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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能如他們一般進(jìn)到內(nèi)室來的,不是尊貴便是相熟的客人。
因此秦掌柜的聲音倒不算是很不悅,只是帶了幾分疑惑。
軟簾一挑,秦妙言很快便看清了眼前這個隔間中的情況。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張略有些掉漆的如意方桌,上面壓著零散的幾張帶字的白紙。
眼風(fēng)再往里掃去,卻見一方巨大的七星斗柜前立著兩個似是在爭執(zhí)的人,一男一女,他們聽見秦掌柜的聲音了,這才向著門口看去。
“秦二叔,你可來了!”見到秦掌柜,女子顯然面上表情一松。
柳眉含煙,丹唇高鼻,尤其是一雙微挑的雙眸,怎么看都是一個標(biāo)致秀氣的美人兒。
只是她白皙的臉上,顴部以及鼻翼兩側(cè)分布著深深淺淺的、類似蝴蝶狀的黃斑,硬生生將她清麗的容顏抹上一層暗色。
仿佛雪白的草地中一攤觸目驚心的爛泥。
“大姑奶奶!”那女子很快也陸續(xù)認(rèn)出了秦敬言和秦蕙言,忙欠身施禮,順便伸手掩上掛在耳邊的面紗,“見過大姑奶奶、二姑娘、三姑娘,是青黛失禮,要姑娘們看笑話了!”
“青黛妹妹這是說什么?!?p> 秦敬言兩三步走進(jìn)來扶起了青黛,一邊細(xì)細(xì)打量她面紗下的容顏。
“前些日子便聽祖母說姑娘病了,原來生的便是這個病,如今怎的好像也沒什么起色呢?”她問道。
秦蕙言很快也跑了進(jìn)來,立在一邊好奇的看。
秦妙言看了一眼青黛。
她回秦家的時候青黛并沒有見過她,況且許多人都說她似乎更像她阿爹一點(diǎn)。
即便如此,青黛還是輕易識出了她。
她信步走了進(jìn)去,那廂蘇大夫已然在倒起了苦水。
“青黛姑娘,您是老太太跟前的,老太太之前囑咐過我,說是一定要給你給好好治這病,老頭兒都一把年紀(jì)了,怎么會故意怠慢你?”
蘇大夫苦口婆心:“況且這用藥,就是再猛的方劑也需要時間,老頭知道你急,可也得慢慢等它好,是吧?”
蘇大夫發(fā)須半白,看上去果真年紀(jì)不小了。
秦妙言之前也聽聞過,蘇大夫是回春堂的活招牌之一,如今五十又八,比起其他大夫,多的是治病救人的經(jīng)驗(yàn)。
按理說他這一番苦水倒下來,大家也該聽的明白了。
女子愛美,青黛面上生斑,自然是急不可待,而藥的療效也是要時間的。
因此青黛見長時間不好,約莫是覺得老大夫的藥不管用,因此親自登門來討說法,正巧被他們碰見。
這種情況下,當(dāng)是安慰幾句便可,畢竟蘇大夫的醫(yī)術(shù)大家都很放心。
誰知青黛卻也是一臉愁云慘淡。
“蘇大夫,不是我不信您,你在清平回春之術(shù)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她又嘆了口氣:“我自是不會說半個不的,只是這病生的臉上,如今快一個月了,我用了您的藥不僅不見絲毫的好轉(zhuǎn),反而額上也隱隱生斑……女孩子愛美,更何況是我呢?”
說著,她將額角的斑也指給秦敬言看。
秦蕙言叫了一聲:“啊,青黛姐姐,這斑可真丑,你得趕緊治??!”
秦敬言一聽頓時一臉黑線。
這話怎么能這么說,人家本來就在意,你還哪壺不提開哪壺的說丑?
青黛卻不曾生氣,只是伸手在秦蕙言頭上摸了摸,模樣萬分無奈:“是啊,我也想趕快好呢,回去伺候老太太?!?p> 秦掌柜轉(zhuǎn)頭對蘇大夫道:“蘇大夫,這病,您不如再看看?”
青黛在老太太跟前伺候了多年,老太太出身大族,頗有些喜怒無常,平時卻極為寵愛青黛,而她的心意,多半也只有青黛能猜透。
如今青黛的病許久不見好,不好便不能伺候老太太,而回春堂有一直是他經(jīng)營著,如此這般,老太太不問罪他才怪!
蘇大夫一聽秦掌柜猶疑的語氣,也是一肚子憋屈啊,“老秦,這也不是我不想治啊,老頭我都一把年紀(jì)了……”
秦妙言不必聽便知道蘇大夫?yàn)楹芜@么久都無法給青黛醫(yī)好。
蘇大夫雖說年紀(jì)不小了,可大約是保養(yǎng)有方,原配病逝后又新娶了比他小二十幾歲的寡婦做填房。
聽說這寡婦除了生的明艷動人,最遠(yuǎn)近聞名的便是善妒。
青黛的模樣自是不必說,可懼內(nèi)的蘇大夫怎么敢一直掐著青黛的手腕,在她那張美貌的臉上看來看去?
更何況,按照青黛病情的發(fā)展和如今世人一貫的治斑方法,這種蝴蝶斑只有針灸與服藥雙管齊下才能有明顯療效。
臉都不敢仔細(xì)打量的蘇大夫,為青黛做針灸就更不可能了。
秦妙言看見方桌上壓著幾張紙,便撿起最中間的一張仔細(xì)看,上面寫著的幾味藥,對治青黛面上的這種斑都是十分有效的。
可惜……她暗自搖頭,差了幾味。
一般人面上生斑,多是極為復(fù)雜的原因,妊娠、慢性病或肝臟疾病。
不過適才秦妙安細(xì)打量過青黛的臉,斑點(diǎn)呈蝴蝶狀,圓而不深,闊而不結(jié),多分布在鼻翼顴骨兩側(cè)。
按照她多年的經(jīng)驗(yàn),應(yīng)當(dāng)是憂思郁結(jié),氣滯不暢,外有一些的心緒波動所致,倒不算什么難治之癥。
茯苓拿起其它的幾張方子,翻來倒去,“這是什么意思?”
秦妙言對她示意:“替我磨墨。”
這聲音本不大,可惜卻總有走神的人聽見了。
“大姐姐,秦妙言她偷東西!”秦蕙言發(fā)覺秦妙言有些不對,認(rèn)為她總算逮到了秦妙言的錯處,忙晃著秦敬言的胳膊大喊。
蘇大夫、秦掌柜和青黛紛紛也扭身去看,卻見秦妙言在方桌上鋪了一張方紙,用的是蘇大夫平時開方用的紙,蘸墨不知寫著什么。
秦敬言心頭微動,走上前去,“妙言,你寫什么呢?”
“這位是?”蘇大夫不解道。
“是家中二姑娘?!鼻卣乒窠忉尩?。
秦二姑娘!
蘇大夫覺得心頭似有浮光掠影,努力想捉住。
聽說前不久住在廣濟(jì)道觀里四年的那個姑娘回來了,原來就是她……
秦老爺子去世時曾說,日后回春堂便是這二姑娘的嫁妝,這么說,日后她嫁了人便是自己的主子了?
可這姑娘未免太年輕些了吧!
蘇大夫瞪了瞪眼。
老爺子怎么會想著把傳承多代的老招牌給這么個丫頭片子?
秦妙言將寫完的紙?zhí)崞饋?,在空中吹了吹,隨即交給秦敬言,“煩請大姐姐給蘇大夫看一看,這方子如何?”
秦掌柜和蘇大夫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