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陸寒昭的推斷沒有錯。
在崇初書院為了陸寒昭人仰馬翻的這些日子里,太子慎也并不好過。
他本就體弱多病,在冬天來臨的時候,不宜頻繁外出,那天,在書房,不知哪個不長眼的宮人沒關嚴窗子,銀絲炭供的不足,陸寒昭前腳剛走,當天晚上的夜里,太子慎就發(fā)了病。
御醫(yī)來瞧過,說是沒什么大礙,染了寒癥。
再三確認,只是普通的寒癥,太子慎這才微微放下心。
他還要好好活著呢,不管這世界上有什么珍貴稀奇的藥材,他都要用來維持著他這條尊貴的命,至少,他要活得比陸寒昭還要長。
他一定要親眼看著陸寒昭死在他面前。
至于他那個愚蠢的王妹,作為皇室,滿腦子卻只有情情愛愛,實在是惹人發(fā)笑得很。
天家后代,想要什么得不到?偏偏拘泥于一個裝神弄鬼的國師。
看著殘廢了的雙腿,太子慎不由得想笑。
那一年,陸羲和一力主張推舉六皇子為太子,姬慎怕自己太子之位不穩(wěn),先行使計害死六皇子,卻不曾想被六皇子的家臣傷了雙腿,從此,余生只能和輪椅相伴。
沒人知道姬慎是怎么在王的面前壓下了這一切,人們只知道,從某個節(jié)點以后,太子慎和國師大人在朝堂之上如同水火,難以相容。
太子慎步步緊逼,而國師大人處處忍讓。
陸羲和,我的腿,你拿什么來還。
太子慎的雙眸晦暗如墨,那里盛滿了刻骨的恨意,在這無人的一刻,悉數(shù)迸發(fā)。
光是想到陸羲和為了崇初書院的那個小侍女發(fā)瘋,他的心頭就暢快淋漓。
怎么就沒早點想到這個招數(shù)來對付陸羲和呢?
實在是能拿捏陸羲和的把柄太少了,他行的端坐的正,在百姓中也是聲望頗高,朝中大臣幾乎沒有不偏頗陸羲和的,如果現(xiàn)在不鏟除了陸羲和……日后,等他登基,那將成為心頭大患。
新仇舊恨,夾雜在一起,還有不得不讓陸羲和死的理由。
太子慎怎能不對陸羲和動手?
一會兒該怎么折磨陸羲和才好呢,是讓他也自斷雙腿,還是自挖雙目?
最好,這一切都在那個小侍女的面前進行,這樣一來,那侍女又哭又鬧,陸羲和更是會方寸大亂。
還有……陸羲和,還有那個小侍女,到底是什么關系,從今天開始就會水落石出。
要是對那個小侍女有私情,不用他姬慎出面,姬凌波也會有無數(shù)花樣讓她跪地求饒。
而陸羲和越痛,他就越愉悅。
太子慎握緊的雙拳慢慢舒展開,放在自己的雙膝前。
很好,要是一切都按照計劃之中的那樣進行,今天……就是陸羲和的死期。
不要了陸羲和的命,他也要斷了陸羲和的軟肋!
唇角的笑意輕輕淺淺,不知道太子慎想法的宮人,還以為是今天自己伺候周到,引得太子很是滿意。
“今日,可有訪客?”
慢條斯理的,太子慎靠在輪椅上,手指一下一下的點在上面,似是在等待著什么。
“回稟太子,無。”
“很好,那么,慢慢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