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節(jié) 心的顏色
入夜后，似乎天上的尿不盡的雨神總算有點要尿完了的樣子……當(dāng)然，也就是大雨轉(zhuǎn)中雨的程度，還不保證會不會再次尿崩。
好在天塹大街這一邊沾著主城區(qū)的排水設(shè)施？的光——也就是排除貧民區(qū)的地方——即使被大雨如此蹂躪了這么多天，也并沒有成為澤國。
雖然天塹大街往貧民區(qū)深入的話，會是另外一番景象就是了。目前已經(jīng)有不少法師群塔，魔法師工會和閑散的亡靈系施法者偶爾會在貧民區(qū)上空游蕩了。
這，可能算是這個城市的管理者對貧民區(qū)的仁慈了吧。
為什么呢？
因為，這些亡靈系施法者沒有平日里就去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貧民區(qū)割韭菜，而是在天災(zāi)人禍之后去收集材料……真的已經(jīng)很仁慈了。
至于為什么薩拉多名義上的管理者法師群塔，或者其他的大型勢力沒人去救助貧民區(qū)……？
為什么要去救他們？憑什么要去救他們？
哦……好吧，這種問題，也就只有來自地球的漢克會想一想。至于這個世界的生物們……完全就沒有這種念頭出現(xiàn)在自己腦海里吧？
這種天氣，還是大晚上，不在自己暖和的被窩里呆著做點愛做的事情，操心別人的死活？那就完全是吃飽了沒事干。
阿斯托利亞就在自己被窩里做著她愛做的事情……
她縮在里被子被她圈成一團丟在床的一角。
床上空出來的空間擺滿了大量的今天白天購買的吃的，喬恩坐在她的右手邊，男人坐在她左手邊。
阿斯托利亞和男人吃得不亦樂乎，頭發(fā)還沒干完的喬恩心欠欠在一邊陪著眼色，陪著吃。
海倫娜則是站在窗戶邊，似乎半開的窗戶外有什么絕世美景一般看得入迷。
諾布就在一邊收拾著房間。
不算小的房間里，算不上人聲鼎沸，卻也在橘黃色的油燈照耀下顯得溫暖異常。
只是想了想，好像這房里也就她自己和諾布好像是人類，其他仨……
阿斯托利亞順手就把果殼丟在了諾布剛剛收拾干凈的地板上，看了看旁邊拘謹(jǐn)?shù)膯潭饕苫蟮膶δ腥说溃?p> “她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白天那會感覺馬上就要死掉的樣子，你怎么一下子就救活了？難道你是治療職業(yè)？”
男人也是一邊吃一邊往地上丟著垃圾，聽到阿斯托利亞的提問后隨意的回答道：
“開玩笑！本大爺上天入地?zé)o所不能，救個把人還不是簡單得很？”
阿斯托利亞沒有理會男人的夸張，而是奇怪的道：
“我感覺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是人類了吧？我?guī)е@樣一個人在身邊，那些圣教國的，還有那些對你們有偏見的種族還不見面就要我和打起來？”
男人看了一眼老實給他剝果子的喬恩隨意的道：
“她怎么就不是人類了？她哪里不是人類了？不信你問那個工具~”
阿斯托利亞看向發(fā)呆中的海倫娜，海倫娜卻沒有理會她們這邊的情況。阿斯托利亞就只得又轉(zhuǎn)頭看向男人，男人無語的道：
“放心，我也不想惹麻煩的。救她也就順手而為，順帶也就像你說的那樣留個備胎。她是因為我的血被救活的，但是我沒有掌握她的意思的情況下，那些血會被她自然吸收掉的。你現(xiàn)在覺得她有點奇怪，那是因為你因為我的原因，對她體內(nèi)的我的血有特殊的感應(yīng)。至于別人想要感應(yīng)她體內(nèi)的我的血……怎么也得魔導(dǎo)士級別的神官才行吧？”
男人伸手接過喬恩遞過來的果仁，隨口繼續(xù)道：
“而且等她自然消化掉我的血后，那就誰也感覺不出來了。”
阿斯托利亞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疑惑的道：
“那她現(xiàn)在對你言聽計從的樣子是為什么？”
男人伸伸手，喬恩猶豫了一下，臉上泛起嫣紅，放下手里的東西就來到男人身邊伏在男人的大腿上，男人就像是撫摸寵物一樣揉著喬恩一頭還沒干的頭發(fā)。
阿斯托利亞一臉惡心的看著男人，男人無所謂的道：
“你那什么表情？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阿斯托利亞看了看乖巧的……卻臉蛋緋紅的喬恩，一臉不信的厭惡道：
