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嬰一身狼狽的沖進院內(nèi),張嘴便說夏南被人抓走了,劉侃只當他又和夏南想出了什么壞主意故意逗自己,便笑問:“在這陳縣中誰不知道夏南是我妹妹?誰敢抓她?快點叫那個臭丫頭回來不然有她好看的。”
見劉侃不信自己,葛嬰急的臉爆紅,他沖到劉侃的面前說道:“大人我說真的,是吳廣,是吳廣在街上找茬將夏南抓走了!你要還不去救人只怕夏南會在吳廣手里面吃虧!”
聽到吳廣的名字劉侃這才相信葛嬰并沒有騙自己,他猛地皺緊眉頭,臉色陰沉好像是要吃人,抓住葛嬰的衣領(lǐng)說道:“走,我們這就去會會這個吳廣!”
“大人,且慢!”一旁的錢乙將事情聽了大概,也算明白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他擔心劉侃為救妹妹沖動之下會做出什么事來便忍不住出聲道:“你們兩人這是要去找吳廣?既然那吳廣能夠當街將夏南姑娘抓走一定是尋了一個借口的,你們這般沖過去要人,他們不放也就罷了,要是反過來為難你們不是也站了上風(fēng)嗎?不可魯莽啊!”
那吳廣跟自己不對盤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要是自己不立馬去救夏南搞不好那些個小人便會對夏南怎么樣,夏南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劉侃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劉侃心里雖是著急,但面上卻還是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問錢乙說:“那先生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
劉侃向來為人機敏,遇事也很冷靜,但此刻聽到夏南被抓的消息顯然已經(jīng)亂了方寸,錢乙一直都把劉侃當真一位真正的亂世之君,想著此生要為其效勞共創(chuàng)一番盛世,但此刻不禁有點失望,覺得劉侃還是年紀太小需要多加歷練才行。
錢乙碾著胡子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那吳廣向來便不給您面子,您去了未必就能將人救回來,可這陳縣里面卻有一個人是吳廣都不得不退步的人,您為何不去找他呢?”
幾乎是在錢乙話音剛落的時候劉侃便想到了對方說的人是誰,他不禁將一直緊皺的眉頭緩緩松開,面上焦急之色也緩和了不少,抬頭看了眼錢乙感謝道:“謝謝先生提點,我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我這就和葛嬰去見陳勝!”
錢乙說的能夠在陳縣里面壓過吳廣一頭的自然便是那起義軍的精神領(lǐng)袖陳勝了。
說完,劉侃便沖著葛嬰一點頭轉(zhuǎn)身就要離去,但腳才剛抬到一半,卻又被人給攔了下來,只不過這次攔他的人不是葛嬰而是呂言。
呂言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將三人的對話給聽了七七八八,知道劉侃要去找陳勝幫忙她擔心事情處理的并不會這么順利便出言將人叫住了。
呂言提著裙擺像是一只翩躚的綠色蝴蝶一般踩著層層的石階來到了劉侃的身邊,站定之后抬手將手里面的一卷竹簡遞到了劉侃的眼前。
三人都知道這竹簡上里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不禁都呆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呂言會選擇在這個時候?qū)⑵浣唤o劉侃。
見劉侃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去,呂言花瓣似的小嘴不禁撅起來,沖其扮了一個鬼臉打趣道:“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東西嗎?趕緊接著啊,將它送給那陳勝你在他面前便是一個有功之臣,屆時再說出你的請求總是簡單一點不是嗎?”
劉侃猶豫了一下終是將那竹簡接了過來,說道:“謝謝,真的很及時,有呂銘將軍的這份降書在手我去求陳勝他一定不會拒絕我的?!?p> 呂言沒有想到劉侃會這般見外的跟自己說謝謝,不禁有點羞惱,想著自己親都親過這家伙了,他怎么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狠狠的剜了劉侃一眼,呂言“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回去了。
劉侃不明白呂言怎么前后對自己態(tài)度轉(zhuǎn)變這么大,想也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他將竹簡交給一旁的葛嬰,告別了錢乙便直接出去了,念著還是先救夏南為緊。
年過半百又見多識廣的葛嬰站在一邊將這對少男少女的心思全都看進了眼里,知道這兩人心中早已暗生了情愫,不禁感懷愛情的美好,想著等到飛虎隊脫離了起義軍只怕會迎來一件喜事吧。
劉侃這邊帶著葛嬰便直接去了陳勝的府邸,見面先不說夏南的事情而是先把呂銘的降書給遞了過去,口中恭恭敬敬說道:“昨晚我?guī)е笕说亩鞯淙ヒ娔菂毋懀瑢Ψ礁袘汛笕耸樟袅藚窝员銓懴铝私禃允拘脑刚\服歸降于您,屬下見其心誠意堅便將人帶回了家中,今日一早便帶著降書來見您了,只不過那呂銘年紀大了身上又帶著傷沒能前來,還請大人恕罪!”
說著劉侃便半跪了下去,一副有負陳勝重托的愧疚神情。
劉侃這事情辦得漂亮,雖是有點瑕疵卻是瑕不掩瑜的,陳勝見其跪拜心中不忍便趕緊放下手中的降書上前將人扶起來,頗為欣慰的拍了拍劉侃的肩膀,夸贊道:“賢弟做事已經(jīng)很好了,要是非要事事完美那就顯得為兄過于苛刻了,來來來,先坐下再說,坐下再說,葛嬰啊,你也坐?!?p> 指著劉侃身邊椅子,陳勝倒是也沒有忘記站在一邊低頭不語的葛嬰,顯然今天的心情十分的好。
葛嬰抬頭看了眼劉侃,見其面色從容的沖自己點了點頭才終于邁步腳步站了出來,朝著陳勝鞠了一躬,說道:“謝大人!”
兩人落座之后陳勝便讓下人上了最好的酒和兩人一起品嘗,淺嘗輒止之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抬頭對劉侃說道:“賢弟剛才說呂銘將軍身體出了一點問題,應(yīng)該不防事吧?要不要我派些人過去照顧他一下?還是說另賜一處宅子和仆人給他們呂家父女,總不好人家歸降了我們之后還和賢弟擠在一處吧?!?p> 劉侃回話道:“這個倒不要緊,事后慢慢安排就是了,現(xiàn)在呂銘父女住在陋室有舍妹幫忙照顧,倒也很是愜意,尤其是呂銘將軍之女呂言很喜歡我妹妹,兩人在一起也有個能夠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