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綰歌不想站在這里礙眼,而且蘇暖抹著眼淚委屈嘻嘻的樣子,她確實(shí)有些看不下了,于是,白綰歌便踏著碎步緩緩離開了。
“蘇姑娘請自重,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與綰兒說,告辭!”夜冥面無表情的說完,便轉(zhuǎn)身追白綰歌而去。
蘇暖將纖細(xì)的十指緊緊攥住,她究竟哪里不如白綰歌?
好吧,她沒有她長的漂亮,沒有和她一樣厲害的武功……
可是,她溫柔體貼啊,那白綰歌天天冷著一張臉,有什么好?
蘇暖不甘心的跺跺腳,便用手帕捂著嘴掉頭跑了。
……
“綰兒,等等我。”夜冥屁顛屁顛兒地追上白綰歌,笑呵呵的說。
白綰歌頓下步伐,看著被夕陽拉長的聲影,淡聲道:“葉公子有什么事情嗎?”
“綰兒,夕陽美好,不可辜負(fù),我想與你一起共賞這落日美景?!?p> 白綰歌微微一愣,她以為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原來是賞落日美景啊。
而且,還說的這樣直白!
“敵人近在咫尺,欲將我們殺之而后快,你居然還有心情賞景?”
白綰歌說的沒錯,現(xiàn)在食人谷可不像水云間這般寧靜,楚霸天帶人快要將食人谷翻過來了!
“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又何必徒增煩憂,庸人自擾呢?!币冠ぷ叩桨拙U歌面前:“你不也說絕處逢生嗎?”
白綰歌額頭劃過一抹黑線,你丫的我這是安慰的話!
夜冥這話成功讓白綰歌無以言對。
“綰兒,這水云間怕是不會太平了,你可有什么打算?”到時候若我?guī)汶x開,你會跟我走嗎?
才才是夜冥真正想要問的。
怎料,白綰歌卻沉著眸子,語氣十分堅(jiān)定的說:“我一定會保護(hù)好這片凈土的。”這里是她生存了三年的地方,她早就將這里當(dāng)成了家,何況,這水云間寄托了她太多的情絲,她怎能讓它毀于一旦呢。
白綰歌背對著夜冥,衣隨風(fēng)動,顯得沉靜而端莊,但卻似承載著某種孤寂,令夜冥心碎。
“綰兒,我與你一起保護(hù)這片凈土?!蹦阆胧刈o(hù)的東西,我都會竭盡全力守護(hù):“這么美的地方,怎能容那些人玷污呢?”
“葉痕……”白綰歌心下一動,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眼眸中閃過一抹誠摯,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好呢?你明明知道你的感情我是回應(yīng)不了的啊。
不知為何,白綰歌心中有些煩悶。
看著那張含有期待的容顏,看著那雙真摯而坦誠的眸子,看著那微微勾起笑意的嘴唇,白綰歌竟有種想要與他靠近的感覺。
其實(shí),你的內(nèi)心的也是孤寂的是不是?
白綰歌感覺那雙沉靜深沉的眸子中隱藏了太多往事,看著那輕輕皺起的眉,她竟想幫他輕輕撫平。
揮去腦中可怕的想法,她轉(zhuǎn)過身,卻覺得這次的轉(zhuǎn)身竟有那么一絲的不舍,她逃似得快速離去,若她心中沒有住著一個人,或許,或許……
夜冥看著那快速隱沒在桃林中的身影,不由伸出那修長白皙的手,終是抓不住,他抿了抿嘴角,收回手,綰兒……
白綰歌一口氣跑到那彎碧綠的湖泊處,心中一片混亂:“師傅是我心中的摯愛,這輩子都不會改變,我注定要負(fù)了他,又何必要同情他?”
