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芳一句話,也沒有和俞靜說。
就是俞靜把飯做好了,讓小芳出來吃飯的時候,小芳也沒給俞靜好臉。
俞靜心里清楚,是自己拒絕了小芳給自己介紹對象,所以得罪了小芳。
不過,俞靜也不害怕,不擔(dān)心小芳會把自己給解雇掉。
俞靜已經(jīng)和雇主小芳相處了好一段時間了,所以,俞靜了解小芳的性格。
俞靜知道,小芳是那種性情中人,過一段時間,她心里的結(jié)解開了,自然就好了。
所以,當俞靜面對小芳的冷臉的時候,她也沒有往心里去,繼續(xù)熱情的照顧小芳和小芳的孩子。
像往常一樣,當小芳的孩子駿駿,拉了臭臭之后,俞靜就趕緊端著一臉盆溫水,進去房間里面,給駿駿洗屁股了。
可是今天,當俞靜進去,把臉盆放在孩子屁股下面,剛準備用溫水洗的時候,小芳突然瞪了一眼俞靜,然后莫名其妙的發(fā)著火,說道:
“既然,你看不上我弟弟,那你肯定也看不上我,看不上我孩子……”
說著,小芳就獨自一個人,給孩子洗著拉了臭臭的屁股,不讓俞靜幫忙。
俞靜站在旁邊,看著小芳一個人,笨手笨腳的在給孩子洗屁股,水濺了一床單,她想上去幫忙,又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小芳的冷臉。
小芳相比俞靜,她的動手能力很差,而且笨手笨腳,干什么事情不僅慢,而且還干不好。
就拿孩子拉了臭臭,還孩子洗屁股來說吧,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如果,放到俞靜的話,可能三下五除二,用不到三分鐘,就能給孩子洗的干干凈凈,然后把現(xiàn)場收拾打掃的一塵不染。
可是,小芳笨手笨腳,給孩子洗了半天,不僅拉了臭臭的屁股,沒有洗趕緊,就是水還濺了一床單。
甚至床邊上,還不小心抹上了孩子拉的臭臭。
站在旁邊的俞靜,實在看不下去了,
她將袖子挽起來,走上前去,左手將孩子抱起來,右手給孩子洗著屁股,說道:
“小芳姐,我來吧?!?p> 話畢,俞靜只用了一分鐘,就給孩子,把拉了臭臭的屁股洗干凈,然后將現(xiàn)場給收拾的一干二凈。
就是沾了孩子粑粑的床單,俞靜也給換了下來,并且拿進了衛(wèi)生間里面,泡到了洗衣粉水里。
小芳很是尷尬,但是,她還是拒絕俞靜,說道:
“俞靜,晚上的時候,沒啥事兒了,你別進我房間……”
說著,小芳就甩手,關(guān)上了臥室的門。
看到小芳姐對自己的態(tài)度還沒有轉(zhuǎn)變,俞靜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知道,由于小芳姐的奶水不夠,而小嬰兒一晚上,又要吃好幾次奶。
所以,自己半夜三更必須起來好幾次,給孩子沖奶粉,洗奶瓶。
因為,如果自己不起來的話,靠著睡的稀里糊涂的小芳,根本忙活不過來。
俞靜睡覺很輕,凡事有風(fēng)吹草動,她總是能夠第一時間醒來。
可是,小芳就不一樣了,她睡覺特別沉,只要她睡著,哪怕是房子著火了,她也醒不來。
當俞靜把床單洗好之后,便晾在了陽臺的鐵絲上。
回自己臥室睡覺之前,俞靜還趴在小芳臥室的門口,偷偷的聽了一會兒,
她擔(dān)心孩子不舒服了,小芳姐一個人,忙不過來。
平時,當小芳睡覺的時候,為了方便俞靜半夜起來幫忙照顧孩子,她都是開著門的。
可是今天,當小芳生俞靜的氣之后,她便關(guān)上了臥室的門。
當俞靜走進自己的臥室,她趟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因為,小芳臥室的門關(guān)上了,所以,俞靜聽不見,小芳臥室里面的響動。
她很擔(dān)心,孩子半夜不舒服了,自己聽不到,幫不上忙。
于是,俞靜一晚上,都處于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
甚至,俞靜中間,還起來了好幾次,偷偷的趴在小芳的臥室門口,聽了一會兒。
當俞靜聽到,小芳的臥室里面,孩子并沒有鬧騰的時候,她才放下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凌晨三點,正在睡覺的俞靜,突然聽到有人在隱約的哭泣。
猛然間,俞靜驚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心想:
誰在三更半夜的哭泣?。?p> 可是,還沒等俞靜想完,她馬上判斷,聲音是從小芳姐房子里面?zhèn)鞒鰜淼摹?p> 于是,俞靜也顧不得穿衣服,便穿著內(nèi)衣,沖到了小芳姐的臥室門口。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俞靜趴在門口,仔細聽了一下。
果不其然,真的是小芳姐在哭泣。
于是,俞靜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使勁把門推開,然后走進去,看著懷里抱著孩子,流著眼淚的小芳姐,說道:
“小芳姐,你怎么了,哭什么???”
