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夏落下最后一個音符時,山魁回過頭高興地稱贊。
“沒公社廣播里唱得好。”葉夏笑笑,俏麗消瘦的臉上不見有半點沾沾自喜。
上一世爺爺奶奶最喜歡聽紅歌,尤其是聽陪伴他們從艱苦歲月走過來的老歌,回到家,她聽著聽著自然而然就會唱那么一兩首。
“娘經(jīng)常對你和孩子們……”
許是葉夏把歌曲要表達的意境詮釋得太好,在聽到她唱鞭子抽我身時,陸向北不自覺地就想到她和大福哥仨身上的鞭痕,
想到陸老太太手中的那條鞭子,漆黑望不見底的眼眸中聚滿愧色,他低沉中透著壓抑的嗓音慢慢吐出:“你不該瞞我的。”
葉夏怔了下,隨即笑了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真不必在意?!?p> 微頓片刻,她輕嘆口氣,語聲略顯沉悶又說:“婚前我娘有叮囑過我,萬不能拿家里的瑣事擾你,我……”
被男人充滿自責和疼惜的目光直直看著,葉夏到嘴邊的話無法再說下去,擺擺手,明亮的笑容重現(xiàn)臉上:“我沒有怪你,真得,你無需放在心上,這往后誰都別想欺負我和孩子?!?p> 也別想隨意甩你巴掌,這句話她是在心里說的。
……
縣醫(yī)院。
“現(xiàn)在要?”
還以為專門來找他喝酒敘舊呢,熟料,這小子竟為討好媳婦找他弄張縫紉機票。
聶文山心中腹誹,國字臉上卻始終掛著熱絡(luò)的笑容。
“沒有我另想法子。”
陸向北冷著一張臉,看起來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
“哎喲,你這老小子,現(xiàn)在可是你找我辦事,瞧瞧,瞧瞧你這張冷臉,好像我欠了你一大筆錢似的?!?p> 聶文山瞅著好友常年難見多余表情的臉,笑著出言打趣起來。
“有就趕緊拿出來?!?p> 陸向北一點都不客氣。
“開個玩笑都不配合,小夏這輩子苦咯!”
聶文山邊說邊唉聲嘆氣。
睨他一眼,陸向北轉(zhuǎn)身走向藥房。
“你在門診室外等著,我這就回家給你取總成了吧?!甭櫸纳酵蚰羌磳⒆哌h的背影喊了句,沒等到回應,不由訕訕地摸了下鼻頭,嘀咕:“牛脾氣,就不知道改改???!”
葉夏拿著大隊開的介紹信買好宋文博需要的藥,就聽到陸向北低沉清冽的嗓音飄入耳:“買好了?”
“嗯。”點頭,她嘴角噙笑:“山魁還在醫(yī)院外面候著呢,咱們快些出去吧?!?p> 陸向北很自然地接過葉夏手中裝藥的布兜:“先去國營飯店吃飯。”
一聽到吃飯,葉夏瞬間有了饑餓感。
昨晚沒吃,今早只喝半碗多紅薯葉玉米粥,那滋味她不怎么好形容。
“我想吃肉?!睕]到這個世界前,葉夏在飲食上一直是葷素搭配,但不知何故,現(xiàn)在的她就是想吃肉,而憋屈的是,她的存儲空間里有不少熟食,譬如:紅燒排骨、糯糯的小米粥、香香的脆皮餛飩、鹵蛋、打鹵面……奈何吃食再多,也得她有合適的地兒吃。
不過,空間內(nèi)時間靜止,放進去什么樣兒,拿出來還是什么樣兒,等他們一家搬出去,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改善一家人的伙食問題。
當然,“謹慎”二字得牢記,且時刻保持高度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