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的一反常態(tài)徹底激怒了簡安森,他側(cè)目看向劉管家,嘴里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把我的戒尺拿過來!”
“這……”
“快點!”簡安森怒吼一聲,嚇得劉管家片刻不敢怠慢,慌慌張張跑去了書房。
余白跪在地上,冷了冷眸子。
少頃,劉管家便從書房跑過來,顫顫巍巍的把戒尺遞了過來。
簡安森接過戒尺,輕輕的在手心拍打了兩下,繼而俯下身對上余白的雙眸,冷呵,“最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竟然敢跟我頂嘴了!”
余白別過來臉去,滿臉的怒氣,“是二叔太無理取鬧了!我只不過是出門一會,至于發(fā)這么大的火?”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戒尺落下的地方不是余白的手而是她的肩膀。
簡安森皺著眉,沒說一句話。
余白說的沒錯,她的確只是出去了幾個小時而已,可他在大廳等了她幾個小時,這期間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感覺到煎熬,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而每一秒鐘,他心里的想法都不一樣!她去哪兒了?她和誰在一起?有沒有遇到壞人?
這種迷茫無法掌控的未知,讓簡安森感到恐慌。
而這種恐慌,完全是余白造成的!
肩膀上的疼痛漸漸酸麻,余白咬了咬下唇,瞪了簡安森一眼,“你別找這些借口教訓我!我沒有做錯什么!”
“啪!”
又是一陣劇痛。
余白這下終于忍不住嗔了一聲。
雙拳緊握,余白“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哭喊道:“你打吧,你最好把我打死!”
簡安森怔了怔,看著失控的余白,火氣愈加濃烈,手里的戒尺根本就不收自己控制,開始接二連三的朝著面前瘦小的身子上落去。
“你就是看我不順眼,就是想要教訓我對不對!”余白的眼淚不停的向下流,然而身子卻始終沒有躲閃一下,“我就是有娘生沒娘養(yǎng),我很糟糕,給你丟人了!你要是也不想養(yǎng)我了,就把我丟了好了!”
“你再說一句!”簡安森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猛然間將手里的戒尺摔在地上,陰仄逼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她,骨骼分明了手指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仿佛再一用力就能把她捏碎了一般。
余白的眼中本是布滿了怒氣和任性,現(xiàn)在被他嚇得頓時怯懦了幾分。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有說出半個字來,因為她怕她再多說一句就要死在簡安森的手里了。只有眼角的淚水還在不停的向下流,浸濕了他的指腹。
劉管家大氣不敢出,眼看著簡安森用的力氣大的嚇人,他趕緊上前攔住,“先生,萬萬使不得啊,您和小姐相依為命了這么多年,怎么能動真格呢!”
簡安森不是一個聽勸的人,尤其是在這種氣頭上,可不知為何,劉管家說完這句話之后,簡安森的力氣明顯小了不少。
終于,他松開手,再然后,連看都未看她一眼便轉(zhuǎn)過身去,“帶小姐上去。”
余白跌坐在地上,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還沒看清劉管家的臉,就直直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