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然慌忙跪在傅景軒的身旁,伸出手指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發(fā)現(xiàn)依然有平穩(wěn)的呼吸。隨后,輕輕晃了晃他的身體,已經(jīng)昏迷的男子,嘴中發(fā)出不清不楚的聲音。顧亦然用手摸了一下傅景軒的額頭,發(fā)覺他正在高燒中,而且他的傷口依然在往外涌著鮮血。
顧亦然看到那不斷流出的鮮血,一些往事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父親慘死的場景,穆家上上下下血流成河的景象,都十分清晰的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她慌亂的跌坐在地上,慌亂的往后蹭了些許。雙眼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情景,全身忍不住的發(fā)抖。盡管她知道穆家的事情早已是過眼云煙,現(xiàn)在眼前的人并不是穆家之人。
他是傅景軒,顧亦然猛地清醒過來,強打著精神,爬到傅景軒的身邊。輕呼他的名字,但此時傅景軒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對顧亦然的呼喚根本無法回應。
顧亦然咬了咬了牙,略微思索,便決定這件事情不能驚動寺廟之人,經(jīng)過白日和現(xiàn)在的情景,傅景軒一定是遭遇了麻煩。若是驚動其他人,豈不是惹麻煩上身。她一個人拖動著傅景軒,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搬到床上。
顧亦然查看了一下傅景軒的傷勢,發(fā)現(xiàn)最嚴重的一處傷痕在胸口。雖然顧亦然已經(jīng)重活一世,但是無論前生還是今世,她都未曾婚配。就算與任嘉倫之見也只是互誦鐘情,從未做過越軌之舉。但此時,她已經(jīng)顧不得男女之別,她撕開了傅景軒的衣衫,大片的胸膛裸露在空氣中。白暫而健碩的身軀映入顧亦然的眼簾,縱使她膽子再大,也忍不住紅了雙頰。
顧亦然取出白日摘得的白茅花,這白茅花正有止痛止血之用,只是如今白茅花還未曬干,這藥性勢必無法發(fā)揮到最大。顧亦然先用干凈的濕布,擦干傅景軒身上的血跡,再在上面撒上白茅花,用干凈的布條包扎好。不多時傷口便止住了血,顧亦然這才微微松了口氣,擦拭了下額頭上的汗水。
她從房中尋到一方硯臺,如今身邊沒有藥杵,只能隨手找東西代替。她把白茅花放在硯臺上,用另外一個干凈的鎮(zhèn)尺,不停的敲打著白茅花,令草藥的汁液全部溢出。
顧亦然坐在床邊手中不停的研磨白茅花,眼睛不住的往傅景軒身上瞟。她非常詫異傅景軒身上的傷疤,僅僅是上半身,大大小小的傷疤竟然有數(shù)百個之多。這些傷疤有的看起來已經(jīng)時日久遠,有的看起來像是剛剛復原的新傷。
顧亦然怎么也想不出這曹小王爺為了何事會受了這么多傷,真不知這個百孔千瘡的身體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想到旁人評價他為草包,顧亦然不禁的略有心疼這昏迷的少年。
她從未好好觀察過傅景軒的樣貌,如今才是第一次仔細的看起來。透過燭光照耀,因為身體的不適,失血過多,此時傅景軒的皮膚映襯的更加白暫,緊閉的雙眼,再沒有那駭人的目光,整個面容竟然有一種凄涼之美。
傅景軒的臉不如一般男子那么有棱角,一雙劍眉倒是與主人平時的行為頗為相符,長長睫毛在燭光的映照下散發(fā)著金色的光暈,秀美英挺的鼻子,那平時不茍言笑的雙唇,如今也勾出了半月形的弧度。顧亦然知道自己長得很美,但她從未意識到一個男子也可如此俊美。
顧亦然就這么呆呆的看著床上昏迷的少年,直到少年不舒服發(fā)出呢喃,她才緩過神來,準備把手中的白茅草汁液喂進傅景軒的口中,這可著實難道了她。顧亦然想了想,臉色漸漸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她狠了狠心,把汁液全數(shù)倒入自己的口中,俯下身子,用嘴慢慢的哺送給他。
昏迷的少年感受到嘴邊來自外力的哺食,條件反射般的要拒絕。顧亦然只得保持姿勢等待所有的汁液都被傅景軒咽下。少年的雙唇冰冷而柔軟,而顧亦然紅唇卻是火熱的,一冷一熱交替在一起,竟然給人另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她知道傅景軒此時是毫無意識的,自己這般舉動雖然膽大妄為,但好在無人看到,無人知曉。
她并不知道,就在她等待傅景軒咽下汁液的時候,床上的少年已經(jīng)緩緩蘇醒。他恢復意識之后,便感覺到唇上有一絲柔軟,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顧亦然竟然用這種方法喂藥給他。此時顧亦然因為害羞,早就閉上了雙眸,若不然,她定會發(fā)現(xiàn)那一雙曾經(jīng)冷冽的眼神正在專注的注視著她,只是那依然冷冽的眼神中,竟然摻雜了一絲柔軟。
傅景軒對眼前少女的驚世駭俗之舉震驚的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越發(fā)的感覺顧亦然的有趣。他順從的咽下了口中汁液,盡管他根本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么。但是他直覺的相信顧亦然不會害他,待他口中再無汁液之時,才閉上了雙眸。
顧亦然緩緩起身,睜開了眼睛,并沒有發(fā)覺床上少年的異樣,她松了口氣。用手嘗試了一下傅景軒額頭的溫度,便轉身離開,就在傅景軒忍不住要睜開眼睛的時候,顧亦然再次來到他的床邊,在他的額頭上搭了一塊浸濕了的毛巾為他降溫。
這般的待遇,傅景軒已經(jīng)想不起上一次是何時何人,可能還是自己在孩童之時,只有母親才會這么溫柔待他吧。傅景軒慢慢的放松了精神,陷入了睡夢中。
等到他再次醒來,他看到顧亦然坐在床邊,打著瞌睡。傅景軒看著熟睡中少女的睡顏,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摸了一下顧亦然那白嫩的臉頰。當少女的臉蛋近在遲只的時候,顧亦然突然睜開了雙眼。四目相對,傅景軒感覺自己像是被抓包一般,忍不住低咳一下,“謝謝你?!?p> 顧亦然看了看傅景軒還在空中的手掌,愣了愣,“你這是?”
傅景軒尷尬的收回手掌,這在他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情景,“我看你很辛苦的樣子,想要叫醒你?!?p> “哦?!鳖櫼嗳徊灰捎兴?,伸出頭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退燒了。”
韓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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