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之見過很多場決斗,可從來沒有一次見過玩家單挑怪物,打得還肆虐又輕松。
而且似乎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結(jié)果就已經(jīng)分了出來。
世界的聲音在安靜中格外清晰,斯沫驀然睜大眼睛。
轉(zhuǎn)而,他回過神來,雙眼通紅,怒道:“你是不是對我的克牟做了什么?”
“你們看得不夠清楚嗎?”黎歌反問,此刻已經(jīng)落到地上,一手執(zhí)卡,睨了他一眼,面上沒有太多表情,“輸贏自付?!?p>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她全程并沒有搞過小動作。
“但是克牟不會那么容易就敗了的?!?p> 克牟的自愈能力很強(qiáng),斯沫打下克牟的時候,幾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打下來的怪物,她一刺便初始化了,且一滴汗都沒有流——
開什么玩笑?
“你是開掛作弊了!”斯沫聲音堅(jiān)定,“你一定是開掛作弊了!你把我的克牟還回來!”
黎歌語氣甚是漫不經(jīng)心:“嗯?那誰提出誰舉證,你給出證據(jù)吧?”
斯沫:“我沒有證據(jù),但是這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腳!”
這回,連克里提都看不下去了:“她有毒囊,確實(shí)可以阻止克牟進(jìn)行自愈,再加上她的戰(zhàn)略,確實(shí)——”
斯沫置若罔聞:“你一路都在開掛,你能抽到那么好的卡,隨隨便便就能撿到一張道具卡,開頭就殺死了黑鳥,并且用黑鳥殺了那么多怪物,你只是一個新人而已,你憑什么這么厲害?”
她心里跟著冒起了火,唇角反而泛出了笑,眸底閃出一剎的乖張狠戾,半瞇著眼垂下視著斯沫,聲音沒有半分的溫度:“那能怪誰?自然是怪你們不夠中用,怪一個新人太出彩了?你果然還是嫩的很?!?p> 斯沫被那眼神震住,半晌沒說出話來。
“不如——林落小姐和我再打一場?”突然,旁側(cè)有聲音冒出來,克里提詢問,“若是你贏了,那卡片就給你,我們不再過問,若是我們贏了,還請把怪物圖鑒還給我們?”
“為什么?”黎歌反問,“怪物圖鑒已經(jīng)到手,我為什么要再多此一舉地和你再打一場?”
在說話間,斯沫一聲不吭,白著張臉趴在克里提的背上,動都不敢動。
顯然還只是一個孩子,氣焰被一口氣澆滅了,果然安靜不少。
克里提只得將斯沫放下來,找了處石頭給他當(dāng)?shù)首幼?,一邊安撫得摸著斯沫毛茸茸的頭,眼神看向黎歌,聲音不疾不徐:“林落小姐,若是你愿意和我們打一場的話,以后要是你有其他的請求,我們也有可以滿足你,或者是這個世界的怪物,我們也可以收集了送給你,你看怎么樣?”
黎歌淡淡一笑:“請問你在開玩笑嗎?”
“不是開玩笑,若是你愿意的話,待會兒的決斗,我們雙方都不用怪物,我們親自上場,我還可以讓你一只手,你看如何?”
倒是完全都沒有聽說過以玩家對決來交換怪物的,黎歌一時沉默不語。
她沉默的時間久了,其他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焦灼之色。
周身是闌珊的燈火,圓月透不出多少亮光,堪堪掛在月梢上,仿佛圍觀的看客,正借著微風(fēng)偷聽。
沉默了許久,黎歌終于動了動唇,吐話:“別說讓我了,就算是你們所有人一起來都打不過我,你真的還想讓我一只手?”
這話一出,全場一陣沉默。
所有人都驚呆了地看向黎歌,完全不懂,為什么她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么自大的話來。
各種跆拳道之類的宣傳說著倒是非常的可觀,似乎只要學(xué)了那些之后,便可以拳打老虎腳踢獅子,但是人和人有天生的不對等,男女體力耐受力的差距非常的大,就算是非常厲害的女拳高手,都無法和比自己同樣強(qiáng)壯的男人對比。
況且,黎歌現(xiàn)在的身體,看起來像是完全都沒有經(jīng)受過訓(xùn)練的,嬌弱腰軟,典型的花瓶。
“你有多大的把握?”蘭之反問她,“不要小看克里提,他練過?!?p> “很大?!崩韪枰袅繘]變,“直接來吧,我不會給你手下留情的機(jī)會的?!?p> 克里提一愣,反倒是感興趣了:“既然你這么堅(jiān)持,那就開始吧。”
說完,兩人走上前。
黎歌將怪物圖鑒卡放進(jìn)兜里,不過一秒,那圖鑒卡的觸感消失,被存進(jìn)了隨身空間里面。
肥啾道:“看來你還挺厲害的,這些能力都是那十年里你自己練的?”
黎歌微微頷首:“別想套我話?!?p> 肥啾:“……”
“切”,肥啾哼唧一聲:“我還不想套你話呢!這么清晰明了,我一下子就知道了呢!”
