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息事寧人
老班開始上課了,云以沫忍著痛,坐得端正筆直。凌芷璐卻心不在焉,特別是瞥見云以沫手肘上的淤青,她更是坐立難安了。
“咳,你……你痛不痛?”凌芷璐輕輕碰了碰云以沫,放低姿態(tài),低聲問云以沫。
“嗯?!痹埔阅瓫]看凌芷璐,面無表情的應(yīng)了聲“嗯”。
凌芷璐覺得自己都放低姿態(tài)了,云以沫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覺得她是故意的。于是很不悅的說:“別以為我給你三分顏色,你就能對我蹬鼻子上眼了?!?p> 云以沫轉(zhuǎn)頭看了眼凌芷璐,覺得挺可笑的,便不出聲。但在凌芷璐看來,就覺得云以沫是給她個眼神,讓她自己自己體會的感覺。這讓她更不爽了,但又怕?lián)?zé)任,于是推卸道:“是你自己笨,你可怨不得我。”
跟不講理的人,實在沒必要搭理,于是云以沫果真不再搭理凌芷璐。怎么說她凌芷璐都不覺得自己有錯,那還何必浪費口舌,浪費表情。
云以沫不搭理凌芷璐,凌芷璐舔不下臉道歉,倆人就這么僵著。
事實上,云以沫早已不放在心上了,一整天下來她都在認(rèn)真聽課。她不搭理凌芷璐,只是不想她以為自己好欺負(fù),并非是真的恨上她了。
但捉弄人的凌芷璐心虛著,她可不這么想,她覺得云以沫定是記仇了。她甚至認(rèn)為云以沫今晚會回去告她的狀,她都想象到全家討伐她的場景了,所以一天下來,她都是忐忑不安的。
放學(xué)鈴聲響起,大家陸陸續(xù)續(xù)收拾書包離開教室,凌芷璐看云以沫離開教室,也趕緊跟上去。
凌芷璐煎熬了一天,又自知理虧,在快到校門口的時候,她忍不住了,跑到云以沫面前,攔住她,破罐子破摔,大聲問:“云以沫,你是不是就盼著放學(xué)回家告我的狀?”
“沒有?!痹埔阅O履_步,認(rèn)真的回答她。
“真……真的嗎?那……那你怎么解釋……你手肘上……的傷?”
“我自己不小心摔傷的。”云以沫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了,這是她本來就想好的答案。
凌芷璐忐忑了一天的小心臟稍微放松了下,但想想又不安心,再三確認(rèn)道:“你……你真的……肯這么說?不是故意忽悠我?”
云以沫輕笑,一臉真誠的看著凌芷璐,反問她:“忽悠你對我有什么好處?”
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況且她現(xiàn)在身處凌家,凌芷璐又是凌家的公主,她一個外人,就算今日她回去告狀占了表面上的上風(fēng),那有如何。長輩們心里終究是偏向凌家血脈的,如此算來,她何苦惹事生非,倒不如三緘其口,息事寧人。
“算你識相?!绷柢畦磻抑哪穷w心總算可以落地了。
算她識相,否則讓家里人知道,她肯定又要挨一頓數(shù)落。
明確了云以沫的態(tài)度,凌芷璐放心了,沒了后顧之憂的她轉(zhuǎn)身往校門口走去,想必家里的司機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
凌芷璐一邊走,一邊暗暗想著,早知道這笨丫頭不會告狀,她就用不著擔(dān)驚受怕了,害她這一整天像只驚弓之鳥似的惶恐不安,真是浪費表情!
凌芷璐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云以沫也不跟她計較,跟著走過去。
她們一前一后走到凌家私家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凌相濡已經(jīng)坐在車?yán)锪恕?p> 凌芷璐看見車上坐著凌相濡,顯然有些心虛。她太清楚哥哥和云以沫的感情了,要是讓他知道是她欺負(fù)了云以沫,她可不敢想象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凌芷璐要打開后車門的手松開了,轉(zhuǎn)而跑到前門,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
云以沫跟在后面,凌芷璐走到了前面,她上前順勢開了后車門,坐進(jìn)凌相濡身邊。
她剛坐進(jìn)去,凌相濡便眼尖的盯到了她手肘上的淤青。
“這是怎么回事?”凌相濡眉頭一皺,墨眸一黑,臉色立馬不好了。
凌芷璐聽著哥哥帶著怒氣的質(zhì)問聲,身子徒然僵直,耳朵高高的豎起,等著云以沫解釋。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弄傷的,已經(jīng)不疼了……”云以沫笑著對凌相濡說,只希望他別再追究了。
“怎么摔的?”凌相濡冷著臉,硬聲問,似乎要歸根究底,并不打算就此翻篇。
凌芷璐心虛,聽得毛骨悚然,一緊張就搶著開口:“她是走得太快,一不小心摔倒的?!?p> 凌芷璐說話的時候,云以沫也回答了句:“我沒坐穩(wěn),往后跌倒了?!?p> 云以沫沒想到凌芷璐會開口,口徑還不一樣。等她意識到問題的時候,話已經(jīng)出口,收不回來了。
“你們要我聽誰的?”凌相濡臉色更黑了。
“聽……聽……”凌芷璐心慌,哥哥的表情好像很可怕。
“我摔倒的時候芷璐不在場,她聽說我摔倒了,只是猜測而已?!痹埔阅仓^皮解釋,她知道瞞不過他的,但她也不能說實話,只能繼續(xù)扯謊。
“是,就是這樣,我是亂猜的,呵呵?!绷柢畦纯嘈?。
“你覺得我信嗎?”凌相濡盯著云以沫問。
“……”云以沫不出聲。
凌芷璐低著頭也不敢再亂說話了,怕多說多錯。
“走太快,是往前摔,不可能摔到手肘淤青。坐不穩(wěn),一般情況只是屁股著地,不至于摔成這副模樣。除非有人惡作劇,趁你不備,把椅子拿來了……”凌相濡說最后一句時,是特地對著凌芷璐說的。
凌芷璐嚇得咽了咽口水,冷汗都流了。嗚嗚,她這哥哥太可怕了,三言兩語就還原了事實真相。若不是她在現(xiàn)場,她肯定得懷疑是云以沫告的狀。
“沒有,真是我自己坐不穩(wěn)。”云以沫咬定了自己的說辭。
“那你還真是摔得有藝術(shù)?!绷柘噱ε洳粻?,直接不搭理她了。
“我以后坐穩(wěn)點,不會再摔的這么有藝術(shù)了?!痹埔阅懞玫妮p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希望他別生氣了。
“云以沫,我有沒有對你說過,在學(xué)校不許讓別人欺負(fù)?你倒好,開學(xué)第一天就帶傷回來。”凌相濡板起臉問云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