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實在是奇怪,看起來挺厲害的,只是話又特別少,不知道為什么總能遇到他,而且那些巧合怎么看怎么處心積慮。
然而不管她怎么想,都想不到容琛和自己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頓了頓,黎歌繼續(xù)道:“送親和平安度過七天只是表面的,接下來還會發(fā)生不少的危險?!?p> 如同在她上一次遇到的,必須只留下兩個人的情況。
容琛微微頷首。
黎歌繞過屋子,見著房子的周圍已經(jīng)站了一圈的人。
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什么線索都找不到的煩躁。
這么多人都沒找到線索,顯然,在那邊尋找是錯誤的選擇。
“我們還是去其他的地方吧?!崩韪杼嶙h。
這么多人在一起找找了半天,看起來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
她們還不如換個地方。
容琛也同意地點點頭,跟著她翻到其他的院子里,但似乎是運氣不太好,他們也什么都沒有找到。
最后回到餐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灰頭土臉的樣子,黎歌不由得一愣。
她一開始還沒有想出是什么原因,直到容琛問了一句:“今天沒有人死嗎?”
那么——
晚上開始,就會有人死了吧。
所有人的背后都是一僵,一時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空氣似是瞬間凍住,所有人都被凍在里頭,胸腔上像被壓著,呼吸遲鈍且重。
所有人落座,下人上前給大家備食。
面前的食物都如蠟灰,大家面如菜色,僵硬地抬起手。
黎歌面無表情,打算快點吃完回去。
而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人道:“我們今天過去想去看看那個尸體,但我們發(fā)現(xiàn)那個尸體已經(jīng)不見了,所以我們完全都沒有了那個尸體的資料?!?p> 另一個人補充:“所以我們想要林落和容三兩個人一起配合一下,把之前你們看到的那些信息都說一遍,可以的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
黎歌疑惑:“現(xiàn)在?在餐桌上?”
“若是你打算在吃完飯之后也可以,不過吃完飯之后,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話,都會出事的吧?”
大家左右地看了一圈,見沒有人反對,也便更大膽了起來:“如果你們不打算說的話,其實我也可以做另外的一件事情,就是大家一起都坐在這里,不要走,等到你們都說完了,大家再走,要是碰到怪物的話,大家也可可以像玩那種左輪游戲一樣,反正最后一定會留下來一個,總不會讓大家都死,你們說是吧?”
這時,自然不會有人提出來自己先回去的話,那樣會被所有的人孤立,落單,意味著死亡。
就連大小姐都沒有說一個不字。
沉默一陣,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開口:“……就,就這么說吧?!?p> 黎歌:“……你問吧?!?p> 那幾個人大概都是看過些專業(yè)知識的人,問的一些問題在外行人看來都顯得非常的專業(yè)性。
黎歌一邊應(yīng)著,一邊心里又忍不住地想著,要早想知道那個尸體有什么事情,你們怎么不早點過去看,非要等到那個尸體都消失了才問?
而再偷偷地看了容琛一眼,卻見他也皺著眉頭,一臉難以忍受的樣子,情緒非常的復(fù)雜。
一通問下來,不知道的人都向他們投去了敬佩的目光,而容琛卻一個字都不說,繼續(xù)吃著他的飯。
在這種時候,還能吃下飯的人,都是天才。
黎歌扒了幾口,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本是要立馬起身回屋的,而在她離座那刻,她忽然地看到那些人眸底閃過異色。
黎歌眸子一瞇,又坐下來。
吃飯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被那些人占用了半個小時,她現(xiàn)在什么東西都還沒有吃,快速地扒了好幾口下去,本還想多吃一點,奈何他們都一直斷斷續(xù)續(xù)地問一些問題,叫她分不出心思來吃東西。
若是如此的話,她晚上大抵會醒過來,不論是黎歌還是容琛,只要有一個人醒了,很可能會受到怪物的影響走出去。
而這樣,大抵便是他們的目的。
聽著聽著,終于忍不住,容琛道:“若是還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還請明天再問,明天再問的話也不遲吧?還是你連飯都不想讓我們吃了?”
聞言,那個人一愣,連忙賠笑道:“哪有不讓你們吃飯這種道理?我只是想多了解一點而已,再說了,要是明天問的話,說不定你們忘記的更多了,剛剛你們不還是忘記了一些事情嗎?”
黎歌聽了,卻笑了:“你看你問的是什么問題,還問我們會不會記得,你看那個尸體什么皮都沒有了,你居然問我們?nèi)獾能浻渤潭仍趺礃?,我們又不是你們,上手自然是不敢的,若是你們敢的話,明天也可以試一試?!?p> 總歸是一群只敢看一些書,都不敢實踐的那些人,在場的時候只顧得吐,但不在場的時候,便十分的神氣,問起其他人的話來一套又一套的,其實說白了,自己不敢看,只好讓別人看了他們再記錄東西的人,有什么好為他們服務(wù)的?
