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穌婷一路上,上車睡覺,下車尿尿,到了驛站就大魚大肉地吃喝,除了路途中有些許顛簸。這半月的日子完全就跟小豬仔似的,硬生生給養(yǎng)的肥了一圈。
車隊停在將軍府,夫人呂氏、二小姐靳熙雯、大少爺靳韋德、姨娘王氏、三小姐靳熙妍通通都在將軍府大門口望眼欲穿等著老將軍。
馬車上靳穌婷昏昏欲睡的腦袋頓時在覃兒的一聲“將軍府到了”的呼喚中清醒了。
靳穌婷伸了個懶腰,該去會會她的這群家人們了!
“妾身恭迎老爺回府!”呂氏和王氏端莊得體地行了個禮。
“恭迎爹爹回府!”靳穌婷的幾個弟弟妹妹也向老將軍行禮。
老將軍步伐穩(wěn)健地從馬車上下來,“免禮免禮,”又對著大夫人呂氏說到:“我在西北的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將軍府了?!?p> 呂氏回到:“這本是妾身應(yīng)該做的,老爺您不必客氣。老爺舟車勞頓,怕是早已疲乏了,妾身已準(zhǔn)備好酒宴為老爺接風(fēng)洗塵?!?p> 老將軍開懷大笑:“好好好!酥兒——”
這時候眾人才瞧見一個水靈的姑娘自馬車上款款走下來。靳穌婷朝眾人微微一笑,一一行禮,自然地挽上老將軍的手臂。
見此情景,呂氏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王氏也暗暗惱怒。
這丫頭什么時候跟老將軍關(guān)系如此和睦?雖說老將軍寵愛她,可她從前從來不識好歹不會待見老將軍的。可如今這模樣像是父女二人從未生出過嫌隙似的。
但是明面上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呂氏快步走到靳穌婷旁邊,挽起她的另一只手,笑得一臉慈母:“酥兒也回來了,得知你摔下山崖的時候母親都嚇壞了,吃齋念佛好多天,幸好佛祖保佑酥兒大難不死!”
靳穌婷不著痕跡地閃身,抽出那只被呂氏拉著的手,笑著回敬:“是啊,我后悔極了跑去西北呢,差點小命都沒了??墒悄赣H那時候怎么不知道攔著點我呢~”
呂氏一陣尷尬,說得好像我故意放你走的一樣??粗@兩人之間無形的火藥味,老將軍輕咳一聲:“好了,都杵在這門口也不好看,快些進(jìn)去吧!”
老將軍一發(fā)話,眾人紛紛附和,很快便進(jìn)了將軍府,坐在了呂氏準(zhǔn)備的酒宴上。
靳穌婷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可能是真的坐馬車坐得累了,飯菜也沒吃幾口,到是喝了好多的果釀。
酒宴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有點微醺了,覃兒把她扶回房間。
夜半靳穌婷突然感覺一陣腹痛,媽呀果釀喝多了會拉肚子嗎??
她披上一件外衣就爬下床去找茅房,可能是現(xiàn)代思維還沒緩過來,她可能不知道房間里有覃兒早就為她備好的東西,叫夜壺。
捂著肚子,深色痛苦地從她住的小別院里跑出來……找茅房。
這沒有星星的夜晚,靳穌婷瞪著她的卡姿蘭大眼,愣是循著味道找到了茅房。
進(jìn)去就是一陣釋放,“啊——舒服~”
靳穌婷正穿褲子呢,聽見外面窸窸窣窣一陣腳步聲。
咦?難道也有人吃多了要來上茅房?
還不等她開門一探究竟,一陣說話聲傳來。
“花燈節(jié)那天,趁著人流混雜。給我找個時機殺了那個賤人。”
“這樣真的行嗎?”一個略微年輕的年輕的男音說到。
“怎么不行?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還是說你的能力不夠?”這聲音怎么有點熟悉??
“可她是老將軍最疼愛的女兒,這么做會不會……”那人似乎有點害怕,等等,老將軍最疼愛的女兒?這說的不是靳穌婷嗎?!
“沒有的東西,你怕什么?一個野雞生的女兒也配做將軍府大小姐?我們雯雯輪才情樣貌哪里不如那個賤人?!等她死了,我們雯雯就是將軍府大小姐,福寧第一名門貴女!那老東西還能不疼愛雯雯?”這是呂氏的聲音!對于靳穌婷這種聲控來說,聽一次的聲音就不會忘記,何況呂氏這老婆娘的聲音居然有點好聽。不會錯,是她!而且她口中的雯雯,就是將軍府二小姐靳熙雯!
媽耶!她來蹲個茅坑都能知道這種自己要被謀殺的大秘密!什么狗屎運氣!
“好……那事成之后,你答應(yīng)我的可別忘了!”那個年輕的男音又說話了。
“放心,只要你助我完成了大計,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呂氏陰險一笑,“不過你約的這什么臭地方,難聞死了。”
呃……我剛剛?cè)缤陰?,你有意見?靳穌婷恨恨的想,不僅想殺我還嫌我的粑粑臭!惡毒的女人!
“好像,是有點誒?!蹦幸粽f到“不過這夜半三更,廁所這種污穢之地,是最安全的。”
呵呵,這里面有人個人誒!要不然出來嚇?biāo)滥愫昧恕?p> 呂氏和那名男音的主人走后,靳穌婷邁著蹲麻了的腿磨磨蹭蹭地走出來,剛剛他們來的時候太緊張了,又給蹲回去了。畢竟蹲墻角這種事情太刺激了,一定要小心翼翼地才好,何況蹲墻角聽的還是如何謀殺自己的事情。
靳穌婷回到床上,舒服地打了個滾。以后得提防呂氏了,好在她足智多謀神機妙算智勇雙全大智若愚出類拔萃學(xué)貫中西才華橫溢冰雪聰明秀外慧中七竅玲瓏睿智開了花的腦瓜子還在,她不擔(dān)心!
明天,先去會會那個御公子吧!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為她擋馬蜂的二愣子了!
第二天清晨,靳穌婷早早地就起了床?,F(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月初,距離呂氏說的花燈節(jié)還有兩三個月。
靳穌婷突然冒出“你還真能忍我這么賤你還要兩三月才能殺我”的想法。
嘖,怎么能怎么想!生命誠可貴,我的命價更高??!得好好保命好好保命,不是說花燈節(jié)趁亂殺我嗎?那我就不出門唄,哎呀我不出去看您老怎么趁亂殺我!
靳穌婷為自己的機智鼓掌,可是卻忘記了這是福鼎國,不是21世紀(jì),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