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先生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梅川扭曲的身體慢慢舒展,身體的肌肉迅速移動,梅川露在外面的手背上血管突突直跳,皮下肌肉像是鉆進(jìn)去了無數(shù)條蚯蚓,被鉆的上下抖動不停。
不知持續(xù)了多久,最后梅川身上終于安靜了下來,不過梅川身上卻又冒出了濃濃白煙,仿佛梅川是在蒸桑拿,白色的濃煙從梅川每個毛孔涌出來帶著奇怪的氣味,要是梅川自己聞得到一定會覺得這氣味很熟悉,就像自己好幾天沒洗澡的氣味。
等煙霧消失,鬼先生的臉也放松下來,嘴里卻念叨著,“這樣都死不了”,想當(dāng)年自己喝下無啟國人的血自己是差點一命嗚呼,可是這個瘦猴子居然這么快就完成了這種快速的洗筋伐髓,人比人氣死人啊。
梅川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張開嘴,“啊,啊”,直到鬼先生鞭子抽過來,“叫魂呢”。
鬼先生能聽得到!
“原來可以說話了啊”,梅川明明記得自己剛才失聲了,現(xiàn)在又能說話了,這失而復(fù)得的感覺太棒了,梅川顧不上鬼先生見鬼一般的眼神,在地宮里是狂跳了一段綜合舞蹈。那是梅川大學(xué)時候舞蹈社學(xué)的串燒舞蹈,先是芭蕾般優(yōu)雅的邁腳轉(zhuǎn)圈再是莫名其妙的街舞再夾雜一曲民族舞結(jié)尾謝幕。
“腦袋燒壞了?”鬼先生歪著腦袋,要是腦袋壞了那還不如死了呢。
梅川笑嘻嘻的坐到鬼先生面前,“又讓你失望了,我現(xiàn)在是前所未有的的明白”,眼清目明神清氣爽。
鬼先生毫不懷疑梅川所說的,因為無啟國人血液中有極強的土石屬性,現(xiàn)在梅川身體已經(jīng)融入了無啟國人的土石屬性,雖然不能和無啟國人可以直接被土滋養(yǎng)相比,但是穿隔墻遁個土絕對不是問題。
“去試試”,鬼先生指著那面賣相不佳的土石混合墻體,梅川噘著嘴不情愿的走到墻前面。
凝神聚精,梅川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面前豁然開朗,那墻體中的小石子變得巨大如牛,土塊像一個個足球,在巨石和球狀的土塊之間有大大小小的縫隙,梅川目光落在一個細(xì)長的縫隙上,用手指一測,足夠了。
從墻里鉆出來后梅川再回身看背后的那面墻,哪里來的巨石和土球,更沒有一絲縫隙,梅川回身摸著那面墻,上下瞧了個遍,“沒有縫隙啊”,剛才明明看到有,還從那縫隙里鉆出來的啊……
“多練習(xí),小心穿墻時被卡里面”,鬼先生一揮手,墻消失不見了,“快點滾吧,明天帶壺酒”。
“好嘞”,梅川收拾好食盒踏著虛空中的懸浮臺階出了地宮。
有了新本領(lǐng)梅川那個歡喜,再遁個土試試。
梅川眼中的地面松軟可愛充滿著縫隙,縫隙大的足夠梅川穿行,梅川想也不想的瞅準(zhǔn)一個縫隙飛身而入,大大小小的球狀土塊之間彎彎曲曲的全是縫隙,梅川負(fù)手化作徜徉大海的魚兒在那些縫隙中前進(jìn),穿行了幾分鐘,梅川覺得這里空氣不足需要上去緩口氣,結(jié)果咣當(dāng)一聲撞到一塊石頭上。
好在那塊石頭不大,梅川一把把石頭推到一邊,然后梅川就腋下卡在土里像根要出土的胡蘿卜,“呸呸”,梅川吐掉嘴里的土,這時候一個農(nóng)夫從田邊路過,被突然從土里鉆出來的梅川嚇個半死,“鬼啊”,然后頭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梅川灰頭土臉,身上滿是泥巴狼狽不堪。人家遁土還能保持優(yōu)雅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輪到自己這么狼狽,梅川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土一邊瞅著四周,“咦,這是哪里,已經(jīng)出了老鬼山?”
地下只是幾分鐘,但是這相對時間下的穿行距離真不短,一下子到了老鬼山外好幾十里地,好在這里一眼就看到了通往錦州城的官道,對于方向感不太強的梅川來說這次還好,至少沒迷路,只是下次遁地的時候悠著點,誰知道下次一不小心會盾到哪里去。
灰頭土臉滿身泥巴的梅川走進(jìn)葛家酒樓,葛格見了是差點沒認(rèn)出來,小齊更是嫌棄的說:“去去去,還沒開張這里沒有東西給你吃”。
把我當(dāng)乞丐了?梅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葛格看到那雙點漆般靈動的眼眸頓時失聲大笑,“川子你這是演戲去了”,笑完還沒忘記看看梅川身上有沒有受傷。
“掉溝里了”,梅川笑著解釋,小齊在一邊是偷偷的翻白眼,誰信呢。
葛格趕緊招呼花嬸燒熱水給梅川洗澡一邊抱怨,“怎么又掉溝里了,怎么連頭上也弄得都是泥,那條溝這么邪乎……”。
葛格給梅川弄洗澡水去了,小齊湊上來,“少爺你這次是?”