黎歌說完,吃完最后一口飯。
補充道:“好了,我們也吃完了,一小時要到了吧?希望你們做一個好夢,晚安?!?p> 緊接著,他們兩人都起身往屋子走。
而其他人看著他們面前已經(jīng)空了的碗,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
黎歌爬上床,大抵是吃的正飽,睡得也很香。
一直到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她被外面的聲音吵醒,出去一看,才知道果然有人死了。
而死的那個人,就是昨天問他們問題的那些人之中的一個。
死的時候,也被剝了皮。
這下,到了其他人大展身手的時刻,一個個的全逃到外面大吐特吐了起來。
黎歌抿了下唇。
這次的身份非常的明確,因為死的時候就在那間屋子里,大家也非常地清楚那個人是誰。
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正是昨天引起騷動的那兩人之一,說是昨天便約好以后每天早上必定叫對方起床,但一起來打算叫他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死了,而他身上的皮全都被剝了。
在第一個人尖叫了之后,其他人也立馬趕到,當時他進去的時候還有其他人證,所以沒有作案的時間。
容琛道:“那這樣的話,就是昨晚的時候,他亂動了?!?p> “不,不會的,他給自己綁了東西,他知道自己會亂動,所以昨天特地叫我?guī)退壛藮|西的!”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人大聲道:“你過來看,他的尸體上還有我之前綁過的痕跡!”
所有人再次朝尸體看過去。
尸體上乍一看血肉模糊,所以第一眼便非常的血腥,而再近些去看,會發(fā)現(xiàn)那上面沒什么掙扎的痕跡,只有在胸口附近,有殘留的一點繩印。
死前,應(yīng)該沒受到什么痛苦。
黎歌仔細地看了一圈,不過沒有靠得太近。
他們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如同于第一個死掉的人一樣,這個人死的沒什么痛苦。
大家都知道兇手是誰,可他們就是什么都做不了,還要費力地留著自己的一條小命。
空氣里一下子沉默下去。
過了會兒,有刻意壓低的聲音響起。
“這tm……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感覺我已經(jīng)有一點受不了了!”
“裝神弄鬼,到底想要做什么?這個世界到底是要我們做什么?”
“……”
“還請各位客人前去用飯?!蓖蝗唬坏缆曇舸蚱屏巳巳褐兴酪话愕臍夥?。
眾人抬起頭看向走廊門口。
黎歌突然想起來,好像在他們來的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看到過下人走進來。
難不成他們有規(guī)矩不能踏進來么?
黎歌薄唇微動,正想著說些什么實驗一下,身側(cè)突然地帶起一陣風(fēng)。
她眉頭一緊,卻見那人三步并做兩步?jīng)_到了下人的面前,一把拉起他的衣領(lǐng),怒喝地問:“是不是你把那些怪物給藏起來了?”
下人:“還請大家前去吃飯。”
“你tm……“
話音剛落,只聽到一陣悶響,下人被那人一拳打到地上,下人的臉登時紅了一大塊,顴骨上還擦破了皮,但并沒有血流出來。
空氣緊跟著安靜了下來。
那人拳頭輕顫,一時頓在原地,回過神來,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害怕著,而臉上卻強撐著道:“我警告你,不要再玩我了,快把鑰匙和大門所在的地方告訴我,不然我殺了你!”
聽到這話,下人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而是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目光轉(zhuǎn)向眾人:“還請各位客人前去用飯?!?p> 黎歌感覺不對,這個聲音比剛剛聽到的有些不一樣,偏似沙啞一些,本能地讓黎歌察覺到危險。
她沉聲開口:“大家去吃飯吧?!?p> 說完,看了那人一眼。
容琛和帶痣的男人緊跟著往前走,見著他們都動了,大家一時也忙跟了上去。
大家陸陸續(xù)續(xù)地繼續(xù)往外面走。
但一直到餐廳,大家吃完了早飯,黎歌才見到那個男人走過來,他的身后卻沒有跟著那個下人。
帶痣的男人問:“那個下人呢?沒跟上來?”
他臉色發(fā)青,渾身都輕輕顫動著。
見此,黎歌隱約地猜到什么,她問:“你殺了他?”
像是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那人一下子噗嗵跪地,渾身抖得更加的厲害了,聲音如他此時的心電圖:“……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想嚇嚇他……我……”
話音落下,屋外突然刮起了一陣大風(fēng),一股吹進屋子里,將外面的風(fēng)沙卷了大家一臉。
黎歌護住面龐,緩緩地移開手指。
通過手指細縫,她看到——
下人站在他的身后,挺得筆直,面色淡淡:“還請大家繼續(xù)準備工作?!?p> 聞聲,男人驀然地睜大雙眼,失了聲音。
屋子里沉寂一片,似乎都能聽到他此刻身體里血液倒流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