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教導
夜晚,一個矯健的身影離開了營地,向著巨樹的方向跑去。
魔力貓族長睜開眼道:“何事?”
他身后的黑影顯露出模樣,原來是狩獵隊長。
狩獵隊長恭順的匯報道:“族長,新一批的幼崽已經有四個月大了,差不多是成為學徒的時候了?!?p> 魔力貓族長聞言,卻沉吟片刻,良久,他抬起手,指向那巨樹,說道:“如此,便舉行儀式吧。等到下一輪圣樹出現(xiàn)征兆之時?!?p> 只見那巨樹發(fā)出淡淡的微光,在萬物枯竭的旱季,它的四周依舊是芳草萋萋。
這便是魔力貓族的圣樹,也是荊淄一直憧憬的巨樹,不過現(xiàn)在因為魔力貓對荊淄的恩情,讓荊淄徹底打消了用不正當手短接近巨樹的想法。
兩只貓無聲的仰望了圣樹一眼,便彼此心照不宣的移開了目光。
作為族群的圣樹,它不單單只是一個擺設。圣樹神秘的力量聯(lián)系著群貓,每當幼崽們的力量接近飽和,圣樹就會擴散出強盛的魔力氣息,幼崽此時接近圣樹,圣樹便會給予它們恩惠。
經過圣樹“恩惠”的魔力貓幼崽,體內的魔力海的容量便會增加一半,這也是魔力貓族為何能在草原上立足的原因,有一部分是依賴于巨樹恩惠的呀。
想到那場景,狩獵隊長心中一片火熱,不過這恩惠一生也只有一次,并且偏愛年幼的幼崽。
他敬畏了望了眼圣樹,恭敬的垂頭:“是!族長,還有一件事!這一批的學徒已經可以進入狩獵隊了?!?p> 魔力貓族長摸了摸胡須,滿意的點頭:“不急,按照慣例,它們還要通過一次考驗。”
狩獵隊長再次點頭稱是。
族長忽的回過臉來,突兀的問道:“那荊淄,你覺得如何?”
狩獵隊長驚了一瞬,他有些不明白族長為何會突然提起荊淄,難道族長在關心荊淄的傷勢如何?
狩獵隊長想道,他不敢輕慢,老實的答道:“荊淄很好,他的傷勢已經愈合了?!?p> 魔力貓族長用他一條縫似的小眼睛盯著狩獵隊長,后者頓時冷汗直冒。
半晌,魔力貓族長道:“我是說,你覺得荊淄有能力成為一名獵手嗎?”
聽到這兒,狩獵隊長猛的抬起頭,急迫的問道:“族長!您這是何意?荊淄為什么不能成為獵手?在我看來,他樣樣不輸族群中的任何一只貓?。∥摇?p> 魔力貓族長安撫似的擺擺手,激動萬分地狩獵隊長驀然住了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急切模樣。
魔力貓族長轉過身,接下一片從巨樹上落下的葉子。
那葉子發(fā)著銀白色的光芒,狩獵隊長幾乎能感受到從那片葉子上撲面而來的充裕魔力。
一片葉子都蘊含著如此強大的魔力,那與圣樹相伴的族長,不知又是多么強大。
狩獵隊長全身不由冒出冷汗,心驚膽戰(zhàn)的想。
那葉子在接觸到魔力貓族長時,竟直接化作熒光飄散了。
數(shù)不清的魔力光點散落在巨樹四周,滋潤著這片區(qū)域的植物。
“那荊淄……”狩獵隊長感受著這片區(qū)域充沛的魔力,身心忽然放松下來,他不禁喃喃道:“那荊淄,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啊?!?p> 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的將心底的話說出口,狩獵隊長頓時冷汗直冒。
“族長,我……”
魔力貓族長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生氣的神色,他搖搖頭,“不必多說了,既然如此,那旱季的獵手考驗儀式,你也算上他吧。”
說完,他嘆了口氣。
“你退下吧?!?p> 狩獵隊長頓了頓,無奈點頭,轉身離去。
魔力貓族長望著巨樹陷入沉思,相比“兩腿動物”的狡詐,它們魔獸到底是單純吶。
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危險不單單是來自外部的敵人。
荊淄,不是一只簡單的魔力貓,他眼中的智慧,哪里是尋常的魔力貓所能擁有的?
