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差點死在江家
江唯咬緊下唇,任誰被這么劈頭蓋臉地嘲弄一頓都不會無動于衷,但她顧及著樓下有人,不想因為一個區(qū)區(qū)江客,就毀了自己良好的修養(yǎng)。
沉定幾秒,她揚起下巴,冷笑道:“你想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批判我們?你一個滿手血腥的殺人犯也配?還是說……我們伎倆玩小了,像你這種屢屢逃脫法網(wǎng)的老手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里?!?p> 江客聳肩,不置可否地笑笑:“這就沉不住氣了?離我那么遠做什么,擔心我心情不好一怒之下把你給剁了?江唯,真要和我對壘,好歹拿出點實干,別總像現(xiàn)在這樣,表面嘴硬,內(nèi)心卻是個慫包?!?p> 江唯怒目圓睜,像是下定某種決心,垂在身側的掌心攥起,大步行至江客面前,居高臨下地傲視她:“每次問你問題,你都拐彎抹角,避重就輕,這次既然你先主動,卻又是這種態(tài)度,為什么?給我個理由?!?p> 江客微醺著眼皮,就這么盯著江唯,半晌,她啟唇,不輕不緩地嘆了聲:“你不是一直對你父母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嗎?做為一個旁觀者,你一直自詡自己無罪。”
“江客?。 苯饧钡秃?,剛做的美甲幾乎到嵌入掌心肉中,“你沒資格說我爸媽,當年要不是他們,你早死在那些村民手里了。哪里還有你今天的安然無恙?”
“哦?”
江客促狹一笑。
“忘恩負義的從來都是你。雖然他們對你不好,但好歹供你豐衣足食?!?p> 江唯的心口劇烈起伏著,說不清是被氣的還是因為單獨面對江客時過度緊張造成的。
“行~”江客斂低眼瞼,彎身穿好置在腳邊的作戰(zhàn)皮靴。下一刻,她陡然起身,倏爾扯低上衣的領口,露出右肩一角溝壑很深蔓延至鎖骨處的長形傷疤,“來,看清楚了,知道這道傷疤的由來嗎?”
江唯皺眉,直視她幽黑深邃的瞳色:“什么意思?說清楚?!?p> 江客瞇縫著眼,一字一頓徐徐道:“拜你父親所賜,我一個十歲的孩子,生生被江文南雇來的幾個男保鏢打得斷了好幾根肋骨,肩膀也骨折,一度吐血不止,差點死在江家,他當然需要送我去醫(yī)院。”
江唯的眸子越瞪越大,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身形,鞋跟一歪,險些跌倒:“……不,不可能?。 ?p> “這也是我為什么半年之后才回到江家的原因,我需要時間來養(yǎng)病。大小姐,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繼續(xù)和你介紹我身上其他傷疤的由來,反正你時間充裕,咱們可以慢慢聊?!?p> 江客逼近她,語中的含沙射影深深刺激著江唯的神經(jīng)。
江唯機械式地搖頭,像是生了銹的娃娃,一點一點,幅度很?。骸安?,不會,你剛來江家時,雖然只有十歲,但身手已經(jīng)很好了。何況我爸他只是訓練你讓你保護我,怎么會下這種狠手?目的是什么?”
江客咂嘴,興致一下退盡,重新恢復吊兒郎當?shù)捻б饽樱骸按笮〗?,是你要問我的,說了你又不信,何必呢?喜歡當鴕鳥你可以繼續(xù)當,其實你比誰都清楚,那些訓練營是什么樣的地方?!?p> “不可能,絕不會。如果是這樣,我以前問你時你怎么不說?”
江唯顫巍著聲音,腳步滯在原地,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如同灌了鉛,不知該何去何從。
江客舔舐了下唇瓣,取過余下的軍裝外衣以及腰帶,來到穿衣鏡前,麻利地穿好:“我沒興趣對一個失去父母的孤兒下手。再者,說了有用?”
江唯不甘心地冷嗤,聲音幾乎從牙縫里擠出:“我不需要你這種人的同情,我就算是孤兒,也不會變得像你一樣,反社會人格,心理變態(tài)?!?p> 江客失笑,揚手拍拍她的臉,力道拿捏得剛剛好,不輕也不重:“麻煩江總回去多看點書,重點研究下什么叫做反社會人格?!?p> 話畢,她撿起一旁遺落的軍帽,邁步就要離開。
江唯忙不迭地攔住她:“你還不能走,你這一走,下回我問你,你又不會說了?!?p> 江客歪頭,聲色透著幾分揶揄:“江大小姐還有問題?”
江唯翕動著眼皮,目中隱有腥紅的血絲:“你還沒告訴我,我父母當初為什么收養(yǎng)你?他們?yōu)槭裁磿贿h萬里特意跑去藥白鎮(zhèn)?江巖柏究竟為什么控制你,你身上藏了什么秘密?”
“問題是真多?!苯筒荒偷孛税严掳?,此時的她,一身作戰(zhàn)軍裝,帽子夾在腋下,卻不似正經(jīng)軍人般英姿颯爽,反倒橫生幾許匪里流氣,“江總,這些問題的答案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不如你去墓園里問問你父母?沒準夜里他們就會托夢,屆時記得和我知會一聲?!?p> “你……”
江唯氣得直跺腳,懊惱至極。
江客不愿與她多糾纏,戴好軍帽,一手揣入褲兜,就去轉動門把手。
江唯心頭一片焦灼,驀然間,靈光閃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抓緊江客的小臂:“那你告訴我,當初給你動手術的那個醫(yī)生是不是叫魏銘華?”
上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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