“難道不是嗎？”
男人撇了撇嘴道：
“你啊，就拿你們?nèi)祟惙N的心思來看遇到的事情……唔……好吧，我也是拿我們種族的心思來看遇到的事情……算了，就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她現(xiàn)在的情況是因為我的血液有自主的認主意識，也就是說，我的血液再我不愿意的情況下，是流不出身體之外的地方的?！?p> 男人理了理喬恩的頭發(fā)，因為剛洗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樣的洗頭的東西，所以頭發(fā)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香味：
“她現(xiàn)在是被動的被我的血液在影響著。等她消化掉我的血液之后就會恢復(fù)正常了?！?p> 阿斯托利亞將信將疑的點點頭道：
“那她需要消化多久？”
男人想了想有點不確定的道：
“以她的身體強度，可能會有點久……吧？”
阿斯托利亞疑惑的道：
“久？多久？”
男人不確定的嘀咕道：
“就以她目前的身體自凈能力，可能需要三……？四……？”
阿斯托利亞無語的道：
“三年？四年？不會是三四十年吧？那這幾十年我還不得見到神職者就得躲得遠遠的？”
男人搖搖頭道：
“三四百年的樣子……”
“…………”
阿斯托利亞一臉震驚：
“你開玩笑呢！”
男人聳聳肩膀道：
“那能怎么樣嘛？她當(dāng)時那情況要么立刻死，要么接受我的血液，還能活下去呢！”
阿斯托利亞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確實?！?p> 但是回頭又想到了什么，阿斯托利亞無語的道：
“那我和你簽訂的契約，你給我的那些……”
男人聳聳肩膀道：
“放心，我可沒給你我的血。”
阿斯托利亞無言的看著男人，男人被阿斯托利亞盯得有點心虛的停下了撫摸喬恩的手，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后義正言辭的道：
“反正契約完成后，你什么都是我的了！還在乎我給了你什么嗎？”
阿斯托利亞一臉無奈的道：
“我覺得我這個契約簽錯了。照你現(xiàn)在的情況，你就是契約完不成，我好像也逃不出你的掌心了的樣子？”
男人想了想，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道：
“好像是這樣的?！?p> 阿斯托利亞手里的美食，頓時就不香了。一臉無言的看著男人……
頓時房間里的氣氛有點僵硬……
“算了，在去特留斯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p> 阿斯托利亞搖了搖頭很快放下了腦子里的問題，轉(zhuǎn)而又對男人道：
“那我為什么不像她一樣？”
阿斯托利亞口中的她，自然是喬恩。
男人一臉壞笑的道：
“你想像她一樣？我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就以你今天這情況，給本大爺差點氣的晚飯都吃不下了！”
阿斯托利亞連忙搖了搖頭道：
“算了，你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
說完后，阿斯托利亞揚了揚手里的食物，那是一個出自半身人種特產(chǎn)的糕點道：
“你們惡魔也吃這些？你們地獄有這些嗎？”
男人搖了搖頭道：
“不吃這些，我們地獄也沒有這些東西?！?p> 阿斯托利亞疑惑的道：
“那你還吃得這么起勁？”
男人痞癩的道：
“要你管？這些玩意兒又毒不死我，我想吃就吃~”
阿斯托利亞倒是懶得理會面前這個奇怪的惡魔的小孩子氣，而是換了個問題問道：
“你前段時間不是呆在我體內(nèi)怎么都不愿意出來嗎？今天看到海倫娜姐姐之后就不打算回去了嗎？”
阿斯托利亞一邊說，還一邊在男人和海倫娜之間來回看。
男人倒是被阿斯托利亞說的手上動作一僵，想了想之后才回答道：
“你管這么多干嘛？你是我媽?。俊?p> 阿斯托利亞一臉無語的回頭看向男人道：
“你幾百歲以上的人了，怎么像個孩子一樣呢！”
男人怒目圓瞪：
“你這話怎么說的？過分了啊！”
