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⒔o你,你要的錢?。?p> 陳雙稍微有些疑惑,什么叫你要的錢?不是還債嗎?此刻陳雙才明白過來用意。
看來這件事和她脫不開關(guān)系,而且,還故意把鄉(xiāng)親們引過去她家里看電視,為的就是證明自己從李寶那兒借了五百塊錢的打胎錢。
想到這里,陳雙氣的全身發(fā)抖,她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世界上真的存在喂不熟的狗這種人呢?
她真的是太后悔幫她了,她以為人心可以捂熱,可現(xiàn)在看來……人面獸心的人還真是多了去了!
陳雙的目光從之前的空洞無助變得鋒芒外泄,讓人看一眼都感覺陳雙是要吃人了。
那好,李寶,你給我等著,你一次為難我,兩次為難我,我陳雙都忍了,你三番四次的為難我,這次,還連累了我家人,你等著……
陳雙漸漸冷靜了下來,她現(xiàn)在本來名聲就不好,此刻剛有起色,再加上當時在村長家里看電視的鄉(xiāng)親們那么多,她百口莫辯,再加上李寶是村長家的獨生女,如果陳雙直接撕破臉,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她絕對不會再犯上輩子的那種沒腦子的錯誤了。
想必李寶此刻,正等著她上門大鬧一場,然后拉著大家伙裝可憐,到時候,反過來說她李寶借了墮胎的錢給成雙。
而陳雙卻落下個不識好歹恩將仇報的罪名,最終,那一盆污水陳雙就等于潑在了自己身上。
一路想著,陳雙失魂落魄,不知不覺竟走到了村長家門口的那顆大槐樹下邊。
此刻,正逢中午吃飯時間,幾個平日里呱燥的老婦女端著碗在樹底下邊說邊吃著。
?。L嘗俺家的蘿卜干,放了五香粉,可好吃了!"
?。硣L嘗!"
?。⒛慵医駜撼缘氖嵌寡款D粉條子呀,這豆芽真肥看著就脆仗,俺嘗嘗!"
幾人互相嘗著家里的飯菜。
"呀,不錯呢,你這豆芽擱哪兒買的?"
?。⒖h上,老宋家泡豆芽你們不知道呀,他家的豆芽可好吃的?。?p> ?。⑺渭??啊呸……"那老婦女一口就把沒嚼爛的豆芽吐了出來:"你咋不早說,真難吃,估摸著豆芽都有一股子騷味,呸呸呸……"
?。⒃趺矗课壹业亩寡肯罗r(nóng)藥了嗎?"陳雙斜眼看了一眼,這個時候,眾人才看見。
?。⑦?,小騷貨啊,真還別說,俺真怕你家豆芽就下了農(nóng)藥,你陳雙是啥事兒干不出呀?。?p> ?。⒕褪?,下回別買他家的豆芽了!"
陳雙攥了攥拳頭,以前,他們這些人都只是在背后嚼舌根,現(xiàn)在竟然明目張膽的罵她小騷貨,兼職是一點避諱都沒有。
陳雙自然明白,還不是這張孕檢報告惹的禍。
對于他們來說,這哪里是孕檢報告,壓根就寫著大大的幾個字:不要臉,勾搭男人,未婚先孕,死了算了。
她們當面罵陳雙騷貨怎么了?現(xiàn)在都傳到縣上去了,隔壁楊柳村的人沒事都那這茬閑談呢,她們拿到臺面上來說說咋了?
?。⑽谊愲p說過,你們要是閑得慌,背地里說說就得了,當著我的面這么說……"陳雙說話的語氣頓了頓:
?。⒖次也凰籂€你的嘴!"
后頭這句話還沒落音,陳雙就沖上去了,一巴掌就抽在了那女人的臉上,她不是旁人,是李來英夫家的弟媳。
這一巴掌下去,空氣一下子靜止了,其他幾位老三八見狀都面色難看,不由得離得遠遠地。
只有李來英夫家的弟媳捂著臉一屁股坐在地上,摸著腳腕子哭嚎著:
?。 瓫]法活啦,打死人啦……"
?。⒖薜倪@么帶勁,你哪兒死了?"陳雙一句話懟了回去:"我告訴你們,將來有你們求著我的時候,嘴巴最好放干凈一點?。?p> 陳雙說完,含著委屈的眼淚往家走。
她其實很想改變一切,前世,她確實喜歡跟人干仗,很多次都是自己少腦子,可如今,她想變好,恐怕沒那么容易。
說實話,陳雙自己都覺得剛才那一巴掌打的就是一個字爽!
既然,杏花村容不下她,那她陳雙還真得當回事兒,這事兒,就是以后不會在想著做一切的事情去討好那一張張的嘴臉。
因為,整個杏花村的李家,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狗……
陳雙為了不讓自己多想,盡快的冷靜下來,她傍晚就去了地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棄溫度驟降,她得去放草甸給蔬菜保暖。
不然的話,蔬菜會影響周期成熟的時間,空氣太涼影響生長。
第二天一大早,陳雙還打算去縣醫(yī)院看看母親的狀況,所以,這天,陳雙氣的很早,提前把草甸卷起來。
隨后,陳雙就帶著母親和父親的換洗衣服,以及御寒的外套踏上了去縣城的路。
徒步走了三個多小時,陳雙終于到了,一進縣醫(yī)院打聽了才知道,陳秀蘭的病情很不容樂觀,這次雖然有驚無險,和后期一定要注意保養(yǎng),不能勞累過度,不能情緒激動。
聽聞醫(yī)生的話,陳雙的心如同被針扎了一樣。
去了病房,宋德凱連連嘆息,根本不想跟陳雙說話,陳雙傻愣愣的站著許久,才把帶來的生活用品一一拿出來。
宋有糧心有不忍,畢竟,這娘倆嫁到這杏花村,也沒享過他一天的福:
"小雙,東西擱下吧,地里的菜你還得看著,沒事,就別老往醫(yī)院跑。"
?。⑧牛。㈥愲p嗯了一聲就離開了,爸,總算是跟她說話了。
路上,陳雙也想了很多,這件事在父母的眼里,不管是真是假都是百害無一利。
陳雙假設(shè)那張孕檢單是真的,那么,父母自然是面臨著整個村子上的壓力不說,最重要的是,他們苦心給兒女安排的這樁婚姻,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陳雙能理解父母,但前提是,她只能自己舔傷口。
陳雙好不容易改變了自己,可是,如果這件事傳到了宋德凱的耳中,那陳雙感覺自己這一次重生只會是一場舊夢重演的悲劇罷了。
陳雙剛離開縣上,踏上了了無人煙的山路,就聽到身后有車輛鳴笛的聲音,陳雙下意識的靠邊。
畢竟,這山路估摸著也只能夠一輛拖拉機勉強通過的寬度了,而且還得技術(shù)好的駕駛員。
陳雙微微側(cè)目看見了一輛轎車,看車牌的顏色,陳雙一眼就認出來,這好像是公家單位的車。
?。⑿‰p,這么巧?。。?p> 陳雙正在愣神,這條路是往杏花村去的,杏花村窮成那個逼樣,別說不會領(lǐng)導(dǎo)下鄉(xiāng)審查了,就連拖拉機也就村長家一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