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蘇晴說。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憑什么不賣給我!”凌柔的聲音又提高了一些。
“怎么回事?”樓采依和易蕭也走了過來。
“樓總,這位太太想買初見的畫,可是,我聯(lián)系過作者了,初見說不想將自己的畫賣給這位太太?!?p> 不知為何,樓采依的心里覺得特別解氣,有一種從上到下都十分舒坦的感覺。
“初見怎么說?”易蕭突然開口。
“初見說……說……她的畫不賣給俗惡之人?!惫ぷ魅藛T鼓足了勇氣開口道。
凌柔的臉,刷地一下從白到紅,又從紅到白,變了幾變,極其難看。
俗惡之人!夜昔歌其實說得沒錯!
“采依,那個叫什么見的,既然在你這里辦畫展,你一定是認(rèn)識她的對不對?你把她叫出來,我倒要她說說看,什么叫俗惡之人!她憑什么這么說我!”凌柔就要一個駕街的潑婦一樣。
現(xiàn)在,樓采依倒是愿意相信,凌柔的精神可能真的不正常。
“這是作者的權(quán)利,我們畫廊和作者早就簽了約了。樓太太,這只能說明,您和初見沒有緣分,互不相知?!币资捳f,疏遠(yuǎn)而有禮。
凌柔,絕不是良善之輩,易蕭刻意地?fù)踉诹藰遣梢赖拿媲啊?p> 易蕭的舉動,樓皓哲看到眼里,他心底有一種酸澀的感覺。
“凌柔,我們走吧!”樓皓哲的臉色也不比凌柔好看到哪里去,此時的他,恨不得找個地縫自己鉆進(jìn)去。
什么叫自作自受,大概就是他這個樣子吧。
樓皓哲就是覺得,他的報應(yīng)要來了。
“我不走,我沒問清楚,我為什么要走!”
今天,在場的,有很多都是住在臨江別墅的上流名媛或豪門富太,凌柔剛剛結(jié)識了幾個人,還沒有被那個圈子所接受,她若是就是這樣走了,豈不是讓她笑話!
“你若想買畫,我答應(yīng)你,讓你買更好的!”樓皓哲承諾。
“真的?”
“真的!”
“那好,這個什么見的畫,白給我,我還不要了呢!”凌柔趾高氣昂地說。
“如今,在國內(nèi),比初見的畫賣得更貴,更難得的,怕是就只是‘問隱’和‘何遲’的畫了?!币刮舾柙谝慌耘匀魺o人的自言自語地說道,聲音不大,凌柔卻剛好能聽得到。
“小姑娘,你剛剛說,是誰的畫,誰的畫比這個初見要好?”凌柔走了過去。
夜昔歌笑得甜甜的,一副清純無害的樣子,“是‘問隱’和‘何遲’的畫,這兩個人的畫,如今在畫壇上,幾乎是無人超越的?!?p> “是嗎?那就好,而且還是兩個人,”凌柔抬起頭,對樓皓哲說:“皓哲,那我就買這兩個人的畫。”
“好,我答應(yīng)你。”樓皓哲半哄半扯地,將凌柔帶了出去。
出了畫廊,來到了無人的地方,凌柔停了下來,“皓哲,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給你丟臉了?”
“哪有?怎么會?”
“皓哲,這個畫廊是采依的,畫展是采依辦的,我看,采依今天是故意的,她跟那個初見一定是商量好的,目的就是要當(dāng)眾給我難堪,讓別人看我的笑話,她就是看我不順眼,就是氣不過你娶了我!”
“采依不是這樣的人?!睒丘┱芎芎V定地說。
“為什么這么肯定,就因為她是凌舒教出來的女兒?”凌柔更有些氣憤。
凌柔很少提到凌舒,這一次,倒是破例了。
這一次,樓皓哲卻沒有說什么,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凌柔氣得將頭扭到了一邊。
“算了,我們回家吧!”
“不,我要你陪我去買衣服。采依的婚禮要到了,那天,我一定要穿得與眾不同?!?p> “好,我陪你去?!?p> 望著樓皓哲離開的背影,易云騰眼底閃過一抹同情的神色。其間的苦澀,只有自己的心底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