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善之肅容,點頭回道:“你的估算果然沒錯,點蒼門的掌門確實暗地里靠上了曲隱”。
凌寒眼神里的恨意流露出來:“他之前跟著陸勇飛害死我父親,在陸勇飛的幫助下創(chuàng)立了點蒼門,這么快就易主了。這等反復(fù)無常的人,留在恒鷹盟,那些忠勇之士難覓活路”。
葉謹和馬善之點點頭,葉謹說:“少爺,讓羅陽去殺了他”。
凌寒搖頭,說道:“對于這樣的人,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他最痛苦的是看著他辛苦創(chuàng)立的點蒼門毀于一旦”。
馬善之點頭,凌寒的眼神深冷似恒鷹河里的水,說道:“他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價值才行”。
凌寒開始轉(zhuǎn)手上的戒指,他把自己的計劃從頭到腳想了一遍,確認沒有一絲一毫的失誤。
這次,他再也不能失敗了,否則,他凌寒不配做幽蝎門的幽主!
猛然,他對馬善之說:“你去查探一下,恒鷹河上這次運了幾箱金子,已經(jīng)到了什么地方”。
“是”馬善之趕緊站起來,抱拳施禮。
他開門后,飛身上了房,葉謹喊:“正門,哎,走正門”!
晚了,馬善之的身法太敏捷了,葉謹?shù)脑捯袈湎?,他已?jīng)在房頂上跑出去五步遠了。
“少爺,您別生氣,他習慣了”,葉謹趕緊解釋道。
“明天,你去屋頂放上捕獸器”,凌寒捂著頭說道。
葉謹抿著嘴笑,凌寒說:“葉叔,您去給景宜小姐傳書,請她幫我們布局”。
“是”,葉謹恭敬地領(lǐng)命。
凌寒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通知高追準備,他的水旗隊訓(xùn)練了兩年了,也該讓他們展示一下了”。
葉謹恍然大悟:“哦,少爺,怪不得您兩年前,要讓高追去組建水旗隊,原來您劫金的布局從那時候就開始了”。
“高追可是水中的猛將,讓他組建水旗隊,可不是為了劫這么點金子”,凌寒回道。
“還為了什么?”葉謹忍不住問。
凌寒轉(zhuǎn)著手上的戒指說道:“金礦”,葉謹點點頭,“金礦是我爹帶著高追、高隨他們的父親們用命奪來的,是讓恒鷹盟的百姓們過好日子的,如今卻成了云沖霄揮霍的財富”。
凌寒眼里閃著恨光,葉謹點點頭,是啊,想起來,豈不讓人痛心!
“你通知高隨,明天晚上二更來此,我把劫金的整個計劃告訴他們”,凌寒吩咐道。
“是”,葉謹領(lǐng)命退下了。
景宜軒里,金絲玉管,歌繞扇花香,翠縷綺羅,舞盡楊柳姿。老鴇看見一位公子哥邁步進來了,滿面笑容迎了上去:“程公子,您又要找景宜姑娘嗎?”
程公子直擺手:“不了,不了,景宜姑娘太貴了,看一眼都要一百兩金子,喝碗茶要一千兩金子,還不讓碰,我還是找別的姑娘吧”。
老鴇笑起來,她的金疙瘩景宜,豈是你們隨便看的,她連她的樓的名字都要以景宜為名,景宜可是她的財神爺。
“姑娘們,程公子駕到”,老鴇喊起來。
一個小廝捧著一個長條紅木盒子來到老鴇的面前,老鴇問:“誰的?”
“點蒼門少掌門錢承祖”,小廝回道。
“他啊”,老鴇發(fā)愁地說:“那個小祖宗,給的都是稀罕貨,就是每次動手動腳的,惹得我的寶貝景宜不高興”。
老鴇打開盒子,眉開眼笑,里面是十顆鴿子蛋大的東海珍珠。
但是,她心疼地一推,說:“辭了吧,我許他這一回,景宜那個小祖宗十天半月不出門,我的損失比這大多了”。
小廝說:“點蒼門的人說珍珠下面是單獨孝敬您的,只要您能讓他們少掌門見上景宜姑娘,錢公子另有答謝”。
老鴇聽了,更高興了:“是嗎,我看看”,然后抽出珍珠下面的銀票,打開一看,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我去勸勸景宜,總要讓她答應(yīng)見面”,老鴇把銀票收進袖子里,接過珍珠盒子,往里面走。
景宜亭坐落在關(guān)雎河中,亭周遍種荷花。一條長長的浮橋連著小亭子。浮橋上擺滿了奇花異草,小亭子里燃著熏香,景宜在小亭子里坐著喝酒。
一只信鴿落在欄桿上,她站起來,解下信鴿腿上的信,然后將信鴿放飛。
景宜坐下,打開書信看。
突然,她聽到了浮橋上走向她一個人。她快速地將書信塞進袖子里,繼續(xù)喝酒。
老鴇來到景宜的身后,滿面堆笑:“姑娘啊,這是錢承祖給你的,東海珍珠,可做撲粉”,說著就來到了景宜的面前,將珍珠盒子打開,放到了石桌上。
景宜連看也不看,放下酒杯,抬頭對老鴇說:“我今日不舒服”。
偶一抬頭,驚鴻一面,明艷的景宜還帶著三分醉意。老鴇都覺得看兩眼,心情愉悅。
她感嘆著,秀色可餐,整個恒鷹盟的女子,只有景宜當?shù)闷?,難怪那些公子哥大把的錢砸進景宜軒。
老鴇回過神來,趕緊討好,說道:“姑娘啊,那你明日也行”。
景宜抬眼看老鴇,心里算計:凌寒的計劃是明日!
雖然正中下懷,但是,還不能立刻答應(yīng),總要把戲做得像真的一樣。
她懶懶地說道:“明日不是約了魏公子嗎,您忘了?”
“哎呀,我怎么把這事忘了呢?”然后滿臉堆肉,柔聲問:“那后日可好?”
景宜嘆了口氣,問:“您又收了人家的銀票了吧?”
老鴇立刻把笑臉轉(zhuǎn)為苦相,賣慘道:“姑娘啊,你也體諒一下我,我操持這么大的一家子,又是打手,又是姑娘們的水粉胭脂,還要給你們買綾羅綢緞,哪哪不需要花錢啊”。
景宜低下眼皮,又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說道:“好吧,就后日吧”。
老鴇立刻由苦相轉(zhuǎn)為笑臉,諂媚至極,忙不迭地說道:“好,好,我去給錢公子回話”。
她生怕景宜反悔,一溜煙兒地跑了,圓滾的身形居然能跑那么快,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老鴇走后,景宜從袖中拿出書信,用香鼎旁邊放著的火石點燃后,打開鼎蓋,放進了香鼎里,看著書信燒成了灰燼才蓋上鼎蓋。
“玲瓏”,景宜吩咐道,一個輕快的身影,從小亭子的頂上落進了小亭子里。
景宜吩咐他:“你去給錢承租傳信,我明日約他恒鷹河上泛舟,讓他準備”。
玲瓏并不說話,躬身施禮后,從關(guān)雎河上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