白綰歌似乎在強(qiáng)調(diào)著什么。
“他不過是和師傅有幾分相似罷了,他終究不是他!白綰歌,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無論她怎么努力,內(nèi)心卻久久不能平復(fù)。
她拿出佩劍,“锃”一聲拔劍出鞘,握著劍柄,雙腳劃過湖面,甩開腦中的雜念,開始揮舞手中的劍。
但是,很明顯,她的心境是浮躁的。
隨著利劍不斷舞動,劍氣籠罩住整個湖面,湖水飛濺三尺。
不知過了多久,白綰歌終于停了下來,額頭冷汗直流,竟浸濕了鬢角碎發(fā),白綰歌躍回岸邊,呼吸急促,臉色泛紅,發(fā)泄了一番,心情終于是平靜下來了。
正在她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卻聽見有揮劍的聲音傳來。
她提氣躍起,飛向聲源出,只見一襲白衣的夜冥正在月色中舞劍。
那動作那身段,竟與記憶中人那么相似。
淡淡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與那襲白衣相得益彰,劍氣驚動枝頭花瓣,花瓣雨漫天落下,身影孤獨(dú),那張容顏竟比月色還了暗淡幾分。
白綰歌不自覺緩緩靠近他,夜冥聽到有人靠近,便停下舞劍的動作。
“綰兒,你怎么了來了?”他們之間他永遠(yuǎn)先開口,看著向他走來的絕美少女,嘴角溢出一抹溫暖的笑。
“你到底是誰?”白綰歌似乎在極力克制著某種情感,清眸透著淡淡的悲傷還有一絲絲的期待。
夜冥心一緊,難道她懷疑什么了嗎?
此刻,他居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嘴角抿的緊緊的,一手將劍捏的緊緊的,我是你師傅,這句話就要說出口之際。
白綰歌冰冷的手指卻緩緩伸起,輕輕碰觸在他的臉上,朱唇輕啟,低沉而誘惑的聲音慢慢傳出:“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人間第三種絕色……”
夜冥身體一僵,眼眸中浮起一團(tuán)水霧,嘴唇動了動,卻再此緊抿。
記憶就這樣被拉回三年前……
“師傅,你怎么生的這般好看?”略顯俏皮的少女眨巴著眼睛,盯著月色中練劍的俊美男子說。
男子停下舞劍動作:“別鬧,為師在練劍呢。”雖在斥責(zé),但嘴角卻掛著寵溺的笑意。
少女不涂而朱的嘴唇微微嘟起,她好像知道男子是不會真的怪她似得,于是站起身走到櫻花樹下,略顯調(diào)皮的伸手撫摸在男子的臉頰上,眉眼彎彎,笑意盈盈的說:“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人間第三種絕色。”
男子臉上的一抹殷紅頓時暈染到耳根,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他洋裝生氣的模樣:“胡鬧!”
少女急忙收回手,朝男子吐了一下粉紅色的舌頭,便低頭偷笑。
而,男子緊繃著身體轉(zhuǎn)過去后,嘴角卻溢出一抹好看的笑。
今晚,這一幕居然與當(dāng)年如出一轍。
只是,今晚的她少了昔日的俏皮,多了幾分沉靜,表情動作也不再輕佻,那雙眸子中含著不可掩飾的柔情與思念。
她的這一舉動深深牽扯住了夜冥的心,身體和昔日一樣僵硬緊繃,只是臉色卻沒有再泛紅。
而是,緊張,激動,開心等一系列的情緒一下涌入他的腦海,竟讓他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
“綰兒……”半晌,他才輕輕呼喚道。
“你不是他,我卻希望你是他,可你畢竟不是他。”白綰歌眼眸漸漸暗淡了下來,緩緩收回觸摸著他臉頰的手。
“綰兒……”夜冥向前邁了一步,隱忍著此刻的激動,滿臉期待的問:“若我是他,你會……你會喜歡?!辈唬灰矚g他,他要她愛他:“若我是他,你會愛上我嗎?”
九夜狐
今天手受傷了,所以只能一更了,寶寶們對不住了,明天繼續(xù)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