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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殺狼人

第四十章 公共抗推位

查殺狼人 文枂 3359 2019-02-21 16:04:14

  狼人躍上房頂逃得無影無蹤,甚至沒留下什么足印。夏娜與費托在房頂和樹上四處搜尋,也沒發(fā)現(xiàn)狼人的蹤跡。搜索未果,二人只得返回原地,察看現(xiàn)場是否有遺漏下的線索。

  夏娜不時口吐怨言,一會兒批評兩人戰(zhàn)術(shù)配合有問題應(yīng)該分出一人看護雷伊,一會兒抱怨費托的武技收招太過笨拙拖延了救援時間。費托性格沉著,靜靜聽著夏娜的抱怨,不發(fā)一語。

  夏娜見費托皺眉不語,感到有些不適應(yīng)。若是以往魯歐在時,夏娜鬧些小情緒,魯歐必然會溫言軟語加以安慰,而費托似乎就像一座冰山,對她的情緒宣泄卻是充耳不聞。

  夏娜暗覺奇怪,微一沉思,才想起她與費托認識的時間不長,兩人間的親密程度自不可與她和魯歐間的關(guān)系相提并論,自己用這種語氣說話的確是有些重了。費托適才還幫她擋住了狼人的全部攻擊,想到這一層,夏娜更感歉仄,她說道:“救不了雷伊,我也有責任,不能全怪你,嗯……我說話語氣有些著急,不是沖你來的?!?p>  費托只說了三個字:“唔,沒事?!?p>  夏娜側(cè)眼看著費托,見他臉色低沉,試探性問道:“你還是在生我氣?”

  費托低聲道:“沒有,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p>  夏娜拉住費托,說道:“我們剛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好歹也算是戰(zhàn)友,你在想些什么,總可以說出來探討吧?”

  費托停住腳步,望著夏娜清澈的雙眸,在一瞬間,他感到夏娜與明月的母親清容,眼神有些相像,費托呆了一呆,方才說道:“我是在想狼人為什么要擄走雷伊?”

  夏娜一怔,說道:“狼人殺人,天性如此,很奇怪嗎?”

  費托說道:“狼人本性嗜殺,這話沒錯,所以雷伊遭遇狼人殺劫,倒沒什么。奇怪的是,援兵既然已經(jīng)殺到戰(zhàn)場,狼人不敵我們,逃走即可,為什么還非要擄走雷伊呢?”

  夏娜略有所悟:“你是說狼人擄走雷伊是有特殊的目的?”

  費托道:“不錯,狼人嗜殺,卻沒必要急于一時。我猜想狼人定要擄走雷伊,或許是要得到他身上的某件重要物事,又或者是他知道某些事情的真相?!?p>  夏娜忽然瞥見地上一灘血跡有一朵薔薇花,看樣子是雷伊遇襲后丟下的,她走上前幾步將薔薇花拾起,只見薔薇花瓣上沾滿了鮮血,更顯出詭異的嬌艷。

  “看來狼人肯定不是為了這朵薔薇花而捉走雷伊的。”夏娜故作輕松地說道。

  費托臉上并沒有笑意,他說道:“從村長死后,我便在思考一個問題,村中是否真的存在狼人?我原來有種想法,即村長之死并非狼人所為,而是因村里有人對村長懷恨在心,借外人入谷的時機,偽裝成狼人殺掉村長,造成狼人是在我們外來人中的假象。但現(xiàn)在看來,村里確實存在狼人,我的想法并不成立?!?p>  夏娜拿著薔薇花在雪地中一邊踱步,一邊說道:“現(xiàn)在雖然能證實村里存在狼人,可狼人是原先就在村子里,還是在我們外來的六人之中呢?若是狼人原先就在村子里,為什么早先不存在血案?要知道這村子三年來都與世隔絕,村中除了一名獵人外都是手無寸鐵的村民,狼人即使屠村也無人知曉。若是狼人在我們外來的六人之中,那范圍便太小了,稍微排個坑,便可將目標鎖定在比澤羅斯和佛休兩人身上,狼人如此容易暴露,還要頂風(fēng)作案嗎?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費托沉思良久,說道:“我覺得要解答這些問題,有一個很關(guān)鍵的鑰匙,那便是撒坦。是他邀請我們來這里,也是他提到到村里隱藏著一股神秘勢力,他時而跟我們交好,時而又跟比澤羅斯站邊,立場搖擺不定,說話更是遮遮掩掩只露三分,實在不懂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p>  “他就是在故弄玄虛?!毕哪榷迥_說道:“三年前,就是他將我姐姐推入圣光裁決的,最后導(dǎo)致姐姐喪命的罪魁元兇非他莫屬。一個預(yù)言家居然能愛上狼人,如此有乖倫理的事他都干的出來,他還能是個好人了?”

  費托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事情應(yīng)該沒那么簡單。撒坦如果是兇手的話,剛才的狼人又如何解釋?你認為他能指揮得動狼人嗎?你急于為姐姐報仇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我們終究還是神民,不能讓情緒戰(zhàn)勝了理智。”

  “神民……”夏娜喟然道:“不錯,戰(zhàn)士和魔法師都被世人稱為是接近神的民眾。因為跟普通平民相比,他們具有更強的武技或更高的魔法,也正因為此,神民就理所應(yīng)當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姐姐夏塔就是因為女巫的榮譽,選擇與狼人同歸于盡。魯歐也是因為騎士的榮譽,選擇以死謝罪。還有明月妹子,這個天生的預(yù)言家,現(xiàn)在也散失了卓越的天賦。神民,就該承擔一切,包括承擔平民的無知和愚昧?!毕哪日f到這里泫然欲泣。

  費托撫摸著夏娜的頭,說道:“放心,事情終究會水落石出的,夏塔和魯歐不會白死,還要毀掉明月的人,我要他們都付出代價?!?p>  夏娜望著費托深邃的眼睛,說道:“我跟你一起行動,我們從哪里開始?”

