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了閣樓,穿過青石路,尋蘭依舊磕著瓜子,白凈的小手碰到不點而赤的朱唇,著淺黃色的長裙,肩披白色輕紗,微風吹過更顯春意。
“娘親,哥哥你們去干什么?這么著急”尋蘭看見對面夏夫人和哥哥,假意的揮著那雙玉手蹦到。
夏夫人見著女兒難得從望香閣前的青石路而來,不免有些詫異,最近只知道訓斥而不像她竟如此用功學習,心中著實有些開心。不由對自己成功教育而感到滿意。
只見她點了點頭,又端了端身子沉聲道:“你雨柔姐姐過來了,還不趕快隨著你哥哥去迎接,有她在,你們兩一起學習,我就放心了?!?p> “娘親說的極是,不要說我了,就連哥哥也巴不得她早點過來呢?”那雙桃花眼循著夏尋寒挑動著。
夏尋寒對著這個妹妹著實頭疼,最近她為了討好母親連自己哥哥都坑起來。對著母親行了一禮:“一切都是母親大人的先見,妹妹只是以前太小不懂事,今年仲春過完十六歲生日已經(jīng)很乖了,恰巧趕上這洛女盛會,而耽誤母親教學,這次有了雨柔妹妹,想必會有著更大的進步?!毕膶ずy得的膽子大了起來,中氣十足的道。
這番話說的尋蘭一愣一愣的,什么時候夏尋寒也敢在母親和我的面前說出這番的話,莫不是平時欺壓的太厲害,想要農(nóng)民翻身把家唱。但尋蘭心里依舊波瀾不驚,自己哥哥什么貨色自己知道。自從自己六歲后他就只有哭的份。
夏夫人自是不知道這對兒女的心思,都被哥哥家的侄女今日到府給蒙了雙眼,笑道:“有你們這樣我就舒心多了,快點,將這一路上遇到的家丁都給我叫過去,不能辱沒了我們侯府的門面?!?p> 尋蘭撅著小嘴哼著:你親女兒,親兒子甚至你親丈夫都沒見你這么上心過。
一路上不管是澆花、掃地就差家里阿汪都要被她給叫過去了。
眾人來到前院,夏夫人自是站在前面,尋蘭尋寒跟在后面,后面則跟著一眾下人家丁。
尋蘭撇著眼看了下缺心眼的哥哥,想了想剛剛在母親面前那樣說心里氣就不打一處來,用腳使勁的踩了幾下,又想磨豆腐般上下有轉了幾圈方才解恨。
只見夏尋寒站在母親身后,交友不敢叫,嘴角只苦笑著一口一口的吸著冷氣。
院門口的那對搖鈴打破了寧靜。緊接著在一群人的擁護下何雨柔跨過門檻走了進來。一襲淡藍色的繡衣,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慢慢走來卻又像在跳著舞蹈。
而在她家丁后面又跟著兩個主仆模樣的男子,尋蘭踮起腳尖卻依舊看不清楚來人。
“姑姑,這一路真是坎坷,不知怎地剛在街上被幾個地痞無賴給訛上,平時幸得寒哥哥的教誨,遇上自己不能解決的事,就用錢財圖個安心,最后只得從我們米鋪中取些錢財分給他們?!焙斡耆嵬炱鹦渥涌薜睦婊◣в耆舨恢赖倪€以為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屈辱。全然沒有在街上那種泰然的神色。
尋蘭翻了翻白眼,這妮子剛到就哭,就沒看見我嗎?還寒哥哥,真是不當自己是外人,我都沒這么惡心的叫過。
“我的寶貝兒哦,沒想到我侯府周邊還有這些潑皮,回頭我定要嚴查,一個都跑不了,你沒受傷吧?寒兒還不快點來扶下你雨柔妹妹,像個呆子一樣?!毕姆蛉肃u了鄒眉,對著夏尋寒就喝到。
可憐哥哥剛剛被自己蹂躪過,還得去扶那個小妖精,尋蘭心中沒有絲毫愧疚之色:讓你說我。
夏尋寒先是轉過身去,不讓人看見,蹲下來揉了揉腳指頭這才叫道:“雨柔妹妹來啦,母親和我們都開心一上午了。”邊走著還咬著牙。
尋蘭見何雨柔又要開口忙道:“母親,交給我吧,侯府周圍竟然有人這么大膽,我一會就帶人不把他們打得爹娘都不認識我就不是雨柔姐姐的好妹妹!”
夏尋寒看著這對戲精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何雨柔有母親撐腰,剛剛又被妹妹恨過,只覺得自己孤家寡人似得上前纖伏起雨柔。
夏夫人對著這對兒女很滿意。瞧著后面看了下道:“雨柔,不知你身后的這位是?”