阿斯托利亞看著男人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越來越不期望你能完成契約了。唉……看樣子，我還是得靠我自己才行了?！?p> 算是無奈的接受了現(xiàn)實的阿斯托利亞又微妙的看了看乖巧的俯在男人腿上的喬恩，疑惑的道：
“她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你的寵物？還是你的仆人？還是你準(zhǔn)備用來泄欲的？”
只是說道后面，說著說著阿斯托利亞自己臉蛋倒是稍微紅了一點。
男人卻沒有在意阿斯托利亞的情況，而是無語的解釋道：
“大姐！麻煩你有點常識行不行！我會看得起一個人類種的女性？玩物？仆人？甚至泄欲工具？哈？我有這么低級嗎？再說了，就我們吸血種自身，就和你們?nèi)祟惖膶徝劳耆灰粯雍貌缓?！就你們這丑樣子，是引不起本大爺性趣的~”
阿斯托利亞“嘁”了一聲后，看了看聽到男人的話也沒有任何生氣表情的喬恩，用下巴指了指她之后道：
“那她現(xiàn)在這情況是怎么回事？完全一副任你采摘的樣子，難道不是你故意的？再說了，你這外貌不是和我們?nèi)祟惒畈欢鄦幔侩y道不是因為和我們?nèi)祟悓徝啦畈欢嗖艜兂蛇@個樣子的嗎？”
男人不爽的道：
“我幻化成這個樣子，不是為了隱藏身份嗎？即使地獄里確實有不少種族都喜歡幻化成類人形，那也不代表什么。畢竟我們這些種族，說直白一點，發(fā)情點又不是以你們?nèi)祟惙N的肉體外形和外貌為基準(zhǔn)的。幻化成類人形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哪個時間流傳下來的陋習(xí)吧?！?p> 男人說到這里，轉(zhuǎn)頭看向海倫娜道：
“這些你那兒有知道什么嗎？我記得你家那個非常精通雜學(xué)，他似乎啥東西都喜歡研究?！?p> 海倫娜收回望向窗外空洞的眼睛，回頭看向男人道：
“不知道?！?p> 男人卻在海倫娜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就掛起了怪笑，至于海倫娜回答的內(nèi)容他沒有理會的就又開口道：
“想好了嗎？準(zhǔn)備問我點什么不？來來來，放心問~本大爺做為一個好人，一定會回答你的~”
可惜，男人話還沒有說完，海倫娜已經(jīng)又轉(zhuǎn)頭看向了窗外。
男人的笑臉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訕訕的“嘖”了一聲后，男人就回頭看向阿斯托利亞繼續(xù)給阿斯托利亞道：
“她現(xiàn)在的情況，只是因為我的血液而對我有特別的依戀而已。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性欲之類的玩意兒。她臉紅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為她有男性配偶？現(xiàn)在在抗拒著我的血液對我的親近?！?p> 男人砸吧砸吧嘴后又道：
“也可能是她沒有過男性配偶？所以現(xiàn)在因為突然接近我這樣一個外貌英俊偉岸，帥氣逼人的男性在害羞?！?p> 阿斯托利亞直接忽略了男人話，對著他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后就看向蹲在床邊收拾她和男人丟了一地的垃圾的諾布。
看著諾布和平時沒有絲毫變化的行為……
阿斯托利亞不知道為什么心底有種無名火起……但是最終她只是搖了搖頭道：
“明天你說我好像有什么聚會要參加？你們這真是把我的時間安排得夠緊呢，10多年前安排好的我的18歲生日這天的事情，明天……就要開始你們的計劃展開了是吧？”
諾布聽到阿斯托利亞的問話，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站直了身體禮貌的略微低下了視線回答道：
“是的，明天有一些人……需要小姐你見一面?！?p> 阿斯托利亞看著諾布的表情和姿態(tài)，看了好一會，諾布依然如平時一樣溫和，有禮。她嘆了口氣道：
“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你就沒有什么想問的？不發(fā)表點你的看法？意見？”
諾布微笑著搖了搖頭道：