只見,小芳害怕的,說道:
“孩子發(fā)燒了,怎么辦?”
聽到孩子發(fā)燒了,俞靜趕忙打開抽屜,準備拿溫度計,說道:
“小芳姐,你先別著急,咱先給孩子量量體溫,如果體溫過高的話,得趕緊去醫(yī)院……”
小芳從孩子腋窩拿出水銀溫度計,說道:
“我都量了幾次了,三十九度,下不去……”
聽到孩子都燒到三十九度了,再看看孩子的臉蛋,已經(jīng)燒紅了。
于是,俞靜一邊沖到衛(wèi)生間,拿了濕毛巾過來,給孩子擦拭著身體,降溫,一邊說道:
“孩子發(fā)燒,可不是小事兒,咱們得趕緊去醫(yī)院。我們村上,就有孩子高燒,父母管的晚了,導(dǎo)致孩子燒聾的,好幾個呢?!?p> 小芳不知所措的,說道:
“可是,這半夜三更的,咱們兩個女人,可怎么去縣城的醫(yī)院,給孩子看病???”
九十年代初,陜北這個小縣城的治安并不好,經(jīng)常有女性,在晚上外出,被不法分子侵害。
所以,小芳的擔(dān)心,也是不無道理的。
俞靜二話不說,沖進臥室,穿好了衣服,將孩子抱在懷里,說道:
“小芳姐,有什么好怕的,孩子高燒不退,得趕緊去醫(yī)院,要是耽誤到明天早上,那可就危險了。”
相比俞靜的果斷和鎮(zhèn)靜,小芳則慌亂無主,
她氣的罵,在山上當石油工人的老公,說道:
“汪超,你狗慫就常年呆在山上別回來,你兒子都快燒成聾啞人了,你還不知道?!?p> 小芳的老公,是一名普通的石油工人,常年在野外石油一線工作,常年回不了家。
而那時,大家不僅沒有手機,就是家庭固定電話,也沒有。
所以,小芳和老公的聯(lián)系方式,也只有寫信了。
當俞靜看到,小芳還不趕緊穿衣服,和自己起抱著孩子去醫(yī)院時,她氣的說道:
“小芳姐,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怨天尤人,趕緊穿上衣服,咱們抱著孩子去醫(yī)院……”
當小芳在俞靜的呵斥下,她才一邊穿衣服,一邊害怕的,說道:
“俞靜,你是不知道,在咱們這個小縣城里面,尤其是半夜三更,發(fā)生了好幾起,針對年輕女人的侵害呢……”
還沒等小芳把話說完,俞靜就把自己離開山村,一個人徒步走了兩天兩夜,從子舟縣的大山里面,來到美水縣的事情,告訴了小芳。
當小芳聽到,俞靜一個花季的少女,竟然如此勇敢無畏的時候,她當即不害怕了。
只見,小芳穿好了衣服之后,順手從廚房拿出來了一個搟面杖,然后跟在俞靜身后出了門,說道:
“俞靜,有你在,我也就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