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嘟囔著肚子餓,清清就帶他下樓去。
樓下敞廳里,穿著華麗的來賓已經圍坐在那里談笑風生。中央舞臺上,是顧盈盈專門從維也納請來助興的樂團。
悠揚的古典樂聲揚起,萬花叢中的點心臺上不時有蝴蝶翩然而過,再加上來來往往,身著白色襯衫殷勤服務的侍應生,整個宴會看起來十分的雅致。
楠楠跟著自家的保姆阿姨去一旁吃牛奶,清清就張望著,看其他人在舞池中央跳舞,覺得自己在這里有點局促,索性就到一旁的角落里坐著,慢慢喝著咖啡,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她看到旁邊有一盆晚香玉,于是將把咖啡擱回碟子上,然后臉湊過去,嗅了下。比起白玉蘭,晚香玉的味道更加甜膩。
這個時候,清清突然覺得背后似乎有熟悉的聲音響起。于是她轉過身去,就驟然看見明裕馨挽著邵繼愈的手,一路嬌笑著朝這里走過來。
明裕馨穿了一身雞心領的銀白底子禮服,上面飄滿了紅色的楓葉,紅得像一球球火焰,灼燒的清清眼睛都發(fā)疼了。
她嬌嗔著附在邵繼愈耳畔,說著悄悄話,回過頭的瞬間,她也看見了蘇清清,一下就愣住了,手上跟著有些發(fā)顫。她怎么也沒想到,蘇清清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邵繼愈自然也注意到了明裕馨的不自然,他就朝著明裕馨注視的方向看去,這一下,目光一下就與蘇清清交疊在了一起。
清清的目光中,已經完全沒了熱度,那是冷漠,是憎惡,是決絕的陌路人。他的胸口一下就脹了起來,臉上的肌肉也僵凝住了。他派人找清清找了這么久,一直都是了無音訊,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重新看見她。
明裕馨抬起頭來,看了眼邵繼愈漸漸發(fā)亮的眼睛,再看看蘇清清,竟然一點也沒有落魄的樣子,反而比以前看起來更加的清麗了幾分,心里的妒忌一下又涌了上來。她半瞇著眼睛,昂著頭,盛氣凌人的走了過去。
清清暗暗咬了咬牙,卻是沒有退縮,她就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連眼角也沒有皺一下。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蘇大鑒定師呢……哦,不,你現(xiàn)在是個騙子,大騙子。真沒想到啊,你的臉皮竟然這么厚,還敢出現(xiàn)在這里!要是我呀,早就自慚形穢的自殺去了,哪里還敢出來丟人現(xiàn)眼呀!”明裕馨咄咄逼人的湊上身來,企圖在氣勢上壓住清清。
清清沒有畏懼,不過嘲諷笑道:“全身上下沒一個地方不是動了刀子的人,要在這里跟我討論誰臉皮厚的問題么?雍浮會外面多的是記者在那里等著,我想他們對你的料,應該比對我的更感興趣?!?p> “好你個賤人,還敢威脅我!呵,我現(xiàn)在就教教你,究竟怎么做人!”明裕馨揚起手來,就要甩清清一個巴掌。
蘇清清眼疾手快,還沒等她出手,一下就制住了她的手腕,冷聲笑道:“單打獨斗,你怕還不是我的對手??上?,我不屑跟一個骯臟的人交手。”
“你!”明裕馨臉上的青筋蹦起,顯然被氣的夠嗆。
邵繼愈快步上前,扯過清清的手:“清清……”
清清嫌惡的將明裕馨的手甩開,而后對著邵繼愈漠然道:“這位先生,公眾場合,管好你的女人。這里就是一條狗,也比她更懂得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