年老的魔力貓族長佝僂的身影在巨樹底下顯得那么渺小。
轉而他又回想起荊淄與那名獵手間的那場風波,不禁嘆了口氣。
唉,也不知道當初草率放逐那名獵手是對是錯,希望不要招來禍端……
另一邊狩獵隊長一路上心緒雜亂,荊淄他到底做錯了什么?族長這樣忌憚他?
想到此處,狩獵隊長吃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用了忌憚這個詞。
但是強大的族長哪用得著忌憚一個小小的學徒呢,哪怕荊淄再天縱之資。
可是族長的表現(xiàn)的確又像是忌憚啊。
奇怪,真是奇怪。眼前好像出現(xiàn)一團迷霧,明明有人給他撥開了一絲謎云,可他仍像是盲人摸路一樣。
狩獵隊長不由感到頭疼,依他的智商,真的是想不明白啊。
算了,還是想想讓那群學徒成為獵手的考驗吧。既然族長都沒說什么,他想那么多干什么。
狩獵隊長不由拋開了腦海中的疑難,轉念思考起這些天荊淄的表現(xiàn)來。
自從醒過來后,荊淄的進步可謂神速,所有的標準都可以跟正式獵手相媲美。
如果當初說他的格斗技巧還有些稚嫩,不過在他有意無意的指導下也都將一些陋習糾正了過來。
想到這兒,狩獵隊長不禁得意一笑。
誒呀呀,考核該派那群小家伙去哪兒呢?
既然是旱季……不如就去找點“水”吧。能找到足夠量的“水源”,就讓那群小家伙過吧。
他一邊琢磨著一邊加快了腳步。
這也是旱季時經常用的伎倆了,不僅可以當做對學徒們的考驗。既能緩解族群缺水的問題,也能鍛煉到學徒們的生存本事。真是一舉兩得。
這廂,蘄耳和小葉子正百無聊賴的盯著荊淄,對方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坐著,一動不動。
細弱的魔力流轉在趾尖,淡淡的微光映照在荊淄緊閉雙眼的臉上。
蘄耳和小葉子擺動著尾巴,十分同步的歪了歪頭。
荊淄十分費勁的控制著一縷小小的魔力,別看它小,控制起來卻比較大的魔力還要難,一個不留神,就可能從他趾縫間溜走,消失于天地之間,抓都抓不著。
等到那魔力將所有的趾尖包裹后,荊淄悶哼一聲,將爪子置于胸口,爪尖朝外揮出。
只見一道散發(fā)著白光爪痕在營地中閃出了六七米,驟然消失不見。
蘄耳和小葉子吃驚的看著這一幕,難以相信那是荊淄發(fā)出的。
半晌,蘄耳結結巴巴的開口:“那是,什么魔法?”
對此,荊淄不答,只以微笑回道:“想學嗎?”他看著一臉憧憬的蘄耳和小葉子。
兩只貓迫不及待的點頭:“想、想學!”
荊淄滿意的點頭,這招是他弱化后的鋼之爪,后來經過反復調整又將之變成了遠程攻擊。
這樣下來他既能遠攻也可近攻。
其實他最想教蘄耳和小葉子的是迅捷,那樣遇到危險,即使打不過也可以跑,不過后來鋼之爪出現(xiàn)了遠程屬性,他就打算將兩個技能全部教授出去。
至于兩只貓能學多少,荊淄只能說自己盡力教了。其實對于兩只貓全部學會荊淄是不抱太大希望的。
想著,荊淄開始指導起鋼之爪和迅捷的使用過程來。
“調動起魔力,將它們包裹在爪子上,不要太多,像我剛才,一縷就行?!?p> 聞言,蘄耳和小葉子皆是嚴肅的看著自己的爪子,下意識集中精神。
比起荊淄輕易調動起溫順如溪流一樣的魔力,他們的魔力就像波濤洶涌的河水,狂放不羈,難以控制。
兩只貓使盡了精力想要從中抽出一縷,可那張狂的魔力卻又像泥鰍一般滑不溜秋,一次次的在他們的掌心消散,想要聚集成一縷,談何容易?
不一會兒,它們就大汗淋漓的喘起大氣。
見此,荊淄不由噗嗤一笑,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一邊笑一邊強調說:“只要一縷,不要多了?!币坏Я奂啵l(fā)出招式時就會反噬自身,他可不想某天見到兩只麻倒在地的“貓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