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冷笑道:“那些是原本是我婆婆讓我姑子她們帶回來的,不過我看現(xiàn)在不用了,”現(xiàn)在看到夏玉蓮在秦家這樣的處境,她還怎么會把這些東西留下,那最后還不進了秦家大房里。
秦婆子與小秦氏對視了一眼,在看看站在院子里的幾人,先前她還沒怎么注意,現(xiàn)在才看到夏悠然幾人的穿著,就是連大丫跟二丫穿的都是上好的綢布,那模樣不似原先那般瘦弱,而是被養(yǎng)的水靈不少,這才多少日子,夏氏幾人變化盡這般大。
“原來都是誤會,二弟你先起來,二弟妹我們有話好好說,這大丫的事我們可以從長記議,”小秦氏一臉堆笑的走到夏玉蓮身邊,作勢想拉起夏玉蓮,卻被夏玉蓮躲開了,小秦氏的手有些尷尬的收回,但臉上的笑依然不減。她又轉而對張氏幾人照呼道:“她大嫂,我們先進屋喝茶在說。”
“這臉皮厚了,果然無敵,”剛剛看她跟著小秦氏一起對付大姑,現(xiàn)在卻又換了副嘴臉,難怪大姑在秦家討不了好,有這樣一位能屈能伸的大嫂。大姑怎么會是她的對手。
“親家大嫂,這茶我們就不喝了,還是有事說事吧!你看我姑子這事是怎么說?”張氏可不吃她這一套,她們都進門這么久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讓她們喝茶,這是喝哪門茶,張氏在心里冷哼一聲。
“老大媳婦,別跟她們廢話了,”秦婆子見張氏不給臺階,便也落下臉色,不就些布匹什么的,她收的十兩銀子聘金,買多少都有了,而且剛剛也鬧到了這份上,她懶得做樣子。秦婆子不像小秦氏,肚里這么多彎彎繞繞的,她本就看夏氏礙眼,這么多年也未給二房生下個兒子,她都想好了,把夏氏休了,再用大丫的聘金給二兒子娶過。所以車上那點東西她還沒看在眼里。
小秦氏有些不甘心,她剛剛出去偷瞄了車子上的那些物品,那可不少,她原本想著先對二弟妹娘家人說些好話,把二弟妹勸留下來,等夏家人走了,東西得到手了,那就二弟妹一人,那還不是她跟婆婆說了算。
小秦氏心有不甘,眼不舍的看著牛車上的物品,再她看來,這二弟一家的東西,都應該是她的,而且這么多年來她也是這么做的,秦阿牛不管獵著多少獵物,買了多少銀子,那以后都可是她們大房的,不管小秦氏自己這般想,她也是教著自己的一對兒女也是這般的,不管大丫二丫倆有什么,都要爭過來,奪過來。
“娘,我說了我不會休了玉蓮的,”秦阿牛始終重復著這句話。
秦婆子看著跪在地上的二兒子,心里惱火,嘴里更是罵道:“你個沒出息,這女人連個兒子都沒給我們秦家生,就生了這兩賠錢貨,你還留著她做什么?”
“哈,哈哈!”夏悠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秦婆子見夏悠然笑,不懂她在笑什么?不光秦婆子不知道她笑什么,就是秦家另幾人也不懂,夏悠然為什么會突然笑出聲。
“親家奶奶,我笑,那是因為覺你說的話好笑,”夏悠然依然在笑。
秦婆子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親家奶奶,你剛剛說我大姑沒生的兒子,只生我表妹兩人,又說她們是賠錢貨,親家奶奶不是也把自己給罵了進去。”
秦婆子起先還沒放應過來,后才知道夏悠然說的是什么意思,她罵夏氏生的倆閨女是賠錢貨,那她自己也是女的,那她自己不也是……。
“你,你,”秦婆子氣的有些氣結。
“親家奶奶,你別動氣,我也是從你的話聽出,才這般想的。我奶從不這般說我們,她對我大姑,小姑也是放在心尖疼的,就是我娘也是更疼女兒們些?!毕挠迫灰荒槦o辜的說道。
她看著秦婆子那羞怒的臉,她才不管這么多,她不是說女子是賠錢貨呢!那她自己是什么。
“妹夫,原本你們秦家的事我管不著,但我家姑子在你家這般受委屈,我是她娘家大嫂,既然看到了,那豈有不管的道理,你今天說句話,你是同意與我家姑子和離,放她們母女三人一條活路,還是送你家大丫入火坑,”張氏把問題丟給了秦阿牛。
秦阿牛看了看夏玉蓮母子三人,又看了看秦老婆子。
“老二,爹娘辛苦的把你拉扯大,可不是為讓你為了個女人,來反爹娘的,”一旁的秦大牛怕秦阿牛會站在夏氏那邊,故意說道,他可不想讓二弟給分出去,二弟一身打獵的好本事,每個月可是能為家里賺不銀子呢!
果然秦阿牛聽到大哥這么說,原本想說出的話,又咽了回去。即而轉向對夏玉蓮說道:“玉蓮,我不會休了你的,爹娘也答應了,只要大丫嫁過去,就會同意分家的。”
“啪!”一聲很響亮的巴掌聲,立即在秦家院子里響起。
“好你個夏氏,你居然敢打你的相公,你可是犯了七出,阿牛休你都不為過。”秦婆子大聲說道。
“呵呵!呵呵!”夏玉蓮冷笑幾聲,“休我,休我便休我,”她走進秦阿牛身邊,冷聲質問道:“阿牛,我嫁于你十載,可有對公婆不孝,可有對哥嫂不敬?!?p> “阿牛,我再問你,我可曾對你半點不從,就因為我沒給你秦家生個兒子,可我為你秦家做牛做馬,整整做了十年,十年吶!”
“夠了,你們還嫌笑話還的不夠嗎?”此時一直沒出聲的秦老爺子,出聲赫道。
夏玉蓮看了一眼秦老爺子,便未停止,而是繼續(xù)說道。
“呵呵!呵—呵!我以為我會把你們的心捂熱,所以我每日天不亮就起來干活,夜里也待你們吃好睡好,我才敢歇息,大丫五歲便跟著我上山割豬草,待二丫五歲了,她也跟著她姐姐出去割豬草……,”夏玉蓮眼里都是淚,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她想著農戶家,哪個婆婆沒有偏心的,哪個做媳婦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哪個不都是從小要干活計的,她想只要待她倆閨女大了,各自找到好人家了,她自己不就也熬出頭了嗎?可是她想錯了,大錯特錯。
夏玉蓮緊緊盯著秦阿牛,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