話音剛落,黎歌的耳畔閃過一道勁風(fēng)。
僅在瞬間,黎歌側(cè)身躲開,再反手一道手刀砍過去,克里提避開,一拳朝著面門襲來,黎歌掣肘把上他的拳頭,驀地朝前一抵,只聽得咯的一聲,克里提臉色微變,抽手而出,再抬一記掃堂腿。
克里提的速度和力量都算是上乘,黎歌一邊躲著試探他的能力,一邊又忍不住給他的能力落下評語。
這個能力,這個速度,還有這個隨機(jī)應(yīng)變的能力,應(yīng)該是算上游,不過這個訓(xùn)練只能說是中上級的,要想達(dá)到黎歌的那個品級,需要的是更高強(qiáng)度的訓(xùn)練,再加上時間。
克里提幾乎是完全用出了所有的能力,連一分都沒有保留,而那么黎歌還悠游自在,信手拈來。
只是在外人的面前,看起來就像是黎歌被克制無法攻擊,只能一直躲著。
斯沫見著勝券在握,情緒也緩了下來,似是在出惡氣地低語:“看她還敢自大不自大,克里提那么厲害,她一定很想哭吧?這次就當(dāng)給她的一個教訓(xùn),一定要她好看才行!”
但是,聽著斯沫的話,蘭之的臉色卻沒有輕松一分,反倒是越來越沉重。
“蘭之姐,你該不會是在擔(dān)心林落吧?她那么狂妄自大,我們還收她做什么?她那么裝逼,以后一定會遭雷劈的,我們且看她到最后要怎么辦,就算是她求我們,我們都不要收她!”
蘭之無奈地看了斯沫一眼,并不太想要點(diǎn)破他現(xiàn)在的誤解,但是想到后面他一定會失望,蘭之只好道:“是克里提,他要輸了?!?p> 一直打到現(xiàn)在,克里提的體力已經(jīng)消耗過半,動作全是大幅度的。
反觀黎歌,基本都沒走幾步,悠閑得不得了。
克里提臉上慢慢地布滿了汗,汗流浹背,濕透了整件衣服。
斯沫不信:“你說什么!”
“不要高興的太早,克里提……他要輸了。”
聽到蘭之這么說,他猛地轉(zhuǎn)過頭,呆呆得看向黎歌。
這邊,克里提深刻得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已經(jīng)消失到只剩三成左右。
他本能堅(jiān)持更久,但是一邊要大幅度動作,一邊要攻擊,一邊還要注意防守她的突襲,讓他一心三用,根本應(yīng)付不過來。
他也試著扭轉(zhuǎn)局面,卻什么都做不到。
黎歌每個力道每個動作,看似無章,卻找不出一處破綻,分明是可以攻擊的點(diǎn),他沖去打時,卻被成了最嚴(yán)固的堡壘。
克里提所有的攻擊,全都被她化解成沙石,最后塵埃落定。
見著他實(shí)在是累了,卻依然堅(jiān)持繼續(xù),黎歌淡淡掃過去一眼,故意賣了個假動作。
急切之中的克里提如魚見水,兩步上前把住她的肩膀。
下一秒,黎歌反手一個過肩摔。
結(jié)束。
克里提躺在地上,看著湛藍(lán)的天空,大口喘著粗氣。
斯沫呆住了。
蘭之深吸了一口氣,即使知道結(jié)局,依然有些難以相信。
“你……到底是怎么練的?”
黎歌收回動作,伸了個懶腰。
稍微運(yùn)動了一下,果然覺得自己輕松了不少,而且腦海里關(guān)于過去的事情也似乎更加清晰了不少。
她頓了頓,方才像是剛剛聽到她的提問似的,轉(zhuǎn)過頭,淡然一笑:“拼死練的?!?p> 若不練,就會死。
這句話,是她記憶里最深刻的句子。
在現(xiàn)在的這個時代,好像這樣的話聽起來,只不過是危言聳聽。
但是在當(dāng)時她的記憶里,卻是刻入骨子里的。
所以,她大概可以推出來,當(dāng)時她執(zhí)行的任務(wù),一定是非常的危險,甚至于交付出生命的。
但其他的人都有些不信。
“……魔鬼!”斯沫強(qiáng)撐淡定的聲音時不時顫動一下。
黎歌淡淡一笑,轉(zhuǎn)頭說了一句先回去休息了,就朝著屋子走回去。
等進(jìn)了屋,黎歌反手關(guān)門,躺在床上觀察怪物圖鑒卡。
那怪物圖鑒的卡是玄黑色的,摸上去冰涼刺骨,隱隱的有一股淡淡的靈力透過來,像是可以傳到身體里,戰(zhàn)斗過一天的疲憊感,不僅沒有增多,反而越發(fā)覺得神清氣爽。
肥啾解釋:“怪物圖鑒卡擁有的越多,身為主人的自愈能力也會越來越強(qiáng),這都是互相雙向的幫助,對你之后闖世界也會有所幫助的?!?p> 黎歌薄唇一抿。
不僅如此,似乎是這個世界的另外一個功能,做為獎勵性質(zhì)的,把她的記憶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還回來。
“你們這個世界,存在多久了?”
程璇亦
這個副本快結(jié)束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