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弦夜和凌雨辰在一個破舊的房屋前面,找到了留逸。
二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留逸身邊,跟隨著留逸的目光,看向了屋內(nèi)。
“疼不疼?”一位身穿破布麻衣的少婦,給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包扎著受傷流血的小手。心疼的望著小男孩,強(qiáng)忍著淚水。
“娘,我不疼,可是今天我,,,我沒偷到東西,爹會不會又要打我們!”小男孩內(nèi)疚的看向自己的母親,小手幫母親抹著已經(jīng)流下來的淚水。
這時,一個醉熏熏的酒鬼,闖了進(jìn)來,少婦連忙把小男孩護(hù)到懷里。目光帶有些許恐懼的盯著晃晃悠悠走進(jìn)門的醉漢。
“臭小子,你過來!”醉漢走到桌子邊的板凳上,一屁股坐了上去,一條腿搭在了凳子上,拿著酒壇咕嚕咕嚕的往嘴里灌著酒。
“相公,還是我來吧!”少婦來到醉漢身旁,雙膝跪下,給醉漢揉捏著小腿。
醉漢掃了一眼少婦,抬起腿一腳將她踢開,站了起來。
“娘!”小男孩連忙跑過來,想把母親扶起來,可是還沒到母親面前,便被大漢給攔了下來,受傷的小手被緊緊的攥著,鮮血染紅了紗布,小男孩吃痛,大聲哭了起來。
“銀子呢,今天有沒有偷來銀子?”醉漢的目光兇狠狠的瞪向小男孩,同時再次加重了手中的勁道。
“相公,你放了卓兒吧!下次他一定能偷到銀子的!”少婦哭著乞求著大漢。
而站在門外的留逸,拔出長劍就要沖進(jìn)去。好在白弦夜眼疾手快迅速拉住了他。
“這一切都只是幻境,你只要?dú)⒘巳?,就停不下來,直到你把所有人殺了,最后把你自己也殺了!”白弦夜目光誠懇的望著留逸的眼睛,但愿他能相信自己,快些醒過來。
“留逸,你現(xiàn)在要跟我們回去,我們時間不多了!”凌雨辰拉起留逸準(zhǔn)備離開這個地方。
然而,身后一聲巨響傳來過來,醉漢把小男孩扔出兩米遠(yuǎn),小男孩的腦袋就這樣直接撞到了木柱上,鮮血呼呼的從額頭上流了下來,小男孩昏倒過去。
留逸見此,暴跳如雷,再次忍不住的要沖進(jìn)去,目光之中蘊(yùn)含著冷冽的殺機(jī),白弦夜不得不和留逸動起手來,阻止他。
“卓兒!”少婦急忙上前抱起暈倒的小男孩,用手不知所措的擦著小男孩臉上的血,大聲痛哭。
醉漢瞥了一眼,沒有理會這些,坐了下來,繼續(xù)喝他的酒。疏不知,身后的少婦止住了哭聲,悄悄地移身至醉漢身后,拿起門邊的榔頭,狠狠的對著醉漢的頭錘了下去,醉漢應(yīng)聲倒地。小男孩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母親殺死父親的場面,嚇的一動不動,全身顫抖。
少婦見醉漢已死,回頭看了一眼小男孩,目光充滿是眷戀不舍。突然轉(zhuǎn)過頭拿起榔頭錘向了自己的腦袋。
“不要!”小男孩大驚失色,痛苦的大聲喊道。
留逸和白弦夜聽到了男孩的叫聲,停下了打斗。
“不要!”留逸也大聲的喊出聲來,撕心裂肺,泣不成聲。
留逸進(jìn)了房間,想去扶起母親,可是什么都摸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男孩吃力的向自己母親這邊爬。
“不好,趕快把他帶走,不然他會被心魔給吞噬的!”白弦夜眉頭緊鎖對凌雨辰說道。
二人沖進(jìn)了房里,強(qiáng)行把留逸帶走,留逸從破房子里帶出來后如同木偶一般,沒有了靈魂。
