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伽若聽著她的回答如鯁在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公儀長歌見她這個樣子,便也稍微正色起來,“那些人殘害忠良,早就該殺,死在我的劍下也是給足了他們面子!”
“再說,你不是也嫉惡如仇的嗎?”公儀長歌反問。
“話雖是不錯,可是你也不擔(dān)心有仇家找上門來?”
秦伽若終于將心中最擔(dān)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怕,他們不敢!”公儀長歌篤定地說。
秦伽若此時莫名地覺得公儀長歌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熟悉,就好像她們是認(rèn)識很久的朋友一樣,瞳孔中又好像是姐姐對妹妹那般的寵愛。
有公儀長歌這個絕世美人兒做朋友,秦伽若還是打從心坎里高興,管她殺了多少人,日后若是有人要傷她,她秦伽若第一個出來保護她!
想到這里,秦伽若更堅定了要去靈山修煉的信念,除了守護家人的亡靈以外,她還要守護這個和煦溫柔的美人兒。
“美人兒,你且好生照顧自己,改日我再來探望你。”秦伽若沒有打算在清音閣多留,于是向公儀長歌告別。
“好?!惫珒x長歌答應(yīng)了秦伽若的話。
“來人,送秦姑娘!”公儀長歌提高了音調(diào),對門外的人喊了一聲。
“好嘞!”回應(yīng)的還是剛才的小二,見秦伽若走出房門后,便笑呵呵地送她離開。
秦伽若走后,公儀長歌終于不用再強忍著心口的劇痛,一回身,便癱坐在床上。
自從饒北之地歸來后,公儀長歌整整昏了兩日。
清音閣的管事將崇華城的大夫請了個遍,也給她灌了不少苦藥湯子,直至這天上午,公儀長歌才肯睜開眼睛。
還不等她仔細地思考一下該怎么告訴姑蘇北晞離魂一事,秦伽若便著急忙慌地跑了過來,公儀長歌也緊忙從床上起身,裝作沒事的樣子。
看著秦伽若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公儀長歌心里很不是滋味。
“洲主!您還好嗎?”
方才那小二送走秦伽若后便著急地趕了回來詢問公儀長歌的情況。
“蘇闌,將藥給我拿過來!”
蘇闌才是這店小二的真名,但是他卻不是真的店小二,他只聽命于公儀長歌一人,是公儀長歌在夙罹州的心腹。
而且公儀長歌表面上是清音閣的頭牌美人兒,其實是清音閣幕后的老板,有段千易在后面幫她撐著,自然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她們來到崇華城邊做著幫人除惡的生意,另一邊完成段千易派下來的任務(wù)。
蘇闌見公儀長歌面色慘白的樣子,不由地也跟著緊張起來,這么些年過去了,只有公儀長歌欺負(fù)別人的份,見到公儀長歌帶了一身傷回來還是頭一回。
“州主,您這次怎么傷成這樣?”蘇闌飛快地將備好的藥端了過來,放在公儀長歌外廂的桌子上。
蘇闌只知道公儀長歌前幾日出去了一趟,回來時便丟了半條命,一只腳剛踏進清音閣,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公儀長歌就倒了下去。
好不容易公儀長歌才醒了過來,蘇闌也是揪心的很,便忍不住多問了句。
公儀長歌隔著屏風(fēng)將一整碗藥喝了下去,良藥苦口利于病是真的,只是這藥對于公儀長歌來說未免太苦了些,公儀長歌兩條彎彎的柳葉眉擰在了一起,卻也不失她美人兒的沁雅。
“饒北之境?!惫珒x長歌沒想瞞著手下,便實話告訴了蘇闌。
蘇闌倒吸一口氣,饒北之境是極其寒冷的地方,公儀長歌的親信皆知她從小就畏寒,每到了冬季,她恨不得將全天下的狐皮貂皮全都穿在身上,不到萬不得已,她斷不會去饒北之地。
“郎中說,您心脈五行走勢奇亂,您可是遇到了什么高手?”
蘇闌這些天一直想著公儀長歌的傷勢,實在想不到公儀長歌如此能抗能打的一個人,究竟遇到了什么樣的世外高人。
“這些你不必知曉了?!?p> 雖然丟了半條命,也損了大半修為,但是公儀長歌從未后悔,本來她已經(jīng)做好了魚死網(wǎng)破的準(zhǔn)備,可是她硬是活了下來,她忽然覺得老天待她不薄。
“是不是因為她?”
蘇闌是個心里藏不住話的人,索性將心中所想悉數(shù)問了出來。
雖然蘇闌不知道秦伽若到底哪里吸引公儀長歌,但是他能感覺到秦伽若這個人對公儀長歌來說很重要。
不然,公儀長歌也不會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強忍著傷見她。
“蘇闌,你今天話有些多了。”公儀長歌提醒他。
蘇闌不再說話,不過他更肯定了他心中所想,秦伽若這人不簡單。
“派人暗地里看守百草堂,務(wù)必保護里面的人周全。”
公儀長歌擔(dān)心上次那人沒有找到火翎,還會再次動手。
“是?!?p> 蘇闌得令。
剛要退出去,蘇闌便想到了之前風(fēng)羅陣一事,糾結(jié)著要不要告訴公儀長歌。
“還有何事?”公儀長歌見蘇闌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
“洲主,前日風(fēng)羅陣有些異動。”
蘇闌想,還是應(yīng)該將事情告訴她,畢竟洛及川是公儀長歌的命。
“什么?”公儀長歌眸色一凜。
“洲主寬心,只是封印松動了,段千少司已經(jīng)做法修復(fù)!”聽著公儀長歌著急的語氣,他擔(dān)心公儀長歌的身體,就趕緊安撫道。
“段千無虞?”
“正是!”
公儀長歌腦海中浮現(xiàn)出段千無虞不茍言笑的樣子。
“隨我去一趟風(fēng)羅殿!”
“是!”
公儀長歌繼續(xù)忍著身上的痛楚,不到半個時辰便飛到了冀州風(fēng)羅殿。
“夙罹洲主!”
冀州的下屬們見著公儀長歌到了,紛紛行禮問好。
公儀長歌沒有心思理會他們,徑直朝著風(fēng)羅陣走過去。
她瞧著此時洛及川穩(wěn)定的命盤,才算安下了心來。
看來,這次又欠了段千無虞一個人情。
“派人加強守護命盤!”
“是!”
蘇闌做事,公儀長歌很放心,見著命盤沒有異常后,她現(xiàn)在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去哪里找一個愿意為姑蘇北晞獻身的同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