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樓內(nèi)競價宰肥豬
不巧，葉然一瞥，恰恰瞥見白衣女子身子明顯一僵。
白衣女子看向臺下一個方向，不偏不倚正是樓內(nèi)老鴇坐的地方。
在老鴇的催促下，白衣女子緩緩抬手至耳后，眼一閉，挑落了面紗。
隨著她的動作，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樓內(nèi)安靜得連一根針掉落都能清晰可知。
面紗挑落的瞬間，默默地，幾乎所有人皆倒吸了口氣。
佳人膚白勝雪，淡掃峨眉，明眸皓齒，隱隱有嫵媚之態(tài)渾然天成。
佳人輕啟朱唇，淺笑道：“小女子花蝴蝶，在此見過各位官人。”
花蝴蝶，年芳十九，兒時家鄉(xiāng)遭遇洪災，與親人失散，流落異鄉(xiāng)，被人販子賣入青樓，自此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好在花蝴蝶聰慧，小小年紀便懂得看人臉色，討好他人，免去了不少苦。
她年紀雖小，但出落得不錯，令老鴇一眼相中，著重培養(yǎng)，又答應花蝴蝶讓她賣藝不賣身。
只可惜，年歲漸長，女子容顏本就易衰殘，老鴇狠心決定競拍她的初次。
“噗！”
葉然剛含進口中還未來得及吞下的茶水，瞬間噴了青竹一臉，可她并未意識到這點，捶著茶臺，大笑道：“咳咳，花蝴蝶？這名字取得也太招搖，太隨意了吧，你說是不是？青竹？”
轉(zhuǎn)頭一看，見青竹滿臉水漬正氣呼呼怒瞪她。葉然瞬間福至心靈，掏出手帕，狗腿似的笑道：“怎么如此不小心，來，公子幫你擦擦！”
“公！子！”
葉然知道自己真的惹到青竹了，立馬無視一切，喚來樓內(nèi)小廝：“幫本公子的買套女子成衣來，快去快回，至于剩下的銀錢便賞你了?！?p> 小廝樂極了，“謝謝公子！謝謝公子！小的這就去。”
任憑青竹的目光如何幽怨的盯著葉然，葉然一律忽視，淡定的看向舞臺。
這一幕落到了對面中央的廂房主人眼中，貌似有點有趣。
樓下的競拍已然開始，從最初的五百兩到了現(xiàn)在的一千兩。啟都人果然非常有錢，為買人一夜，哦不，是初夜，竟一擲千金且隱隱還有繼續(xù)競價的趨勢，真可謂“春宵一刻值千金”。
只聽隔壁廂房有人聲道：“我家公子出兩千兩！”
“兩千二百兩！”樓下有人叫道。
隔壁廂房繼續(xù)叫價，“兩千五百兩！”
“兩千六百兩！”樓下依然有人跟價。
隔壁廂房索性出價，“五千兩！”
眾人嘩然，五千兩？就為一夜？！
老鴇抬頭，看向樓上出聲的地方，里面坐著是誰，她心里一目了然，這可是春風得意樓的一大金主。
便激動地道：“魯公子出價五千兩。還有沒有比這更高的？”
接著道：“五千兩，一次！”
老鴇精明的眼睛瞇著掃視了全場一遍，“五千兩，兩次！”
“五千兩，三次！各位可想好了？今夜可是蝴蝶姑娘的初次。如果沒有人再出價的話，那就……”
“五千零一兩！”
青竹早已換上了小廝新買來的衣裳，聽見自家公子跟著叫價，著實嚇了一跳。
葉然倒十分悠閑，甚至有點莫名的小興奮。
隔壁廂房主人魯全似是不敢相信，竟然還有人跟他搶。
于是，親自開口繼續(xù)加價，“六千兩！”
魯全，刑部侍郎之子，年近四十，肥頭大耳又好色，后院已有十八房姨娘，年紀從十五到三十五歲不等。可即便有這么多姨娘，卻無一子一女。
凡是經(jīng)常出入春風得意樓的人，就知道他垂涎花蝴蝶已久。他幾乎天天來，次次點名要見花蝴蝶，卻屢次遭花蝴蝶拒絕，可他也不氣惱，給足了佳人耐心。
如今聽說花蝴蝶競拍初夜，自然非常激動的心情來了，抱著勢必佳人在懷的決心。
葉然眸中含笑，“六千零一兩！”
“七千兩！”
“七千零一兩！”
“八千兩！”
“八千零一兩！”
“一萬兩！”
“一萬零一兩！”
魯全，“……”。
樓內(nèi)眾人，“……”。
對面廂房主人，“……”。
一時間，樓內(nèi)所有聲音歸于沉寂。
老鴇聽著喊價聲，跟聽到錢砸落在身的聲音一樣，迫不及待出聲打破了這寂靜，諂媚笑，“魯公子您可還要出價？若是不出，那蝴蝶的初夜就……”
可知，場內(nèi)只剩下兩人競價。魯全見葉然始終只比他多出一兩，心內(nèi)氣不過，于是趁著老鴇話音未落之際，一咬牙喊價，“十萬兩！”
聞言，樓內(nèi)眾人皆倒吸了口氣，這比見到第一名妓的真容還要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竟有人肯花十萬兩買一夜？
唯獨花蝴蝶臉色慘白！
葉然則是勾了勾唇，放下茶杯，喊話道：“既是這位公子如此喜愛佳人，本公子只好忍痛割愛了?！?p> 魯全氣極，“你！”
什么叫只好割愛了？
明明就是沒本公子有錢！
窮酸相！
“怎么？這位公子后悔了？那不如……”葉然道。
魯全一聽，毫不猶豫連忙脫口而出道：“誰說我后悔了？小吳，回府將銀票取來。”
那個叫小吳的小廝連忙下樓出門。
魯全神氣地俯瞰眾人，雖然看不見葉然，但依然用鄙夷的眼神使勁地蔑視隔壁廂房。
眾人都未曾離去，直到小廝氣喘喘吁吁、滿頭大汗地跑回來，拿出銀票給魯全。
魯全毫不猶豫地將銀票甩給了老鴇，眾人這才晃過神來，各自散了尋歡作樂去。
沒有第一名妓相陪，也無所謂，春風得意樓內(nèi)美人多了去了，且各有各的風騷，令人欲罷不能。
老鴇接過銀票，數(shù)了數(shù)張數(shù)，立刻笑得臉上的肉差點擠成了一團，“魯公子，這邊請！蝴蝶姑娘已經(jīng)在房候著了?！?p> 小廝領(lǐng)魯全經(jīng)過葉然廂房門口時，魯全鄙夷地看了眼廂房，“哼！”
十萬兩放在外面，都可以買兩個姨娘了，可這次只買了一夜。魯全心中沒一點后悔，那是假的。
暗想，非要想個辦法將花蝴蝶贖回去不可！正好做第十九房姨娘。
美人兒，我來了！
“公子，你太狡詐了！不過，那人也真蠢，被你耍了還不自知?！?p> 葉然勾唇，“公子帶你去玩更有意思的。”
對面廂房內(nèi)那一人，饒有興致關(guān)注葉然主仆二人，見她倆往樓內(nèi)某個方向去，便也想跟過去瞧瞧她倆想耍什么。
人剛起身走，便被身邊的侍衛(wèi)喚住，“殿下，他們已到，您該過去了。”
宇文拓輕嗯一聲，到底沒有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