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望向秦槍。
沒辦法,公孫度離開遼東日久,徐榮也有了幾年,加之以前年紀(jì)還沒有現(xiàn)在大,柳毅則壓根就不是遼東人,以前也沒有在遼東待過,唯有秦槍,曾是遼隊都尉,而且,似乎也曾真正面對過異族。
或許,他的獨眼也與異族脫不了關(guān)系,雖然沒有說過,但是公孫度等人隱隱有所感。
秦槍也不傻,見大家都看著自己,頓時就明白了他們的想法,只是他一起只是個都尉,還是個只有三千多戶人的小縣的都尉,而不是萬戶人以上的縣的都尉,更不是校尉,哪能接觸到這樣的秘密。
秦槍面上充滿了苦澀:“將軍,某……只是個都尉,而且,當(dāng)年異族來襲,郡守大人就一紙命令讓某率兵增援,結(jié)果還在半路就遇到了從襄平逃出來的敗兵,又被他們利用,差點死在異族手中,哪有機會去了解這些異族。唯一知道的就是這次的異族和上次的異族穿的不太一樣,可能不是同一個。”
公孫度沒有想到是這樣,不由輕咳兩聲,又拍了拍秦槍的肩膀,說道:“咳咳,不用想太多。你不也說了他們和上次的異族不是同一個嗎,這也是有用的信息?!?p> “是啊,是啊!”柳毅也是安慰道,“這可是一個很重要的消息,讓我們明白我們將要面對的異族不是一個,而是兩個,需要做的準(zhǔn)備也是更多,算是避免了將來出征某個異族,卻被另外一個抄后路,直接斷了退路,陷入絕境的情況。”
徐榮和公孫度都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秦槍這才覺得好受一點,接著就沉默了下去。
公孫度只好將目光放到徐榮和柳毅身上,希望他們二人能給出一點想法,看能不能引起他的一些發(fā)散思維。
柳毅雖然是既定的公孫度的左膀右臂,但是也就那樣了,唯有徐榮這個本就在歷史中留下光輝筆墨之人,有了些想法。
“將軍,屬下覺得這個高人是否存在,又是誰對我們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利的影響,反倒是對我們有利?!毙鞓s思索了半晌,終于開口說道。
柳毅當(dāng)即反駁道:“不可能,若是有利,他們?yōu)楹螘ゴ蜻|隊,要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不是這兩千騎兵的對手,一個不慎就是城毀人亡的下場。”
徐榮對于這話也沒有什么反駁的理由,只好將目光轉(zhuǎn)向公孫度。
公孫度確實從中得到了一點啟發(fā),只是還有些模糊,難以確定,因而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有高人的話,他實際上是心向我們的?”
徐榮點點頭。
“這不……”
柳毅當(dāng)下就要再次反駁,公孫度卻一抬手道:“弘遠(yuǎn)且不要先下結(jié)論,等我們試探一番之后再說?!?p> “怎么試探?”秦槍適時問道。
公孫度悄然給了秦槍一個贊賞的眼神,然后和徐榮對視一眼,又同時勾起了嘴角,接著又異口同聲的說道:“試探???”
不同的是,徐榮說的是斬釘截鐵,公孫度則是有幾分語嫣不定。
隨后,沒過多久,幾人散去,夜色也漸漸濃郁。
及至亥時三刻,一行數(shù)十騎,自遼隊東門奔出,往東行了不到十里地,便又轉(zhuǎn)道向北。
不提這些人要干嘛,且說卓爾阿多帶著手下一眾騎兵回到臨時宿營地點之后,就讓人準(zhǔn)備午飯。剛用過午飯的卓爾阿多心底又躁動了起來,想要在下午攻打遼隊,但被魏軍師所阻,言大軍士氣大降,此時進(jìn)攻很可能會有難以想象的損失,這才暫時熄了心思。
臨了,到了傍晚,公孫度召集手下的時候,魏軍師主動找上了卓爾阿多:“首領(lǐng),漢人頗是喜歡使用謀略,所以,為了防止夜襲,首領(lǐng)最好派人盯著遼隊,這樣只要有人出城我們都會盡快知道。”
卓爾阿多面色先是一變,接著就是玩味兒的說道:“謀略?就像你這樣嗎?”
