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深心里默默說著。
十五年來,雖說杜云行一直都在虎威山上,沒有離開過??勺詮乃邭q那年跟著杜云深到了虎威山,因著杜云深平日里要處理虎威山大大小小的事務,一直都沒得空陪他玩耍。
就算是去看他,也不過一盞茶的光陰。而杜云行從小也是個乖巧懂事的,曉得他忙,也從來不主動去找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待在屋子里。
等杜云行長大后,杜云深才突然發(fā)覺自家二弟被自個兒養(yǎng)偏了。性子不合群是一回事兒,關鍵是呆得一根筋兒。
為此,他想著,實在不行就讓他擔著一個虎威山“二當家”的名當吧。不求他為虎威山有多的貢獻,就只讓他多和山上的人交流交流,看能不能改改那個性子,哪怕是一丁點兒也好啊。
結果還是白搭,杜云行都二十了,這性子也都定型了。為此,杜云深可沒少在心里埋怨自己。
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是,杜云行腦筋還算靈活,這幾年沒少給他出謀劃策。這人呆就呆點兒吧,他盤算著,以后給找個做人活泛的媳婦就行了,二者中和一下。
像今日這般的杜云行,他還是頭回看到呢??磥恚⑾眿D的事兒可以先放一放,說不準啊,小妹還真就能把這人給掰回點兒。
進了屋,杜云雨就讓他上床躺著,自己和杜云行則一人搬把椅子坐在床前。
杜云深覺得自家小妹忒小心了點兒,好說歹說,才讓他起身臥坐在床上。
“云行,這回你給大哥好好說道說道,最近山上都發(fā)生了些什么事?!?p> 杜云行一聽,眼睛都亮了,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他眉飛色舞的向杜云深說著自從他閉門不出后,山上的人也都生了異心,一個接一個都走光了。尤其是到杜云雨知曉人都要走的事情后,出手干得所有事兒,杜云行說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時不時看向杜云雨,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杜云深越聽面具下的嘴角越扯越大,望著杜云雨,眼里滿是贊賞。與此同時心里也寬慰得很。
“小妹,你若真是個男兒身,這世上定有你的一席之位?!?p> 杜云雨聽到這話一副“那是必須”的樣子。
杜云深和杜云行二人見狀,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哦,你們兩個現(xiàn)在合起來欺負我一個是吧?”杜云雨佯做一番傷心難過的樣子,“不過,就算我是女兒身又怎樣?如果我想要,那一席之位別人誰都得不到。”
杜云雨眼里的自信呼之欲出,“不過可惜啊,我志不在此。比起那些條條框框的約束,我還是更喜歡虎威山這天大地大的自由?!?p> “哈哈,難得小妹小小年紀便看得如此通透。”杜云深忍不住夸贊到。
杜云雨一聽又被夸了,傻笑著吐了吐舌頭,“是大哥偏心我,所以看我啊,比誰都好?!?p> “不為過不為過?!倍旁粕顢[擺手,他剛才的每一句話,可都絲毫沒有摻雜一點兒個人的情感,完完全全是客觀的評價。
“呦,大哥還沒偏心呢?自打小雨兒來了后,眼里哪兒還有我這個弟弟了?”杜云行調侃道。
杜云深開口道:“你們兩個都是大哥余生里最重要的人!”余生里最重要的人也就只有你們兩個了。
兄妹三人其樂融融,杜云雨時不時和杜云行打打嘴仗,相互損一下。有時候又開口說一些她從小在云淶堰發(fā)生的有趣的事情,以及自己出了云淶堰,這一路上看到的聽到的有意思的。
惹得杜云深和杜云行二人大笑不止,杜云行更為夸張,捧著肚子笑得眼淚都下來了。
杜云深和杜云雨又何嘗不是他這輩子最不可取代的存在啊。為他撕碎了黑暗,讓他的人生充滿了陽光。
這邊兄妹三人和諧美滿,而山下的陸邦三人則沒這么開心了。
“我的天哪,還有那么多?!”陸邦彎著腰,大口喘息著,額頭的汗水順著發(fā)絲滴落到了地上。
“這得搬到猴年馬月去?”
小三子和小卓子此時也是疲憊不堪,嘴里不停地喘著氣。
“陸邦,我們再加把勁兒,太陽快要落山了。這一黑就什么都看不清了,還有好多的貨物沒有弄上山呢?!毙∪犹ь^看了看天空,伸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我們這么蠻干,也不是個頭兒啊?!毙∽孔诱f。
“不然呢?你也不瞧瞧整個兒山上有幾個人,少爺就不說了,二當家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也不必想了。大當家現(xiàn)在閉門不出,也算不上。公子孤倒是可以,但咱們誰敢去指使那尊大神?”陸邦掰著手指頭,盤算著。
“總不能叫春燕和夏蝶兩個姑娘家來干這些事兒吧?就是咱們幾個臉厚叫來了,依少爺那護短勁兒,能答應?不罰咱們都可以說偷著樂了,還使喚?!?p> 陸邦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是一不小心上了賊船了,少爺就是個實打實重女輕男的人。兩個丫鬟養(yǎng)的水靈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富家小姐呢。
就可憐了他們三個糙老爺們兒了,風吹日曬的,爹娘不疼,少爺不管的,想想就覺得好辛酸啊。
“哎,有了!”小三子突然冷不丁地開口道,“我們三個也太實誠了,少爺她只說是讓我們三個把貨物都弄到山上去,又沒明確指定必須由咱們三個親自給搬上去?!?p> 陸邦和小卓子聞言皺著眉,一副沒聽明白的樣子。
“這什么跟什么???我怎么聽得迷離恍惚的?!标懓顔柕?,“我從小沒讀過什么書,小三子你就別咬文嚼字了,直接告訴我怎么干就行了。如果可行,我陸邦一定沒有什么異議。”
小三子看著陸邦和小卓子二人瞪著眼睛,疑惑不解的模樣,輕笑道:“辦法嘛,是有,不過就是得讓咱們出點兒血。”
“???還出血?也對啊,我們受傷了,少爺她總不至于那么狠心還讓我們搬吧。”
“真笨,這個出血是說破點兒財,破財免災曉得不?咱們這是破財免出力。”小三子和陸邦這些日子也混熟了,對著陸邦的頭毫不客氣地抬手就是一個爆栗。
“我們可以拿錢請人來幫我們將這些貨物都搬上山啊,還好我這兒還有上回少爺賞的銀票呢?!毙∪訌膽牙锾统鲆粡埊B得方方正正的銀票。
小卓子見狀,也拿出了杜云雨賞給自己的那張銀票,“還有我,算我一份?!?p> “我的乖乖呦,一千兩??!”
田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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