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
曾經(jīng),許東不止一次幻想過會以怎樣的方式融入于正常人的生活之中。簡單而又充實(shí)的日常訓(xùn)練,讓他有種活在夢里的感覺。
對此,許東很是滿足。
如同往日,許東不等天亮便起床開始晨跑,可是總會感覺似乎少了一些東西,可一時想不起來。
等許東跑完十公里后,這才想起自起床后一直沒有看到那禿頂老頭的身影。
或許他去買早點(diǎn)了吧,想的這里,許東嘴角不由浮現(xiàn)一抹弧度。
這種感覺真好。
“李老頭,好歹以前你也算號人物,怎么好好的俱樂部讓你經(jīng)營成這逼樣了?我看吶,你還是趁早關(guān)門算了?!?p> 就在許東休息結(jié)束準(zhǔn)備跳繩的時候,聽到從外面?zhèn)鱽懋Y聲甕氣的聲音。
跳繩在手中翻飛,許東疑惑的抬起頭向門外望去。只見一位形似鐵塔的中年漢子大搖大擺的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
上了年紀(jì)的李忠瑞跟在其后面,顯得很是嬌小,兩人根本沒有可比性。
來人看起來在四十歲左右,其身材不僅沒有走樣,反而十分精壯。墨綠色的秋衣配上一條粉紅色運(yùn)動褲讓人感覺很是別扭。
打其一進(jìn)門,就沒閑下過嘴,對俱樂部各方面一通數(shù)落。
“你瞅瞅,這杠鈴銹成什么樣兒了,這人還能練嘛啊?還有這梨球,居然還有灰!嘖嘖嘖,一陣日子不見,你怎么混成這副鳥樣?!敝心隄h子摸了一把杠鈴,神色很是嫌棄。
他人不僅嗓門大,體重也不輕,踩在地上發(fā)出一連串沉悶的聲響。
聽到中年漢子數(shù)落,李忠瑞似乎也不介意,不僅不搭話,反而陪著笑臉跟在其身后,看到許東好奇的目光,便一個勁的朝許東擠眉弄眼。
看許東更加疑惑,李忠瑞對著許東豎了一中指,“沒你啥事兒,接著練你的?!?p> “喲,我說你怎么還不趕緊關(guān)門,原來這兒還有個獨(dú)苗啊。”看到正在跳繩的許東,壯漢顯得很是驚訝,接著徑直向許東走來。
自己所站的位置,只要有人進(jìn)來,第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許東可不信這中年漢子所說,是剛剛才看見自己。
顯然這中年漢子是故意而為。
壯漢雙手環(huán)抱胸前看許東跳了一陣:“你這樣跳不行,沒啥用處。你要是真想學(xué)搏擊,我建議你最好去英朗那學(xué)?!?p> 許東眉頭微皺,想到李忠瑞之前的交代,沒有吭聲。
“兄弟,聽哥哥一句勸,李老頭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你跟他混能有啥出息?他也能就唬唬你這種傻不愣登的小兔崽子,沒啥本事,別練了別練了,就你這鳥樣,就算再累也沒啥用,別到時候弄個腰脫啥的,在女人面前可就抬不起頭了?!?p> “李老頭這套早就過時了,不僅沒什么成效還浪費(fèi)時間?!眽褲h見許東扭過頭不理自己也不生氣,反而拍著胸脯發(fā)出“砰砰”的聲響,“你瞅瞅我這肌肉,結(jié)實(shí)吧?我就是在英朗那練出來的?!?p> 看到許東神情有些陰沉,李忠瑞連忙插嘴,對著中年漢子道:“世杰,我這情況你也看到了,這月實(shí)在騰不開手。你看這樣行不行,等下禮拜比賽一結(jié)束,我親自把房租給你送過去?!?p> 這中年漢子原來是房東,來這是為了收賬的。許東這才明白李忠瑞面對其貶低也不還嘴。
“李老頭,咱倆也有幾年交情了。不是我想黏你走,你這樣下去真不是個辦法。與其讓你把房子浪費(fèi)在這,還不如讓我收回去給英朗開家分店?!狈繓|一副為李忠瑞考慮的樣子。
“世杰,你就多寬限一周……不,三天!三天就成?!崩钪胰鹨荒槕┣?,“下周就是比賽,這小子正練到關(guān)鍵處,你就幫幫忙,成不成?”