  費托道:“比澤羅斯、佛休這兩人將明月推入圣光裁決,必然是我們攻擊的焦點目標,自不消說。還有便是撒坦,且不管他究竟是不是幕后元兇,我們都要逼他說出他所知道的全部事情。”

  夏娜點了點頭。

  費托接著說道:“還有雷伊,我有一種直覺,他很可能是看到了狼人的真正面目,所以才迫使狼人殺他滅口,我們一定要找到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尸?!?p>  夏娜道:“我們先去找雷蒙,趕緊告知他兒子遇難的事。”

  費托道:“對,這是當務(wù)之急?!?p>  ※※※※※※※※※※※※※※※※※※※※※※※※※※※※※※※※※※※※

  費托、夏娜二人來到雷蒙的屋子前,急速地敲門。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露出一張愁云慘淡的臉,正是雷蒙。

  “啊,費兄,女巫大人,,這么晚來,有什么事嗎?”

  費托道:“雷兄弟,大事不好,雷伊出事了!”

  雷蒙愣道:“是啊,你怎么知道了?”

  費托見雷蒙的回答有些奇怪,正自詫異,側(cè)目一看,竟然發(fā)現(xiàn)雷伊正躺在床上。

  費托驚道:“這……床上躺著的是雷伊?”

  雷蒙急道:“是啊,你們倆來的正好,快進來幫我看看怎么回事。”

  雷蒙領(lǐng)費托、夏娜二人走到床邊,只見雷伊面色蒼白、雙目緊閉,似乎正在睡覺。夏娜急忙拉開被子,見雷伊身上并無傷口,再探他的鼻子,感到他尚有呼吸。

  費托、夏娜二人心下稍定,均暗道:“人沒死就好。”

  費托道:“雷兄弟,我想將雷伊叫醒,有事要問他?!?p>  雷蒙愁苦著一張臉說道:“醒不了了,剛才撒坦將他送回來后,他就一直這么昏昏沉沉地睡著,怎么叫也叫不醒?!?p>  “撒坦送他回來?”費托訝道:“這是怎么回事?”

  雷蒙滿臉惶急地說道:“晚上我將雷伊安睡之后,便到浴池里去泡澡。今晚,我……泡得有些遲了,回來后便發(fā)現(xiàn)伊兒不在家中。這小子患有離魂癥,晚上有時會獨自下床外出晃悠,我本也不奇怪。正準備外出尋找時,撒坦到了我家,他懷中抱著伊兒,說是看到他昏倒在村口,于是將他送了回來。撒坦走后,我想將這小子叫起來,問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伊兒就是昏睡不醒,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你們來的正好,也幫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娜搖晃了雷伊一陣,他的頭前后擺動,卻仍是昏睡的狀態(tài),夏娜沖費托搖了搖頭。

  費托道:“你給她服用一瓶薔薇藥水,看下可否見效?”

  “藥水是用來救人的,雷伊生命無礙,服用藥水也無作用。他應(yīng)該是被人下了一種特殊的迷幻藥,才導(dǎo)致昏迷不醒的?!毕哪入m然話是如此說,但她還是在雷伊口中灌入了一瓶薔薇藥水,果然毫無作用。

  費托安慰雷蒙道:“雷兄弟,你先別著急,只要雷伊還活著,那一切都還好辦。若真是被人下了迷藥,藥效終有過去之時,說不定明天就會醒來。”

  雷蒙連聲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費托說道:“我們先回去了,雷兄弟晚上若遇到什么事,可大聲呼救,我們隨時前來救援!”

  雷蒙又是連聲致謝。

  費托與夏娜并肩走出房間,出門之后,二人對視一眼,對于接下來的行動,他們已經(jīng)鎖定了一個共同的目標。

  ※※※※※※※※※※※※※※※※※※※※※※※※※※※※※※※※※※※※

  夜已深,圣光村陷入了一片寂靜中。有些人早已在溫暖的被窩里進入夢鄉(xiāng),還有些人,則在靜靜地思考。

  比澤羅斯站在窗邊,凝望著夜空,考慮著明天天亮之后,如何將撒坦送上抗推位。

  巴底由坐在床頭,看著身旁早已熟睡的卡珊,暗暗下定決心,明天要成為一個有擔當?shù)墨C人,當眾對撒坦發(fā)起質(zhì)問。

  費托與夏娜在雪地中攜手同行,二人已決定明天以撒坦為鑰匙,打開當前一團迷霧的局面。

  明月在爐火旁,靜靜等著費托的回來,這兩天發(fā)生了太多的事,她經(jīng)歷了太多的失去,令她腦海中一片亂麻。

  她拿出魯歐給他的三枚銅幣,反復(fù)地翻看。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村里正因為有狼人的存在,所以才會有人急于將我推入圣光裁決,令我失去查驗?zāi)芰??!?p>  明月低頭又是一陣沉思,忽然抬頭說道:“換句話說,將我?guī)胧ス獯謇飦淼娜?,必定就是好人?!?p>  熊熊燃燒著的爐火,照亮了明月的滿臉喜色,她感覺自己又查驗到了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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