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高緯杭獨自走在這雖沒有燈紅酒綠卻有月光相伴的城市,他喜歡這樣的的生活,安安靜靜,最貼合原始的生活,不用提防著別人,也不用考慮別人的感受。
“今天已經是一百七十二天了,現代又會怎樣呢?”高緯杭自言自語著,他在想,二十一世紀里的世界,他身邊的人在沒有他的一百七十二天里會怎樣。
“時間過的可真快,已經一百七十二天沒見到父母了。”高緯杭望著月亮,話語中難免帶有傷感。
“是啊,真快!”
高緯杭聞聲回頭,月光下的的張歌顯得格外親切。
“張歌,你怎么在這?”高緯杭詫異的看著張歌。
“緯杭兄,你有所不知,以前安定的時候,我經常來這里,我喜歡一個人獨處時的安靜。”
“張歌,你道出了我的心聲啊!”高緯杭也喜歡這樣的時刻,當然有袁微翎也不錯。
“哈哈”
“哈哈”
笑聲劃破了這寂靜的夜空,好像隨著高緯杭的思念,回到了現代。
“張歌,你心有所屬嗎?”
“心有所屬?”
“對,有你愛或者喜歡的人嗎?”
“緯杭兄,我自幼就和母親生活,沒大接觸什么人,更不要提喜不喜歡了?!?p> “張歌,那么你看安傾怎樣?”高緯杭試探這問。
“安傾?安傾姑娘不錯,少言寡語的?!?p> “你喜歡嗎?”
“緯杭兄,我以后注定要仗劍走天涯的,還談什么喜歡不喜歡?!睆埜柚?,他不適合在這里,他的生命軌跡注定要沿著江湖行駛。
“張歌,我很羨慕你。羨慕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生活,羨慕你可以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羨慕你可以去追尋自己的生活?!备呔暫家琅f望著月亮,他總是這樣。
“緯杭兄,不妨,我們一起吧?”
高緯杭聽的出來,張歌的真心,但是他不能去,即使他想過那樣的生活。
“張歌,許多事情都會身不由己,在這里是,在我們的世界里也是?!?p> “緯杭兄,說的可否是微翎?”張歌早就看出來了,高緯杭對袁微翎是怎樣的感覺。
“不錯,張歌,在我們的世界里,我不能夠給微翎好的生活,甚至都給不了她生活,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可以給她她想要的生活,只要她愿意,張歌,你知道嗎?,我喜歡微翎,真的喜歡到了骨子里,我時常感覺,她就是我與生俱來的。”高緯杭這是從一見鐘情袁微翎開始,第一次說出對袁微翎的感覺。
“張歌,我很感謝老天,很感謝那次失敗的實驗,正是因為那次實驗,才讓我和微翎來到這里,遇見了我的好兄弟,張歌,我很感謝你。”高緯杭覺得,他在現代生活里都沒有遇到像張歌這樣志同道合的好哥們。
“緯杭兄,既然是兄弟,就不分你我?!?p> 高緯杭嘆了口氣“對,好兄弟,不分你我。未來的路,我們一起走?!?p> “張歌,和我說一說,你將來要去哪里吧,到時候,我也好給你寫信?!?p> “緯杭兄,現如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走到哪里我始終都會和你在一起,至于我具體要去哪,四海為家,走到哪算哪吧,即使到時候,客死他鄉(xiāng)了,那也是一種選擇吧!”
“張歌,我時常覺得你不像這個時代的人,而是屬于我們的世界里,也許是因為你母親?!备呔暫际钦娴恼娴挠X著張歌是他這輩子遇見最好的人,沒有之一。
“張歌,說實話,我以前也想去浪跡天涯,在我們的世界里尋一處隱蔽之地,種著小花,喝著小茶,日出而最日落而息,孤獨終老,過那種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一個人的生活,以前的我是多么向往那種生活啊,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有責任在肩上壓著,我沒有辦法去逃避?!被盍硕嗄甑母呔暫紟缀醵紱]有按照自己的心去生活,他又何嘗不想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呢,即使結果是壞的呢。
“緯杭兄,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啊,就像我母親,……她有多少眼淚都在夜深人靜時流下,緯杭兄,若有一天你還向往那樣的生活,那時我還在的話,你就來找我,我們一起去天涯海角?!?p> “說什么呢,張歌。”高緯杭抬頭四十五度角,他可是很相信抬頭四十五度角眼淚不會流下的這種說法。
“你怎么會不在呢,我們即使以后不能在一起了,我們可是好兄弟,……我們也要一起死。”
高緯杭抱住了張歌,拍拍張歌的后背“好兄弟,一起走?!?p> 張歌沒說話,用力的點頭。然而高緯杭和張歌殊不知,彼此已淚流滿面。人生漫長又苦短,得一知己便是上天賜予的最好的禮物了。
“張歌,你知道大同世界嗎?”
“大同世界?緯杭兄,可是否是緯杭兄和微翎的世界?”
高緯杭輕輕搖搖頭,抬頭看著薄云中的月亮,人各自有命,也許他是注定要來到這里啊,即便沒有那次唯一失敗的實驗?!按蟮乐幸?,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yǎng)。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我們世界……還到不了?!?p> “緯杭兄所理想的國度亦是張歌所想,緯杭兄所做之事卻并非張歌所能,大同之世界便交于緯杭兄了?!蔽⑷醯脑鹿鉃⑦M張歌的眼睛里,映在高緯杭的臉上,他們之間無需多言。
“張歌,大同世界并非我所想,也許在玨之后,也許根本就不會和玨出現在同一個時間軸上,大同世界并非一朝一夕而成,絕非我一己之力,張歌,若……我答應你。”
張歌和高緯杭就這樣一路沿著小河床走著,伴著月光,談著人生,說著似乎永遠也說不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