“哦?怎么著,這小子要去打比賽?就這體格……”房東有些意外,砸吧砸吧嘴道,“能行嘛?要是一上場跟你上個徒弟一樣被人打死……嘖嘖,我看夠嗆?!?p> “你……”聽到房東故意提其往事,李忠瑞順便便了臉色,可一看到將拳頭捏緊的許東,連忙拍了拍許東的肩膀,讓他不要沖動。
“還有三天才到交房租的日期,三天以后你再來吧。”李忠瑞嘆了口氣,光禿禿的腦門上青筋暴起,看起來似乎老了很多。
“你這樣顯得倒是我在咄咄逼人了。要不這樣,你讓我跟這小子無規(guī)則打上一場。要是他贏了,我寬限到你們比賽打完,期間所有開銷我來承擔(dān),要是他輸了,你們立馬走人,連我都打不過,也免得上臺上丟人?!?p> “怎么樣?”房東看到李忠瑞猶豫不決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yáng),“你可別說這小子沒學(xué)幾天,怕了就說怕了,別整那些沒有用的,打不打?”
當(dāng)年讓你教我打拳,你看不上我,如今……哼哼。
還不等李忠瑞開口,許東已將跳繩扔在地上,徑直上了拳臺。
李忠瑞扶額,大感頭痛,“待會留點(diǎn)面子,別出手太重……”
“這才像個爺們?!狈繓|看到許東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位,朝著許東豎起大拇指。聽到李忠瑞講話,以為是其再向自己求情,臉上不由得浮現(xiàn)一絲戲謔,“好好好,我會注意分寸的。李老頭,你來做裁判。”
看到許東纏繃帶生疏的樣子,暗道原來是個雛,心里更加放松。
房東顯得很是大度,臉上洋溢著笑容,“算了算了,繃帶就別纏了,咱們不帶護(hù)具干一場,待會見了血可別掉金豆子?!?p> 掉金豆子指的是女孩子哭,這是中年漢子暗諷許東待會會跟小姑娘一樣被自己揍的哭鼻子。
許東對纏繃帶很不熟練,好不容易剛把繃帶纏好,就聽到中年漢子大度的要求,心里頗為懊惱。
我纏這么久容易嘛我?
“這樣不好吧……”許東看向李忠瑞以示詢問,他之前聽其講過,但凡比賽是必須要纏繃帶的??吹嚼钪胰瘘c(diǎn)頭,許東這才將纏好的繃帶解開。
“既然如此,我先說一下比賽規(guī)……”看到雙方就位,李忠瑞清清嗓子朗聲道。
“別整那些沒用的,咱們這次友誼賽不論手段,獲勝方式就分為一方投降或無力再戰(zhàn)兩種……”
房東脫了衣服,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看李忠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認(rèn)為是怕自己下手太重,大大咧咧道,“李老頭你好了就直接宣布吧。我隨時可以開始。”
“雙方選手準(zhǔn)備就緒,忠瑞搏擊俱樂部友誼賽第一場,Ready——Fight!”
“小子,你這體格真不適……”在他看來,眼前的小子遲早被自己揍個半死。
在李忠瑞話音剛落的瞬間,房東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拳頭,原本臉上的戲謔被驚懼所代替,在醞釀心底已久的臺詞只剩下了一個字。
“草?。?!”
看著兩眼一黑不省人事的房東,李忠瑞摸著锃亮的腦門向許東抱怨,“這可咋整,原本指望還能拖上幾天,這下好了,咱們今晚就只能壓馬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