言罷,那男子和身后仆人模樣便走了向前,前方男子約莫雙十上下,一身黑衣,眉墨如畫,水煎星眸,眉眼中有種說不出的端重。
“姑姑,一時我竟然忘了,這位是我母親京城的侄兒,也算是我遠房表哥了,名李秉德,在京中已經(jīng)是執(zhí)金吾都尉了?!?p> “見過夏侯夫人,下官李秉德,這次來洛州城是想一睹洛女盛世風采。”說罷便向夏夫人行了一禮,身后仆人知趣的又退了下去。
“我這表哥平時也是極重禮儀的,姑姑不必擔心?!焙斡耆嵊肿妨艘痪?。
“我看著也甚是喜歡,寒兒,蘭兒都來見過李公子?!?p> “見過李公子?!睂ぬm低著頭又瞅了下,看著是和哥哥一個內型的,又是一悶葫蘆打趣道:“這位公子不會住進我們家吧?”
只見那李公子急忙慌亂的擺了擺手:“夏姑娘真是會開玩笑,我目前住在云玉樓附近的客棧,只因今天路上聽說何妹妹遇上困難這才過來解圍,來此已有一月?!?p> “李兄多慮了,家妹只是平時說話直了些,莫要當真?!毕膶ず姞罘路鹣氲搅嗽?jīng)的自己,低頭又看了看腳脫口而道。
夏夫人和雨柔嘀咕了幾句,便說道:“大家先進府吧,這外面風大,莫要著了涼?!睋е斡耆釒е娙司妥吡恕?p> 一路上尋蘭尋思著:這人莫不是何雨柔請來的幫手,可他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貴氣,而且年紀輕輕就當上武將了,這家世也不簡單,剛囧的模樣卻也煞是英氣,為人可能無趣了些,如果都是這樣的幫手怕不是做夢都得笑醒。
又看了看黑色的背影,和哥哥夏尋寒站在一起也差不多,夏尋寒本就極為修長,只是身形相比他略顯單薄,或許是因為兵伍生活肩膀顯得很寬,整體也顯得比較厚重。
尋蘭歪著嘴,頓時又有了想法:“李公子不知你武藝如何?”
夏尋寒聽此也想到:“蘭兒,你或許是不知道執(zhí)金吾是什么,執(zhí)金吾是隸屬皇上的衛(wèi)隊,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更何況還是隊中的都尉?!?p> 李秉德嘴角微微勾起:“夏姑娘你客氣了,在下也只是略有精通?!?p> “哥哥,平時你武藝都荒廢了,這下有個練手的,還不快快多多向李公子學習。”尋蘭向著夏尋寒眨巴著眼睛道:如果在不幫我看我回頭怎么整你。
“李兄,這是我糊涂了,我夏府乃以武立家的,有時間還請你多多來我府上,我兩切磋切磋。”夏尋寒俯身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盯著腳看。
“夏兄有禮了”那李公子見狀忙的又回了一禮。尋蘭見此忍不住想笑怕露餡又說道:“雨柔姐姐,你說呢?”尋蘭語峰一轉,有現(xiàn)成哥哥小妖精,為啥不用,更何況這也是我夏尋蘭給她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在母親面前你還能怎么地。
“妹妹說的極是,表哥,既然寒哥哥有意向你請教,更何況你不是一直很是敬佩夏老侯爺嗎?”雨柔這有轉過身來走到兩人身邊。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當年夏侯爺三人三騎,殺得胡人聞風喪膽,我等很是崇敬,不知夏老侯爺今日是否在家?”說到后面之時,聲音隱隱有些激動。
“我大唐以武立國,好男兒志在四方,不怕沒有建功立業(yè)機會,李兄此時正是不巧,父親前日剛走,未來我們未必就沒有機會了。”夏尋寒提起父親,驕傲感立馬就涌上來了,登時忘了腳疼。
“行啦,你們就別絮叨了,寒兒,你帶著李兄先逛下侯府,我和雨柔妹妹先說會話,蘭兒你也過來?!毕姆蛉擞行┲?,拉著何雨柔就向內院走去。
尋蘭跺了跺腳,從兩人中間擠著穿了過去,又看向了夏尋寒做了個鬼臉,小踏步跟著母親后面走了。
“夏兄,請?!?p> “請”
尋蘭豎著耳朵聽到兩人又晃了晃頭,怎么一個兩個得都這么請來請去的,假斯文。
不過又多了個出門的路數(shù),心中還是樂開了花“橙兒,快點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