“我們要怎么出去!”凌雨辰看著留逸這般樣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弦夜還沒回答凌雨辰,就見留逸站了起來,向一條小河邊走去。
凌雨辰二人跟上,留逸就停在了河邊,低頭不語,靜靜地看著河水。
河水里此時竟倒映著剛剛那個少婦和小男孩。還是那個破舊的房子,少婦和小男孩在院子里嘻笑玩耍,滿滿的幸福感。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幻境牢牢的困在其中了,看來要破留逸的幻境只能靠我們兩個了?!卑紫乙乖鞠胱屃粢萜谱约旱幕镁?,這樣會比較簡單一些。可是現(xiàn)在的留逸已經(jīng)指望不上了,只好他們自己來了。
白弦夜對凌雨辰悄悄的說了句話,便開始行動。
“形影皆去,一切成空!破~”
白弦夜掐動法訣,大喝了一聲,水面上倒映的少婦和小男孩的畫面瞬間消失,只見留逸瞬間發(fā)了瘋一般的抱頭狂叫。
凌雨辰和白弦夜見機(jī)控制住留逸,繼續(xù)掐動法訣。留逸的幻境在過去和現(xiàn)實(shí)中交替出現(xiàn),頭疼欲裂。雖說心有不忍,但更不能在此時停下來,否則不但前功盡棄,而且再無轉(zhuǎn)機(jī)。
留逸用盡全力掙扎著,三人最后都遭到了法術(shù)的反噬,但也破除了留逸的幻境,重新回到了陣法之中。
魯之秋三人見他們把留逸帶了出來,當(dāng)即站了起來,停止了打坐。
“我們要趕快找到生門逃出去!這個陣法在收縮!”魯之秋對剛剛從幻境里出來的三人說道。
留逸忍耐著來自內(nèi)心的劇痛,拔出了長劍。
“生門屬土,土生萬物,萬物復(fù)蘇,陽氣回轉(zhuǎn)!”留逸借助佩劍,四周感受著陽氣。
突然指著龍骨臺后面的一扇門,對大家說道:“生門!走~”眾人隨即跟著留逸逃了出去。
六人從陣法里逃了出來,映入眼前的竟是一片荒涼的景象。
“我們是不是來過這里?”紫夢婷打量有些熟悉的環(huán)境。
“??!山洞,血蟻,是不是,,,”念薇瞪大了眼睛,詫異的說道。
凌雨辰與白弦夜也看了出來,確實(shí)如念薇所言。
這時一直靠意念強(qiáng)撐著的留逸,突然意識不清的暈倒了過去。
“趕快回蜀山!”凌雨辰把斬妖劍遞給了紫夢婷,背起留逸就往前走。
“你行不行?。 卑紫乙拱欀碱^,他當(dāng)然知道凌雨辰也在強(qiáng)撐著,留逸的幻境讓三個人都受到了很大的反噬。
“沒事!”凌雨辰依舊沒有停下前進(jìn)的腳步。白弦夜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在凌雨辰后面,生怕這小子別一不小心和留逸一樣倒了下去。
紫夢婷背著鳳蠡和斬妖劍,緊跟在凌雨辰后面。根本沒有注意到兩個神器碰撞時所發(fā)起的感應(yīng)。
只是紫夢婷覺得身體忽然變的冷了起來,意識不受控制的迷失了。紫夢婷放慢了腳步,甩了甩腦袋,意識也清醒了過來。想著應(yīng)該是受到了陣法的沖擊導(dǎo)致的,便也沒有多想,加快了腳步,追趕了上去。
凌雨辰帶著昏迷不醒的留逸回到了蜀山,直奔蒼云的住處。恰巧路上碰到一名蜀山弟子,見凌雨辰背著留逸,關(guān)切的問道:“大師兄這是怎么了?”
“別問那么多廢話!我們要去找掌門?!卑紫乙箾]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
“掌門和各位長老在正殿大廳議事呢!我?guī)銈內(nèi)??!毙〉茏訜嵝牡呐艿搅饲懊鎺贰5搅苏?,小弟子直奔大廳,稟報(bào)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