“我只是一個仆人，沒有資格發(fā)表看法和意見?！?p> 阿斯托利亞嗤笑一聲嘲諷的道：
“確實，你們要做什么的時候，是不用說看法和意見的。直接強加在我們身上就是了?！?p> 諾布沒有回答，只是安靜的站著。
阿斯托利亞從鼻尖泄了氣，搖了搖頭道：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見你。收拾的事情有其他人做了。”
諾布禮貌的點頭了點頭道：
“小姐，晚安。我就在樓上，有事情只用輕聲叫我就行。”
阿斯托利亞擺了擺手，連回答都懶得回答。
等到諾布走出房間，輕輕關(guān)上房門后。男人卻不爽的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收拾的事情有其他人做了？這女娃娃可不是你傭人！”
阿斯托利亞白了男人一眼道：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媽媽沒有教你嗎！我吃的我自己收拾，你弄臟的也自己收拾！別讓我這個今天才18歲的人類女人看不起你！”
男人一臉荒謬的看著阿斯托利亞……但是他好像確實沒法反駁……
阿斯托利亞看著男人繼續(xù)道：
“你晚上準(zhǔn)備睡哪？和她一起睡隔壁？還是回我體內(nèi)？”
男人搖搖頭道：
“我睡什么睡？我們地獄的和你們聊不來，作息時間完全和你們不一樣，你就別管了?！?p> 阿斯托利亞卻嫌棄的道：
“我的意思是，我要睡覺了！你回我體內(nèi)我還好受點！不然就你頂著一個人類男人的外貌，坐在我床邊……你讓我怎么睡！”
男人十分無語……并且無法反駁……只能梗著脖子道：
“那你不是光著身子被那個叫諾布的男人看不都沒事嗎？”
阿斯托利亞無語的道：
“他是……生下我的那個人渣的仆人。斷絕性欲的那種！”
男人疑惑的道：
“不對??！他不是器官齊全的嗎？”
阿斯托利亞搖了搖頭道：
“他是心理不齊全。”
男人更不懂的道：
“為什么？”
阿斯托利亞嘆了口氣道：
“不知道了。但是我只知道他是自愿的……傻子吧?！?p> 男人卻一臉不懂的道：
“但是以你們?nèi)祟惙N自身來說，大多數(shù)情緒是跟器官分泌的激素有關(guān)。他既然器官齊全，就不應(yīng)該沒有性欲。而以你身為人類女性還不錯的資源來說，他不可能沒有正常的人類種該有的欲望吧。”
阿斯托利亞搖了搖頭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這樣的人在庫魯曼時期并不少，當(dāng)然也不多就是了。但是據(jù)我所知，他們被稱為陰影眾，是只屬于庫魯曼皇室的一群人。他們不論男女，都幾乎絕情絕性，只聽命于皇帝和皇帝直命的人。他是陰影眾里殘存下來的為數(shù)不多的幸存者，但是以今天的情況看來……他的幸存是早有任務(wù)在身呢。”
男人倒是好奇的道：
“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以前從小到大是被他們?nèi)︷B(yǎng)長大的吧？這些東西你是從什么地方得知的？”
阿斯托利亞嘆了口氣道：
“從另外一個幸存的陰影眾那里知道的……”
男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壞笑道：
“可能都是騙局呢？”
阿斯托利亞慘笑一聲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海倫娜后道：
“我到今天……到現(xiàn)在……我早已經(jīng)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真實，什么是演戲。甚至未來也是這樣！”
男人想了想，笑著點了點頭道：
“確實呢！”
阿斯托利亞慘笑聲很快收了起來，臉上表情很快的嚴(yán)肅且肅殺起來：
“但是，我要做的事情是真的！我一定要挖開那個男人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硬的！”
男人歪著腦袋想了想壞笑著道：
“除非他不是人類，不然肯定是紅的，軟的~”
當(dāng)然，男人并不是不知道阿斯托利亞話里的意思。他就是想惡心阿斯托利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