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雪停歇,雪谷的上空出現(xiàn)了一彎皎潔的月亮。
風(fēng)柱的風(fēng)速也漸漸慢了下來,不少綠葉落到了地面上,但風(fēng)柱中的君陂,此刻已沒有了任何的聲息。
在月光的映照下,圣光村的村民們隱隱看到旋風(fēng)中身形變得扭曲的狼人。
君陂竟然被旋風(fēng)活活絞成了碎片。
旋風(fēng)漸漸停止,圣光綠葉重新落到了地上,伴隨著落下的,還有狼人的皮毛和血肉。
不少婦女孩童見此驚駭場景,都嚇得昏厥了過去,而更多的村民則是看得瞠目結(jié)舌,甚至連驚聲尖叫都忘記了。
圣光之神永世庇護著雪谷,拔除異生的毒草,驅(qū)散人們心靈的恐懼,讓雪谷之民心無滯礙地沐浴在圣潔的光輝下。
月光罩在圣光神樹上,為綠色披上了一層銀裝。
明月、費托、撒坦、巴底由四人望著圣光神樹,眼中充滿著無盡的敬仰。
狼人被查殺,就必須出局,這是一場公平的較量,神會進行公正的裁決。
雪谷重新恢復(fù)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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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裴云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躺在了一張溫暖的床上,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
“這是在哪里?”裴云極力搜索著最后的記憶。
“你醒啦?”明月走到了床邊。
裴云猛地想起君陂猙獰的面容,叫道:“對了,狼人要屠村了!快跑!月兒快跑!”
明月抿嘴笑道:“沒事了,昨晚是一個平安夜?!?p> “平安夜,怎么可能?沒人死亡嗎?那狼人呢?”裴云焦急地問道。
費托也出現(xiàn)在了床邊,說道:“昨晚確實是平安夜,無人被殺,狼人已經(jīng)被圣光神制裁了。”
裴云摸著頭,恍然不解。他又低頭看到自己身上包扎的繃帶,問道:“記得昨晚我們都身受重傷,流了很多血,是誰救了我們?”
明月坐到床邊,扶著裴云的手臂說道:“是圣光神樹救了你,還有費大哥?!?p> 裴云奇道:“那怎么可能?”
費托道:“圣光葉有很好止血效果,你昏迷后,我們將你抱回房內(nèi),將圣光葉敷在傷口上,立時見效?!?p> 裴云嘆道:“看來這神樹還真是有些不一般。”
這時,撒坦敲了敲門,隨后走進了房間,在他身邊還站著個男孩,正是雷伊。
明月、費托同時喜道:“雷伊,你醒啦!”
雷伊怔怔地望著明月等人,過了良久,才憋出一句話:“額,昨晚我看見了狼人?!?p> 費托看著撒坦說道:“雷伊這三年來,一直被狼人的移魂術(shù)所控制,要完全恢復(fù)正常,看來還有好一段的時間。我準(zhǔn)備帶著他出谷,尋求名醫(yī)為他治療。另外,他也是女巫夏塔的傳人,等他神智恢復(fù)后,我想帶他去薔薇學(xué)院學(xué)習(xí)魔法。”
撒坦撫摸著雷伊的頭,說道:“這孩子父母雙亡,在村里無依無靠,若是你們愿意照顧他,那也好的很。如果日后他真能成為魔法師,就將成為圣光村的榮耀?!?p> 費托道:“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們今天離開雪谷,便帶著雷伊離開?!?p> 撒坦問道:“什么?你們今天便要走?不在多呆幾日,養(yǎng)好身體再走嗎?”
