定了,方舟的那句姐肯定是敬稱,因為沒有哪個親姐姐會這樣說自己弟弟。
“都是女的我有什么給不了的?”被氣急了的喬夏又開始口不擇言,不過徐江雅倒是沒有理會喬夏的跳腳,她慈祥的像個老母親一樣的語調(diào)讓喬夏覺得她只是在說今天吃點啥的問題,可偏偏那張嘴吐出來的話極其不討喜。她說“我不是擔心你給不了,只是怕你玩不起”
喬夏瞪她“你就睡的起?
徐江雅被喬夏的反應逗笑了,眼看該說的都說了,她站起身留給喬夏最后一句話
“我啊,肯定是他睡的最后一個女人”
說完之后揚長而去,留下喬夏一個人生悶氣,她不明白,都是學生她是怎么動不動就把睡不睡,上不上這種虎狼之詞掛在嘴上的。
說起來,后來喬夏回憶起這段日子,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半生她一共見過徐江雅三次,第一次她斗志昂揚,對方舟勢在必得;第二次,她溫聲細語吐出最不堪最殘忍的話;第三次,她得到了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