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跑到了后院。
拉過了被子就開始蒙頭大睡,老太婆這里已經(jīng)罵累了,又在那里接著擦眼淚,擔(dān)心女兒又擔(dān)心老四,這是他這幾個兒女里面他最喜歡的兩個,現(xiàn)在這兩個孩子都已經(jīng)出了問題,而且自己的眼睛又壞了,不能在旁邊照料的,這心里就不由得是越想越急的,眼淚從來沒有停過,哭了整整的一晚上,眼睛都已經(jīng)腫了起來。
老頭子第二天吃中午飯的時候才趕回來的,在老太婆的逼問之下,老頭子終于說出了真相,你在說什么呢?
老太婆聽了之后,嚇得差一點直接從床上掉了下來,你難道是說這老四已經(jīng)廢了不成?
以后他不可能再有兒子了,難道他就要斷子絕孫了嗎?
老太婆在那里十分尖銳的問道。
回應(yīng)他的也只有老頭子的長嘆一聲,如果要不是因為送去的及時,命有可能都搭上了,老頭子坐在旁邊,在那里低著頭悶聲說道。
現(xiàn)在家里雖然說是家大業(yè)大,可是四兒子家卻是要斷了香火。
這里老太婆尖叫了一聲之后,突然用雙手不停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fā),好幾天都沒有梳理過的頭發(fā),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亂糟糟的,這會兒又被她一痛的撕扯之后,就直接扯下來了好幾綹,頭發(fā)落在了床上和地上,老頭子現(xiàn)在也沒有心思去安慰她,老太婆在那里發(fā)瘋著,突然間又吐出來了一口血,經(jīng)過了一番手忙腳亂之后,老太婆終于算是緩過來了一口氣,躺在那里自顧自的哭著,可是眼睛里面卻沒有了一點的淚水。
母親和五嬸兩個人都是在旁邊忙著伺候的,大夫把老頭子喊到了外面,正好丫頭也是在旁邊,就聽著大夫在那里說道,老太太原來本就是有一點急火攻擊,所以導(dǎo)致了臨時的失明,只要安心的調(diào)理段時間自然就會好過來的,可是從現(xiàn)在來看,這情況恐怕是不太好,怎么不好了呢?
你可千萬不要嚇我呀,趕緊告訴我吧,老頭子這里著急的問道,大夫這里就是嘆著氣搖著頭說道,希望只是我學(xué)藝不精,大叔,你還是趕緊把老太太送到鎮(zhèn)上的藥店里面去看看吧。
竟然連診金都沒有要,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樓下的老頭子站在了門口,整個人都已經(jīng)愣了在了那里,丫頭卻是暗自的皺了一下眉頭,恐怕老太婆是真的要瞎了,那眼睛可都是人的心靈的窗戶呢,如果要是瞎了的話,就整個人幾乎就是已經(jīng)殘廢了,對于一個以前一直都是什么事情都想要插上一腳的老太婆來說,現(xiàn)在眼瞎了,就連調(diào)料都分不清楚,更不要說做這些針線活了,這以后可真的是有苦頭吃的。
老太婆開始是粒米不進,這一整天折騰下來之后,只不過是喝了幾口水而已,母親和五嬸兩個人伺候著她,收拾完之后又全部都交給了老頭子,兩個人回到了后院里,夜里他們兩個還是坐在丫頭的屋子里面做著針線活,在那里低聲的聊著天,丫頭在隔壁看著這兩個弟弟學(xué)習(xí),現(xiàn)在回村子里面有很多人家都是剛剛吃過了晚飯,外面經(jīng)常會傳來了一絲走動的聲音,這個時候就有一個人影,以夜色做著掩護跑到了后院。
然后躲到了母親他們所在的屋子窗的下面潛伏了下來,問這里面兩個女人坐在桌子的旁邊,就在桌子上點著的油燈做著手里面的針線活,母親天天忙著給家里的這些孩子們做開春之后要穿的鞋子,而五嬸則是要忙著給肚子里面的小生命做一些小衣服,母親看著五嬸手里面的衣服,卻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衣服做得可真的是好看,弟妹,你的手可真巧,母親這里贊嘆的說道,五嬸很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三嫂你的手藝也是很不錯的,母親搖著頭說到,看到你現(xiàn)在一件一件的給自己的孩子做的衣服。
我想到了當(dāng)初我懷孕的那個時候,白天要不停的操持著家務(wù),根本就沒有時間給孩子好好的做一件衣服,兩個兒子生下來的時候穿的都是那些舊衣服,現(xiàn)在跟你這么一比,我這個做娘的人可真的是太不稱職了。
母親這里感嘆的說道。
放下了手里忙活著的針線活五嬸神情十分落寂,三嫂如果你想要說這些自責(zé)的話,這樣問起來,我才是這個天底下最不稱職的母親呢。
你就算是再忙,至少你也是把自己的孩子護在了自己的身邊。
可是我呢?
五嬸只能是搖著頭苦笑的說道,他抬手摸著自己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的肚子說道,現(xiàn)在的這個孩子我能夠護著她,給她做小衣服,可是我的那個大兒子,還是正月回娘家的時候我才看見的,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有看到他了,五嬸說到了這里,忍不住低下頭又輕輕的哭了起來,母親看到他這個樣子,只能是趕緊的放下了手里忙活著的伙計安慰著她,你現(xiàn)在還懷著孕呢,如果要是哭的多了,對肚子里面的孩子非常的不好,趕緊別哭了吧,如果要是想孩子就回娘家去看看她,讓她明天我跟丫頭說一聲,讓他給他五叔放個假,讓老五陪著你一起回娘家去看看你的兒子,五嬸這里就搖著頭說道。
現(xiàn)在咱娘的眼睛也已經(jīng)瞎了,家里面現(xiàn)在是一團亂,而且酒樓里面也離不開人手,還真不能忙過來。
之后我再回家去看看孩子吧,母親就說到,這當(dāng)娘的想自己的孩子非常的煎熬,回頭告訴丫頭一聲,讓他給你哥哥嫂子捎個信兒吧,帶孩子過來玩兩天,真的可以嗎?
五嬸十分驚喜的抬頭說道,母親笑著點頭說道,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呢,等到他過來的時候,正好跟這幾個孩子一起玩兒一起睡,聽到這里五嬸十分高興的點了點頭,兩個女人這里說好了之后,又重新拿起了手里的針線活開始做了起來話題,說到了五嬸的那個大兒子身上,母親忍不住的就問道,弟妹,這個孩子的親爹是誰?
難道你心里一點數(shù)都沒有嗎?
五嬸是皺著眉頭搖著頭說道,三嫂,什么事情我都沒有瞞著你,他的親爹到底是哪個天殺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呢,母親就問了他說到,那你看看你那個兒子的五官跟誰相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