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歷3017年,白月生22歲,首都大學畢業(yè)季。
此時的白月生已然不是剛入社會的無知少年,漸大成人的他,心性,品格,實力都已變得成熟,而且最大的轉變在于他的性格,長年高冷如冰的他,卻開始開朗起來,這一切都要源于那個女孩,林雨柔。
雖然兩人沒有承認任何關系,但是在白紫菱的心里早已認定了這個弟媳婦的地位,甚至連白家三姐白妖妖在得知白月生與林雨柔的故事都是羨慕不已,畢竟有著共同經歷的感情才最為深刻,只可惜那個女孩并不是她。
比賽將近,白月生的學業(yè)早已完成,并以商貿系學術分前三甲的成績順利畢業(yè),但他并不像其他同學一樣去進修或者出去工作,而是有一個更大的擔子要正式交于他的手中,那便是重振白家。只不過在近三年來,白家的產業(yè)嚴重縮水,沒有頂梁柱的威懾,妖族各家都開始啃食這塊肥肉,倘若白月生再不能妖力覺醒,恐怕白家是熬不過這一年了,雖然家族長老們想方設法,甚至連白烈長老毛遂自薦,但都沒有獲得白老太君的同意,在老太君的口中只有一句話,白家寧可亡,不可易主。其中野心最大的白烈長老,暗自決定,如果今年白月生再無任何進展,他必將采取強硬的手段,逼白老太君讓位,似是知曉了白烈打著壞心思,白家上下不僅要忙于外擾,還要愁于內訌,真可謂身陷水深火熱之中。
國際劍道協會內,白月生已經不是那個只會馭氣之術的初學者了,早已在白紫菱的訓練下,學會了千鳥一流的前四百九十九式,只不過那第五百式必須以妖力為基礎而形成的妖力回溯才方能突破,所以白月生的訓練只能止步于此,不過掌握了白家至強的劍術流派,應對即將到來的劍術大賽,白紫菱絲毫不會擔心出現意外,這種人類社會才有的賽制,她只需要白月生走個過場,在人類社會露露臉,打下名氣,而且比賽禁止使用妖力,以人類之姿面對人類頂尖高手,想來也并非一帆風順,一切都要看白月生自己的把握。
選拔賽將在鳥巢舉行,是全市最大的體育比賽會場,此次選拔聲勢浩大,中國各個地區(qū)的劍術天才將會前來參賽,只為爭取那僅剩一席之位的名額。
比賽前一天,林雨柔請白月生特意吃了個飯,并在飯后散步到一個距離兩家中心位置的一處公園,兩人坐在一張長凳上賞著月光,嬉笑洽談。
“月生,時間過得可真快啊,沒想到,我們也畢業(yè)了呢?!绷钟耆嵬嵉脑鹿?,內心突然顯得孤獨起來。
“對啊,現在回想起來,曾經那些事情宛若在眼前一樣,唉,這四年真是經歷了太多太多?!卑自律瑯鱼皭澋溃剖窍氲搅耸裁?,接著問道。
“對了,雨柔,你們人類的生活一直都這么辛苦的嗎,要偽裝,欺騙,耍手段?!?p> “哪有!”林雨柔沒好氣的道。
“還不是因為認識了你這個不倫不類才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其實我們人類?!?p> “很善良呢,每個人活在這個世上多少都是身不由己吧?!?p> “我們不像你們妖類,天生強大,我們是很脆弱的,遇到險境需要學會如何自保,遇到不如意也要想辦法去發(fā)泄?!?p> 白月生聽聞后,剛想開口,卻早被林雨柔知曉他想表達什么,連忙打斷道。
“你可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們可不是妖,不能遇到不如意就打打殺殺,通常我們緩解壓力的辦法都是爬山啊,唱歌啊,甚至是喝酒,對了,喝酒喝醉了可以讓人忘掉所有煩惱呢,要不要試試?”
說真的,白月生到現在還沒喝過一滴酒,倒真想嘗嘗被人類傳的神乎其技的酒水是什么味道。
“那好啊,我去買酒?!?p> 白月生正要起身,被林雨柔拉住了胳膊,給拽回了凳子上,嬉笑道。
“嘻嘻,我早就買好了,剛吃飯從老板那順了兩罐出來?!?p> “哈,林小姐是有備而來啊?!?p> 林雨柔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緊接著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了兩罐啤酒,白月生學著林雨柔的樣子大快朵頤起來。不過這酒酸味真的不比街上的碳酸飲料好喝,但看到林雨柔喝的津津有味眼睛都不眨一下,白月生哪好意思浪費了她的一番好意,只能強忍著不適,吞下了整整一罐。
“哇~爽!”
林雨柔故作豪邁的扔掉了空罐子,以她的酒量這區(qū)區(qū)一罐根本不可能讓她醉倒,但就是感覺腦袋暈暈的,靠在了長凳上。
白月生這邊可就不行了,初次喝酒的白月生不僅沒有酒量,反而那俊逸的臉上都開始變紅起來。
“怎么,感覺有點暈了,這就是酒的作用嗎,好像真的記憶開始模糊了……”白月生眼神微迷,還時不時地打著酒嗝。
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大學畢業(yè)也就意味著兩人即將分道揚鑣,離別的傷痛感又豈是一罐啤酒就能化解的。
“雨,雨柔?!?p> “嗯?”
“以后,你打算去哪,我看我老姐挺喜歡你的,不如去我姐那工作?!?p> 林雨柔聞言,惡狠狠的用手指戳了一下白月生的腦袋,笑著道。
“你想的美呢!”
“我啊,我可是很忙的哦,外面那么多的大公司想要請我呢?!?p> “哦……”
白月生不知為何心情有些低落,因為林雨柔所說的那些大公司,無非都是為了追求她而拋出的橄欖枝,都沒有誰安的好心。
似是感覺不妥,也不知道何來的勇氣,白月生半醉半醒的居然開口道。
“我,不許你去,他們,都是壞人,只有我姐,真心對你?!?p> 第一次聽到白月生對她說這些,林雨柔心里頓時有了一股暖意,但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冷哼一聲。
“咦!你什么時候開始管起我來了。”
“反正,不許你去。”
此時林雨柔并沒有再接話了,倒是讓兩人靠在長凳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林雨柔才緩緩開口道。
“月生……”
“干嘛?!?p>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p> 說完話后的林雨柔的眼神中,不知為何充滿了一絲期待和渴望。不過沒等她繼續(xù)多想,白月生就連忙回絕道。
“別鬧了……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傻瓜!”
希望與期盼在這句回答中徹底消失,竟是有了一絲淚水不自覺的充盈著林雨柔的眼光,嚇得她趕緊仰起頭來,強忍著吸干了眼淚,察覺到林雨柔的舉動,白月生茫然道。
“你怎么了?難道我說錯了嗎?”
林雨柔聞言趕緊撇過頭來,轉而露出了一抹天真的笑顏。
“哪有,我們當然是最好的朋友啦?!?p> 早已醉意濃濃白月生哪里能感受到林雨柔現在的心情,倒是有些沒心沒肺的擺手道。
“不行了,這個酒太嗆人了,我好困?!?p> 林雨柔見狀,攙扶起了白月生,有些關心的道。
“那我送你回去吧?!?p> 兩人慢慢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林雨柔一邊拖著搖搖晃晃的白月生,一邊看著他那四年來褪去了青澀的男人臉龐,心里又氣又笑,好像想通了什么,最后也只能默默的念叨著。
“或許”
“我們注定不是一類人吧。”
“謝謝你了,白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