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切順利
就在劉二狗和地王俱站在門口爭吵的功夫,鄒滿滿從昏迷之中醒了,“水,水!”他舔著干澀的嘴唇,有氣無力地喊道。聽到鄒滿滿開口說話,兩人便顧不得爭吵,趕忙跑到鄒滿滿身邊查看?!疤昧?,你個龜兒子,終于醒過來了!”地王俱緊緊握住鄒滿滿的手,蹲坐在他身旁激動地喊道?!八f水,我,我去取水!”劉二狗最先反應過來,趕忙轉(zhuǎn)身向樓下跑去?!霸趺礃?,兄弟,哪里難受?”地王俱緊握著鄒滿滿虛弱無力的手掌,關(guān)切的問道。鄒滿滿沒有力氣回答,雖然他看見地王俱的身影有些模糊,但通過那粗狂的嗓音,他還是能確認眼前的這位是自己的好兄弟地王俱。此刻的鄒滿滿已經(jīng)沒有力氣開口說話,他輕微的搖了搖腦袋,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好的,好的,你好好休息,老子一定會把你治好!一定治好!”地王俱哽噎的說著,似乎這些話并不是說給鄒滿滿聽,而是在暗暗發(fā)誓一般?!八畞砹耍∷畞砹?!”劉二狗還沒有跑上樓,他的聲音便先一步到達了。等他返回時,手里正拿著一瓶剛開的礦泉水。“給我!”地王俱大喝一聲,便從劉二狗手上把水奪了過來,剛擰開瓶蓋就準備將瓶口往鄒滿滿口中送水時就被劉二狗給攔住了。“你想噎死他?用瓶蓋喂!”劉二狗認真的說道。地王俱先是一愣,然后便不好意思的將水遞還給劉二狗,不好意思的說:“那還是你來吧!”劉二狗默默地接過瓶子,現(xiàn)將鄒滿滿扶著坐起身來,然后才將裝好水的瓶蓋一點一點的往鄒滿滿的嘴里送去。
“喲,幾個大老爺么光著身子聚在一起干嘛?搞基?看,我給你們帶來了什么!”韓雪菲手上拿著一大盒板藍根沖劑,輕輕晃了晃,臉上帶著友善的微笑。地王俱聽到韓雪菲在身后嘲諷自己,頓時火氣就提了上了,他轉(zhuǎn)過身剛想發(fā)作,但目光很快就被韓雪菲手上的板藍根沖劑吸引,表情瞬間由怒轉(zhuǎn)喜,激動地沖到韓雪菲跟前,奪下沖劑。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嘴里連聲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滿滿有救了。”劉二狗也回頭看到了這一幕,臉上也浮出了欣喜的表情來?!霸趺??你們哥幾個高興了半天,謝謝也不說一句?”韓雪菲打趣的說道?!芭叮缓靡馑?,太開心給忘了。多謝了,大妹子!”地王俱臉上堆著笑,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說道,手里還緊緊的攥著那盒板藍根沖劑?!暗改莻€傻小子能盡快好起來吧?!表n雪菲歪著頭,看了一眼坐起身的鄒滿滿,簡單問候一句便匆匆下樓去了。
地王俱看著韓雪菲下樓,沉思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疑惑;“還傻站著干嘛?快去燒壺熱水泡一包啊,他頭太燙了!”劉二狗摸著鄒滿滿滾燙的額頭,沖著地王俱著急的喊道?!昂玫模@就去!”地王俱回過神,急忙應和一聲便拿著那盒板藍根沖劑下樓去了。
“咦,這是?”等他跑下樓才發(fā)現(xiàn)帶回來的消防水管已經(jīng)接上了外面的消防栓正順著窗戶將水帶進了屋內(nèi),只是水的流量并不是很大?!暗饶銈儙讉€老爺們動手,我們早就干死了,還是雪菲姐靠譜。”林木槿抱著消防水管正沖洗著地板,嘴上嘟囔著,似乎是在抱怨。地王俱搖搖頭,沒有接話,看也不看林木槿便大步向門外走去。“你出去干嘛?外面還在下怪雨!”林木槿看地王俱正要出門,趕忙叫住了他?!肮钟??什么怪雨?”地王俱這才停下腳步,疑惑不解的問道?!澳阕约嚎绰??雨水都是淡藍色的,突然就下起來了。”林木槿小聲的解釋道,聽那低三下四的語氣似乎是很害怕自己?!笆裁磿r候開始下雨的?”地王俱語氣冷淡的接著問道?!熬驮谧蛲?,大概午夜的時候。”林木槿放低了聲音,繼續(xù)回答道,她停下手里的工作,往樓梯口的方向退了幾步似乎想要躲開地王俱,但又不敢立刻跑上樓去?!昂玫模页鋈タ纯?!”地王俱聽完,不為所動,依舊打算出門?!拔覄衲氵€是留下等雨停在出去!”這時韓雪菲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班?,為什么?”地王俱回過身子看向兩人,語氣平淡的問?!芭?,昨天夜里,你們睡得挺死所以不知道,我和林木槿倒是聽到外面雨里的動靜挺大的。”韓雪菲側(cè)過臉往向窗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到。“哦,動靜大?怎么說?”地王俱帶著玩味的語氣問,眼睛也跟著往向窗外?!安磺宄凑撜f的都說了,你自己決定咯!”韓雪菲突然語氣變得俏皮起來。說完便拉起林木槿的手,反身就往樓上走;林木槿猶如大赦,趕忙丟下懷中還往外涌著水的消防水管,跟著韓雪菲就往樓上跑去。等快走看不見地王俱身子的時候,這才壯起幾分膽子朝他喊道:“嗯,出去的話記得把消防栓關(guān)一下,謝謝!”地王俱低著頭想了想,一咬牙,還是推開門走出了大樓。
