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忌日
蘇皇很忙,除了每日的早朝,他還要批閱很多奏折。當皇帝真的很苦,每頓都要大魚大肉,沐浴也要十幾個宮女伺候,上個廁所都會有人跟著,你說累不累。
今天上完早朝,蘇皇有些不想再處理政務,每天都這么忙,是該給自己放一個假。最重要的是,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他有事要去做。
裴老爺子進京來也是為了這事。
雁山位于京城之北,淺水之畔,是皇族私有之地。
在雁山山麓處,有一棵枯樹,樹下面有一所孤墳。這所墳前立有一塊木牌,上面寫著:故顯考楊公正濃老大人之墓。
裴老爺子站在墳前,手里拿著香燭,良久,他蹲下身來,將香燭點燃,然后開始燒紙錢。
“老弟,大哥來看你了!你在下面過得可好?”
紙錢燃得很快,灰燼被風吹入空中,上下起伏。裴老爺子摸著木牌,眼里滿是回憶。
一個聲音從他身后想起,是蘇皇的聲音,“大哥,你又先到了!”
裴博文沒有回頭,他知道蘇皇會來的,蘇皇后也回來,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每次來,我都會想起以前,那個時候的日子真讓人懷念!”
蘇皇后穿著便裝,她走上前,點燃兩柱香,遞給蘇皇一柱,兩人并排拜道:“二哥,弟弟(妹妹)來看你了!”
上完香,他們?nèi)艘蝗四弥煌刖?,對著墳墓,一飲而盡。
這所墳墓在這里已經(jīng)有三十年了,墳墓的主人楊正濃,與裴博文、蘇皇是結拜兄弟,而且楊正濃與蘇皇后是親兄妹。裴博文最大,楊正濃老二,蘇皇后最小。
年少時,他們一起闖蕩江湖,楊正濃身為門派弟子,有一身好武功,但在一次爭斗中,為了掩護他們逃走,陷入了敵人的包圍中。
這所墳是衣冠冢。今天是楊正濃的忌日。
今天不僅是楊正濃的忌日,也是張子恒的忌日。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王木兮對著張子恒說道。
王木兮剛喝完粥,張子恒就從門外走進來了,臉腫得像屁股,不是有屁股那么大,而是和屁股一樣對稱。
王木兮一眼就認出了張子恒,畢竟臉長得像屁股的人可不多,“我殺了你!”
王木兮邁著小短腿沖向張子恒,她抬腳踢向張子恒的襠,這一招讓人防不慎防,但再怎么說張子恒也比王木兮大幾歲,而且還練過武,雖然沒有內(nèi)力,但是光力氣就能擺平王木兮了。
這一腳看似快,實際沒多大力氣,張子恒兩腿一夾,便夾住了王木兮的小腿,“你是哪家的小姑娘,怎么這么歹毒?你是想絕我張家的后??!”
“你放開我!”
王木兮想把腳給抽出來,奈何力氣太小,根本無法動彈,反而因為左右動彈,使得重心不穩(wěn),眼看著要摔到地上,張子恒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她。
結果他倆便一起倒在了地上。
“喵!”
夕陽站在一旁,立起前爪,像看戲一樣看著滾在地上的兩個人。
王木兮再小,也是個女孩子,就這么被一個男孩子給抱著,她的臉瞬間便紅了,“放開我,你這個流氓!”
“我不放,誰叫你打我!”
“喵!”
夕陽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后圍著張子恒他們繞了一圈。
夕月在一旁說道:“少爺,你非禮小姐,我要去告訴公主!”
“別?。 ?p> 張子恒一下便松開了王木兮,“夕月姐姐,你看到了,是她先偷襲的我!”
王木兮從地上爬起來,哭著往外面跑了。夕月瞪了張子恒一眼,“你這話還是跟公主說吧!”說完便追了出去。
張子恒又對著夕陽說道:“夕陽,你也看見了,是她先動的手!”
夕陽跳到桌子上,向張子恒擺了擺手,示意他過來。
張子恒走過去,坐到椅子上,夕陽伸出爪子,在他的頭上拍了拍,“喵!”然后便跳下桌子,一蹦一跳的走了。
張子恒哭喪著臉,“我招誰惹誰了?”
再說蘇秋靈,他這會兒正想著怎么討好蘇皇,他帶著人正往皇宮里送酒。
五壇桃花酒,一副國畫,真是要了他的命了!而且今天還遲到了,都怪昨天那該死的酒!
他匆匆忙忙的趕到皇宮,結果卻被告知,蘇皇不在,他跑到德仁宮,蘇皇后也不在。
這就好辦了,先把東西放在這兒,然后趕快走人,就說自己來的時候剛好錯過了,這樣就避免了挨罵了!
蘇秋靈想著一會兒出了皇宮去淺草樓找紫怡談談人生,聊聊理想。
淺草樓是京城有名的青樓,而紫怡便是淺草樓的花魁。
“聽說父皇的四季宮里有許多奇珍異草,我去拿朵花送給紫怡,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身為皇子,堂堂韓王,竟然要用花去討好一個花魁的關心,真是舔狗,舔狗不得好死!
蘇秋靈跑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輕輕的爬上院墻,見里面沒人,便翻了進去。
他冬找西找,隨便找了兩盆花便從原路回到了外面。
先前那個守衛(wèi)四季宮的小太監(jiān),剛好換防經(jīng)過,看見了蘇秋靈,便道:“拜見韓王殿下!”
“嗯!起來吧!”
小太監(jiān)站起來,看見蘇秋靈手里有兩盆花,有些好奇,“殿下,這花…”它本來不該問的,但是要是不問清楚這花的來歷,它又怕是蘇秋靈從四季宮里偷得,蘇皇怪罪下來,會死得很難看。
“哦,我是來給父皇送花的,我在外面發(fā)現(xiàn)了兩盆特別好看的花,特意送進來的。”蘇秋靈把其中一盆花遞給小太監(jiān),“你去把這盆花送進四季宮里放著,還有,不要說是我送的,我想給父皇一個驚喜!”
“是!”
小太監(jiān)抱著花,目送著蘇秋靈遠去,它心里還在想著,“還是韓王殿下有親和力,要是換了別的王爺,恐怕我一問他便打我了!”
別的王爺自然指的是蘇由莫,他的脾氣很暴躁,而且心胸狹窄,極為尖酸刻薄。
蘇秋靈偷了花,便帶著人飛快的出了皇宮,守門的侍衛(wèi)見蘇秋靈也抱著一盆花,心里面便在想,“今天皇宮里舉行送花大會?怎么公主與韓王都抱著花從里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