魏軍師知道這是卓爾阿多對他有了些別的想法,于是聳聳肩,直接離開了。只是在他離開之后,卓爾阿多好一陣面色變幻之后,還是按照魏軍師所說,安排了人手??磥?,他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首領(lǐng)。
只是,可惜……
夜半時分,寒風(fēng)呼嘯的吹過大地。突然就響起一陣鼓聲。
咚、咚、咚……
卓爾阿多當(dāng)即被驚醒,呼道:“來人,怎么回事?”
“首領(lǐng),好像有敵人。”
“好像?”
“呃……應(yīng)該是的?!?p> “應(yīng)該?”卓爾阿多面色一沉,道。
“是的,從東面?zhèn)鱽淼墓穆??!弊o(hù)衛(wèi)不敢再語嫣不定,不然指不定性命難保,一咬牙就肯定了下來,倒是說中了。
卓爾阿多側(cè)耳聽了聽,似乎并沒有廝殺聲,想了想,又對護(hù)衛(wèi)說道:“立即去將魏軍師請來,就說本首領(lǐng)有要事相商。”
“是,首領(lǐng)?!?p> 不久,魏軍師到來,同來的還有負(fù)責(zé)守夜的百夫長。
魏軍師對卓爾阿多施禮之后,就站到一旁,并未開口。
百夫長則是看了魏軍師一眼,然后又看向卓爾阿多,見其點頭,才說道:“首領(lǐng),西邊發(fā)現(xiàn)敵人,但派人前去并未追上?!?p> 卓爾阿多點了點頭,揮退了百夫長,然后才對魏軍師說道:“魏軍師怎么看?”
魏軍師稍作沉默,狀似在思考,卓爾阿多倒也沉得住氣,也不打攪,就這么等著。事實上他不得不等,眼下他唯一能依仗的也就只有這個魏軍師,指望手下那群滿腦子都是肌肉的家伙出主意簡直是癡心妄想。
半晌,魏軍師沒有令他失望,開口道:“首領(lǐng),這絕對是遼隊城內(nèi)的漢軍所為。”
卓爾阿多搖頭道:“這不可能,本首領(lǐng)已經(jīng)派人看著北門了。”
魏軍師搖頭道:“可是還有其他門,東門,南門,西門?!?p> 卓爾阿多面色一黑。
魏軍師心底撇嘴一笑,然后岔開了話題,繼續(xù)說起了前話——
“漢軍此舉,無外乎兩種目的?!?p> 卓爾阿多一聽這話,頓時豎起了耳朵,至于之前的事情,完全,額,或許是暫時拋卻了。
“一嘛,就是為了麻/痹首領(lǐng),料想他們不久之后就會再次敲響鼓聲,而且,或許換個方向?!?p> 咚、咚、咚……
鼓聲驀地傳來,魏軍師面上滿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卓爾阿多則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二嘛!”魏軍師面色一收,好像剛才根本米有聽到,“就是疲敵之計,就是為了讓首領(lǐng)的手下們睡不好覺。睡不好覺的話,明天精神就不會好,戰(zhàn)斗力自然也就是大打折扣?!?p> 卓爾阿多面上一陣陰晴變幻,看了看魏軍師,沒有說什么,而是沖帳外喊道:“來人?!?p> “首領(lǐng)?!?p> “這次是哪個方向?”
“額……好像是北面!”
“北面?”
護(hù)衛(wèi)這次放乖了,沒有再次回話,只是低頭沉默以應(yīng)。
卓爾阿多此時哪有心情理他,直接讓其出去了,接著又道:“魏軍師,依你看,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魏軍師似乎早有所料,好整以暇的回道:“眼下不外乎兩種做法,一是派出大量人手,直接殺上去,即便不能殺了這些騷擾的漢軍,也要將他們驅(qū)逐開。二是,靜觀其變,無論是漢軍是作何想法,等著就是。若是為了殺進(jìn)來,正好布好陷阱,將其一網(wǎng)打盡。若是純粹是為了騷擾,那就更簡單了,明天不用攻城,繼續(xù)斗將就是,正好可以提升士氣,反正首領(lǐng)手下還有不少大將不是嗎!”
卓爾阿多眉頭皺得緊緊的,因為他感覺無論是哪一個建議都有些不妥,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妥,卻又想不出來。
“魏軍師可還有其他辦法?”
魏軍師搖頭嘆息道:“魏某才疏學(xué)淺,暫時只能想出這兩個建議。”
卓爾阿多又不死心的問了一遍,但依舊是這樣的回答,只好讓其離去。
夜襲!
夜襲?
卓爾阿多搞不懂,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