林木槿說的沒錯,這雨確實下得有些古怪;屋外太陽依舊很大,地上還見得到陽光,這雨就淅瀝瀝的下起來,雨水中似乎還散發(fā)著一股子氣味很淡,淡到令人不易覺察的化學試劑的氣味;很顯然,這是一場人工的降雨,雨水滴在人身上還帶有一絲涼意,地王俱就這樣,光著膀子,穿著一條大褲衩,拎著一根鐵鍬鉆進了這藍色的雨幕之中。講句實話,這雨水淋在身上還有些消暑降溫的功效,也不知道著雨水的成分之中會不會有滅菌的作用呢?地王俱就這樣一邊在雨中走著一邊瞎想,等路過消防栓時便順手將其關(guān)上,然后繼續(xù)冒著雨向不遠處一棟才建好兩三層的大樓走去,那是他叔父的房子,記憶里這里還存放著一些蜂窩煤跟一個用鐵皮打造的煤球爐子?!暗笭t子還在!”走到門口,地王俱長吁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暗暗祈禱到。推開沒上鎖的臨時鐵門走進樓內(nèi),一股塵封的泥土味便迎面撲來,嗆得地王俱直咳嗽。幸運的事發(fā)生了,一進門地王俱便看到樓內(nèi)一角靠墻堆著一堆黑乎乎的蜂窩煤,煤球保護得很完好,只有最外面極少的幾個煤球破損了;就在那堆碼放的蜂窩煤邊上一個被熏得烏黑的鐵皮爐子就靜靜地立在那里,雖然看外表有些臟,但至少是完好無損的。地王俱臉上露出難掩的喜悅,也顧不上許多,拎著鏟子抓著那盒板藍根便沖上前去。就在這時,他耳朵里突然聽見幾聲咚咚鐺鐺的器皿碰撞聲,他的神經(jīng)立刻緊繃起來,“媽的不會這時候遇見……”他握緊了手中的鐵鏟,心中突然閃過一個極壞的念頭;但這時候,已經(jīng)用不著他去猜了,因為就當他順著聲音的原頭查看的時候,一具衣裳破爛,包裹著削瘦身軀,滿是血污的喪尸正晃晃悠悠的從樓上走了下來,干癟的臉上兩頰深深陷了進去,臉上的肌肉潰爛得十分嚴重,露出暗紅的肌腱和有些發(fā)黃的牙齒,喪尸哀嚎著走下樓,地王俱丟下板藍根,橫起鐵鍬擺出一副戰(zhàn)斗的姿勢,眼睛直勾勾的瞪著喪尸,面色凝重?!皨尩?,來??!爺爺怕你?”地王俱心里暗暗打氣道。就在喪尸走下樓,地王俱準備和喪尸展開一場激戰(zhàn)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個喪尸離開樓梯后并沒有向地王俱靠近,只是呆呆地停在原地,晃著那可丑陋的腦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反倒是地王俱有些不耐煩了,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一聲:“去死吧,你這個怪物?!闭f著他沖上前去,掄起鐵鏟,對著喪尸的腦袋就剁了下去?!班坂汀币宦?,像是切一個皮硬一些的榴蓮,喪尸也不躲閃,任由鏟子順著自己的腦袋劈下,土黃色混雜著墨綠的,暗紅的粘稠物的腦汁流了順著鏟子切開的豁口流出,喪尸直接倒地,一動不動。
“就這樣解決了?”地王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時攻擊欲望極強的喪尸就這樣毫不反抗的被自己收拾了。望著喪尸手上尖銳凸起有些發(fā)暗的手指,回想起剛才自己的莽撞出擊,心里還是有些后怕。地王俱有些不放心的用鏟子用剁了幾下喪尸的腦袋,直到頭部被徹底剁爛這才放心的回過身來,俯下身將丟掉的板藍根撿起,放進爐子里,然后才一手拎著爐子,一手扛著鏟子向屋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他似乎想起哪里有些不妥,望向那具喪尸尸體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等雨停了再將你火化!”他喃喃自語的說到,這才滿足的走出屋子,向自己所住的大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