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長老說
“蛇多了，自然會四處打洞，造成土質(zhì)流失，發(fā)展到最后就是荒漠化?！?p> “……”
“好吧，知道你對這個觀點不能信服，那我就跟你說說這真正的原因……”
“別別，我不聽，真相向來都有毒?！?p> “不僅有毒，而且致命。”
“那我為什么還要去了解真相?！?p> “因為你有欲望?！?p> “我沒興趣知道?！?p> “但你一定有興趣活著離開這片沙漠，這是你唯一的機會?！?p> “……”
“這機會一定很昂貴吧。”
“不貴，也許恰恰是你力所能及?！?p> “你知道我這個人向來沒什么能力?！?p> “現(xiàn)在你有機會獲得這份能力了?！?p> “獲得，我憑什么信你？”
“這水名為心之源，即是你可以獲得力量的源泉?！?p> “你是說它也有功效！”
“瓊漿玉液，不生死不滅?！崩显橙粲兴嫉赝蛱祀H，而后又說到：“這水本來是祖先世代的福祉，接天上靈氣，匯地龍精華。我們世代在此繁衍，不光是飲此水，更是用此水?！?p> “且看”，說著，老猿拿出一把小刀，在手指上劃出一條傷口，黑色的血從他干巴巴的手指頭上干巴巴地流出來，但他并不慌忙，只將手指在腳下的泉水里蕩了蕩，再拿出來時，一股白煙從指尖緩緩逸散，奇妙的是，隨著煙霧散卻，手上的傷痕也消失不見了。
我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所發(fā)生的一切，我揉揉瞪大了的眼睛，隨后瞳孔收縮，我發(fā)現(xiàn)自己看到的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陰傷愈滅，這即是心之源的絕妙能力?！?p> “這樣死人不也可以復(fù)生？”
“那倒不至于，恢復(fù)的時間取決于受傷的程度，已經(jīng)死去的人，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復(fù)生的?！?p> “既然有如此好的福地，為什么你們這一族還會滅絕，受傷在這泉水里躺平不就好了……”
“如你所說，因為阿凡陀從來不會讓我們受傷，更準(zhǔn)確的說，是從來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它的視野?！?p> “！”
“邪魔之眼”，老猿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
“邪魔是阿凡陀的力量，它們生來就是魔，魔是殺戮，是拯救的對立。魔力越大，制造的殺戮就越多。”
“阿凡陀是邪魔中的邪魔。”
“正是如此，它的魔眼可以短暫預(yù)知世間的一切事物，從而殺死它們的未來。”
“好像能力逆天。”
“我們的領(lǐng)袖孫悟西正是死于阿凡陀的邪魔之眼。”
“也就是說，在邪魔之眼下，陰傷愈滅的心之源完全不起效力，甚至連使用的機會都沒有?！?p> “不僅如此，邪魔之眼殺戮的人越多，嗜血的能力就越強，魔力也便越大，是它對存在蒸發(fā)了心之源的靈力，最后導(dǎo)致周邊的一切生機也消耗殆盡?！?p> “沒有想過拯救的辦法？”
“想過，魔眼的能力實在太強了，許多起義和刺殺都被預(yù)知，最終宣告失敗，一些弱小的種族則直接慘遭滅族。直到連我們猿族都無力抗衡阿凡陀之后，所有人都對他們產(chǎn)生了徹底的忌憚，達成了徹底的屈服，阿凡陀終于控制了這一切。”
“既然事已至此，干脆就讓他統(tǒng)治一切，最后自生自滅好了?！?p> “說實話，我在這等了五十幾年，靠獻祭自己的同族來守候著最后的凈土，不斷承受著精神和肉體的摧殘，我也曾幾度想過放棄，讓阿凡陀徹底占有一切，可是我沒有?！?p> “為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某種信念，某種心理面一直沉睡了的東西，但卻一直衍生著渴望?！?p> “渴望”，我忽然覺得自己也曾渴望著什么，是什么呢，某種求生的渴望，它使我一直走到今天，遇見許多曾經(jīng)不敢想?yún)s著實奇怪的事情，既像夢境，又像現(xiàn)實。
“現(xiàn)在我知道了……”
老猿打破了我的沉思，繼續(xù)緩緩說道：“直到我看見了你，我知道你就是我忍耐至今所要見到的人。”
“我？”我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經(jīng)地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嗯”，老猿捋了捋眉毛：“一定是你?！?p> “什么就是我，怎么又是我，為什么老是我！”
“你一定能夠幫助我們打敗阿凡陀，讓一切重獲新生?！?p> 打蛇，我倒是有一定的經(jīng)驗，我心里盤算著，但是阿凡陀不是一般的蛇，應(yīng)該是個怪物，可是不打蛇的話，我又走不出這一片迷幻的沙漠，我心里盤算著。
“吶，長老，我的確是個沒大本事的人，你們老大都搞不定的東西，我基本上是搞不定的，在這一點上我很了解自己，至于走出沙漠，我還得望長老指路，分幾斤泉水，您老大恩大德小的感激不盡。我老哥一個，孤苦無依，行走江湖混口飯吃，您才是我要等的人！”
“閣下殺不死阿凡陀，也就走不出這沙漠。”長老把我的話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鄭重其事地對我說道。
“為什么，長老不肯指路嗎？”
“你能踏入這片沙漠，就是能夠掌控心之源現(xiàn)狀的救世主，現(xiàn)在心之源枯竭了，黃沙遍地，你不去拯救，難道你認(rèn)為自己還走得出嗎？”
“您這是威脅我！”
“不是?！?p> “真的，你威脅錯人了?！?p> “我沒有任何威脅的意思?！?p> “我殺不死阿凡陀，它能預(yù)知未來，我不能，我只能忍在當(dāng)下，怕你不知道，我就是一個窮要飯的?！?p> “孩子，這里百余年已經(jīng)沒有人經(jīng)過了，不管你是誰，你就是這百余年的第一人，無論如何，心之源都要靠你?！?p> “靠我，靠我，你們都靠我，我自己靠誰都不知道。”
“你要相信過來人的經(jīng)驗，也要相信自己?！?p> “我是相信自己，我相信自己只要不多管閑事就能在這個世界上多活幾天，沒準(zhǔn)還能挺滋潤，現(xiàn)在你讓我去對付那個什么’預(yù)知未來’，我靠，未來都能預(yù)知，我不如去虔誠的拜一拜，算算姻緣，看看我還能活多少年！”
“年輕人，可以拜神，卻不能入魔，一旦入魔，再好的灘涂最后也會變成荒漠?！?p> “成不成荒漠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就是你自己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