費托指著明月和雷伊說道:“聽說薔薇學(xué)院的開學(xué)祭是在夏天,時間不多了?!?p> 撒坦點點頭:“那也好,有件事我本打算遲些時間才拜托你,那么現(xiàn)在就說吧?!比鎏箯膽牙锶〕鲆环馀Fば偶f道:“我的查驗術(shù),原來是薔薇學(xué)院一位姓金的教官所傳授。這些年沒有見到導(dǎo)師,我一直很是想念,只是我不知如何去薔薇學(xué)院拜見他。這封信我已經(jīng)寫好很久,如果你們到了學(xué)院,見到姓金的教官,請將這封信交給他。”
費托伸手接過牛皮信,只見信件封口上點著一枚紅漆印記。費托皺眉道:“也不知你所說的金教官還在不在學(xué)院之中,而且你只知道他的姓而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怕將信給錯了人?!?p> 撒坦道:“若學(xué)院中遇到姓金的教官,你只需問他‘是否記得圣光雪谷的學(xué)生撒坦’,他若是金導(dǎo)師本人,必然會承認(rèn)。”
費托將牛皮信收好,答應(yīng)了下來,接著問道:“撒兄弟,此后有什么打算?”
撒坦道:“我會離開圣光村,云游四方,去完成新的使命。”
明月奇道:“你的使命不一直是守護圣光村嗎?”
撒坦道:“守護圣光村那是老槍爹巴底由的事。我畢竟已經(jīng)不是預(yù)言家了,守護好人不能再是我的使命。經(jīng)過這三年的沉寂,我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我今后的任務(wù)是成為愛神,促使兩顆相愛的心,戰(zhàn)勝世俗偏見,生活在一起?!?p> “啊!”屋內(nèi)的人都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人族與狼族之間,并非不可逾越的鴻溝,相信在我的努力下,會有更多的人狼戀出現(xiàn)的。今后,請稱呼我為愛神。”撒坦微笑地走出了房間,留下一臉錯愕的明月、撒坦和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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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明月在費托和裴云的幫助下騎上了馬背,她回頭望著圣光村,只見巴底由、卡珊、阿姆及圣光村的村民都聚集在村口,準(zhǔn)備送他們離開。
想起前幾天初到圣光村時,村民們的冷淡,明月不禁有些感慨。
費托與巴底由捶擊著對方的胸膛,巴底由平常槍不離身,一只手總要托著槍柄,今天卻是兩手放空,費托調(diào)侃道:“沒了槍,你還能稱為槍爹嗎?”
“獵人的勇氣和擔(dān)當(dāng),比槍更加重要。”巴底由轉(zhuǎn)頭看了眼卡珊,卡珊向他露出了嫵媚的微笑,巴底由豪氣頓生,說道:“只有敢于沖,才是真正的槍爹,這是從你們神民身上學(xué)到的。”
費托道:“所以你決定擔(dān)任圣光村的村長?”
巴底由道:“圣光村由盛到衰,是前任村長的短視造成的。今后,我們將以包容的胸懷迎接冰原上的修行者,相信過不了多久,圣光村將重新成為塔雅冰原上著名的修行者聚集地。希望到時,你也再來這里看看,包管讓你見到一個與現(xiàn)在大為不同,充滿生機和活力的雪谷?!?p> “等著那一天,我一定還會再來的?!辟M托和巴底由相互摟抱了下,隨后翻身上馬。
裴云從阿姆的手里接過雷伊,將他放置到馬背上,然后自己也跳上馬。阿姆摸著雷伊的頭說:“加油!爭取進入薔薇學(xué)院,日后成為圣光村的驕傲?!?p> 雷伊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會成為那里的第一的?!?p> “有志氣!好小子!”阿姆拍了拍馬背,說道:“祝你們一路順風(fēng)。”
明月、費托、裴云、雷伊四人在圣光村村民的歡送下,策馬踏上圣光樹的枝蔓,順著巨型的樹路,緩緩出谷。一路上,四人沖著村民不斷揮手,直至踏上了懸崖。
臨出谷時,明月回望了一眼圣光村,已看不清下方的村民,只看到碧綠的水潭和稀稀落落的木屋。
“再見了,圣光村。再見了,圣光之神?!泵髟螺p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