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禮雖是啞巴,可人長得精神,配上陸大妹這么個媳婦,日子只怕真沒啥指望?!?p> ……
這些話是葉思明經(jīng)常聽到的,村里的大人以為他小不懂那些話里的意思,卻不知周圍的環(huán)境早就告訴他,自家和別人家是不一樣的。
爹不能說話,娘被大家視為不吉,妹妹……
總之,自家就是被村里人同情的對象,是村里人飯前飯后的談資。
葉思明為此不自卑,但他反感人們有事沒事就把他家拉出來說說,尤為反感某些人拿爹娘和妹妹的缺陷取樂,做攻擊手段。
基于這點,他才沒忍住,在今日撲上前揍鐵蛋。
親戚,再怎么說,他們都是親戚,作為晚輩,不知尊重上門來的長輩,反倒用言語和行動欺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是他識字后,從爹和小姑早先的課本上看到的。
葉思明覺得爹娘弟妹是他的責任,哪怕他目前年紀還小,卻不妨礙他在親人受傷害時挺身相護。
“思明說得沒錯,這些米面油是妹妹給咱家的,你把這些收拾收拾,我去灶房把這飯盒里的肉和包子放到鍋里熱熱?!比~二哥看著媳婦摟著大兒子心疼得直落淚,臉上笑容溫暖,打完手語,拿起飯盒和用油紙包著的肉包子走向灶房。
雙槐村這邊,晚飯后,葉夏就睡覺這個事兒頭疼鳥。
新家有兩張炕。
小王睡一張用不著多說。
剩下的一張……毫無疑問,是他們一家人睡。
而村里人的習俗(受條件限制)也確實如此。
孩子年幼,甚至到成年婚嫁前,都是和大人睡在一張炕上。
打心底來說,葉夏對這樣的……好吧,就稱之為習俗吧,談不上有多排斥,但問題是,便宜老公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與陌生人沒啥區(qū)別。
這可不是她矯情,是……事實就是這樣。
至于昨晚兩人睡在一張炕上,對不起,她當時在與周公下棋,并未看到男人上炕。
糾結……葉夏坐在炕邊泡腳,眉頭微蹙,半天沒說話。
“水怕是涼了,我給你加點熱的?!?p> 陸向北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在屋里響起,驚得葉夏立馬抬起頭:“我……我洗好了。”下一刻,她的腳丫子被男人從盆里握住,拿過擦腳用的毛巾,他默默地幫她擦干腳上的水漬,端起盆說:“我去倒水?!?p> 呆怔,直至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屋門外,葉夏依舊處于呆怔中。
幫她端洗腳水。
幫她擦腳。
幫她倒洗腳水。
若不是她婉拒,他絕對言行一致,上手幫她洗腳。
眨眨眼,葉夏的心情一時間復雜得很。
不習慣就是不習慣,即便她很欣賞這位便宜老公,即便這人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可他們之間畢竟沒感情基礎,這猛不丁睡在一起,請原諒她接受無能。
“師母,您睡了嗎?”想著老師回家一趟不容易,肯定有許多話要和師母說,小王覺得很有必要帶走三小只和自己睡。
葉夏看向門口,微笑回應:“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