“鉆土里了”,梅川揉揉頭,頭上被撞的包也起來了,幸好葛格沒看到。
“……”小齊是啞口無言,鉆土里干嘛啊,少爺這是真和別人不一樣啊。
……
年初六,鬼先生說是出門拜訪神仙去,梅川翻著白眼,“是去看望你幾房姨太太去了吧,你這一年到頭的不沾家也不怕你那些如花似玉的夫人們被人惦記”。
鬼先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鞭子抽梅川了,因為梅川可以完美的躲過鞭子,所以鬼先生改了法子,來了一記隔空彈,梅川腦門就結(jié)實的被教訓(xùn)了,“你說你一個丫頭家的滿腦子的男歡女愛,知不知道害臊”,將來哪個敢娶。
梅川揉著額頭,一臉的邪氣,“切,誰不是滿腦子的男歡女愛,那些不說的難道都是守身如玉的主?”
“我總么會有你這么個徒弟”,鬼先生嘆息一聲,“我回來前你每天還是到這里來練功,不要偷懶”。
“曉得了,我可是勤快的很”,想偷懶也不行啊,鬼先生這里簡直就像是有視頻監(jiān)控,梅川可不想被吊打。
——
卷兒初六回來了,一回來就拉著梅川上街去看花燈,葛格揪著卷兒的小辮子,“只許在這附近啊,不許跑遠(yuǎn)”。
“嗯嗯”,卷兒頭點的跟撥浪鼓似得。
一出門梅川摸著卷兒的頭夸到,“卷兒真棒”,原來不是卷兒想出來而是梅川想出來溜達(dá)溜達(dá)。
四條主街上的店鋪下面掛滿了各式燈籠,走在錦州城就是滿眼是燈滿目是景,可謂是出門就是等會,走到哪里都是賞燈。
看著大家都往一個方向去,梅川拉住一個大叔問:“這都是去哪里啊”。
大叔一臉不屑,“當(dāng)然是去白沙湖啊,那里才熱鬧呢,還能放燈”。
怪不得呢,雖然大街上掛滿了燈籠但是駐足的人卻很少,原來大家都是去白沙湖,梅川拉著卷兒的手,“走,我們也去白沙湖,那里一定有賣好吃的”。
一聽有好吃的卷兒早就把葛格的叮囑放到腦后了,跟著梅川就隨著大家往白沙湖去。
白沙湖位于錦州城西南側(cè),面積很大有好幾個府衙那么大,呈半月形,湖內(nèi)側(cè)靠近主城,岸上是潔白細(xì)膩的一層白沙,所以大家就稱這個湖叫白沙湖,湖的另一側(cè)是一片靠山的樹林,山上樹木茂密,夏天倒是很多年輕小伙姑娘們約會的好去處。
白沙湖內(nèi)側(cè)延伸一大片空地,平時大戶人家有喜事搭個戲臺子,或者誰家考上了名次發(fā)東西大都選在這里,所以今年薛家辦的燈會主場地就選在了這里。
薛家為了能一舉成名被大家記住不落人口實,今年也是花了大價錢,除了和往年一樣滿街的掛滿燈籠外,還每天給白沙湖的賞燈民眾免費發(fā)放燈籠,湖對面的樹林中也是燈籠掛滿天,站在沙灘上看對面像是近距離的瀏覽閃爍的銀河系,錦州城的有情人借著這難得的浪漫機會向?qū)Ψ絻A訴情愫。
發(fā)放燈籠的高臺前已經(jīng)排起了長龍,梅川看著天還沒黑就排了幾十米的隊伍,完全沒了信心去排隊,索性掏錢在攤上給卷兒買了一盞繪著兔子的可愛燈籠。沙灘邊緣上全是攤販,小吃點心燈籠首飾應(yīng)有盡有,今天老天也給力的很,每天都是滿天繁星,站在湖邊簡直像是處于浩瀚的星空,天上的繁星和燈籠映照在湖面,天上地下相映成趣,還有不少人家?guī)蠅|子一家老小一起賞燈。
沙灘右側(cè)也是人頭攢動,不過看上去年輕人居多,梅川帶著卷兒買了一包糖炒栗子之后打算去那里看看。原來是猜燈謎,現(xiàn)場還有兌獎,這對年輕的讀書人來說既有趣又能趁機展示才華,都熱情滿滿的。
聽說猜燈謎能換禮物,卷兒蹦跳著讓梅川也試試,梅川左右看看沒有什么認(rèn)識的人就答應(yīng)卷兒,“我們從簡單的開始吧”。
梅川從簡單的燈謎那里打開一個紅紙封,里面寫著:有齒不是鋸,用時拿手里,有它能開門,沒它進(jìn)不去。
梅川對卷兒小聲說出答案,卷兒拿著謎面走到桌子前給兌獎人說:“這個謎底是鑰匙”。
兌獎的是個和藹的老伯伯,老伯伯聽了卷兒的答案笑呵呵遞給卷兒一個紙燈籠,“小姑娘真聰明,這是送你的獎品”。
“謝謝老伯伯”,卷兒抱著紙燈籠跑到梅川身邊,“少爺真厲害,我們再去下一個吧”。
這猜燈謎分成五個檔次,小獎品也按照從易到難的順序越來越精致,梅川還沒來得及說去還是不去,卷兒已經(jīng)擠進(jìn)去了,梅川只好也跟著進(jìn)去。
卷兒看上了一把桃木梳子,直接抱在懷里,發(fā)獎品的大嬸笑卷兒,“小姑娘這是猜中迷才能拿的,我看你還不認(rèn)識字吧”。
“我家少爺什么都會,他一定會猜中的,是吧少爺”,卷兒昂著小臉一臉驕傲。
你還真是給我長臉,梅川呵呵傻笑兩聲只好取下一個紅紙封,之間上面謎面是:期待月下樓頭會(打一字)。
大嬸看梅川輕皺眉頭開始笑卷兒,“你家少爺好像猜不出哦,這個謎底好幾天沒人猜出來了,快把梳子還給我吧”。
木南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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