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客棧,其他人都已經(jīng)熟睡了,杜云雨讓春燕去叫醒他們。
死了這么多人,明天一早肯定會引起轟動,說不準今晚就會有意外發(fā)生。為了保險起見,杜云雨還是決定連夜啟程。
官府的人可不是說解決就可以全部解決的,不管是哪個時代,都有民不與官斗的說法。而杜云雨并不是怕被牽扯進去,實在是官場里的彎彎繞繞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想沾惹,麻煩!更重要的是不能將李春望兩口子給牽連了。
“天爺,這姑娘情況怎樣?”杜云雨皺著眉問道。
公子孤前世里是特種兵,因此多少會查看些傷勢和簡易的治療。
“無妨,只是體力不支和一些皮肉傷。”公子孤知道杜云雨是想問連夜奔波這姑娘是否受得住。
杜云行幾人被春燕著急忙慌地叫醒,說出事了要趕快啟程。
杜云行見春燕一臉地驚慌,還以為是杜云雨出了什么事,穿好衣服就趕緊跑了去。小三子和小卓子麻利地收拾完東西給春燕,他們兩個則到馬廄里去牽馬。
“小雨兒,你沒事吧?”杜云行人還未到,聲音已經(jīng)傳到了屋里。
等杜云行進了屋里,忙抓住杜云雨的雙肩,上下打量。見杜云雨身上并沒傷口,長出了一口氣。
他眼睛朝床上一看,竟躺著一個滿臉都是淤傷的姑娘和一個戴著帷帽看不清長相的中年婦女,心中頓時有了大概。
此時李春望和小蘭兩口子被這動靜也驚醒了,二人簡易收拾一番剛來到大廳里,就遇到了提著包袱的春燕。
“春燕姑娘,你這是干什么?”小蘭嫂子走上前問道。
春燕長話短說,“出了點兒意外,少爺讓我們連夜啟程?!?p> 李春望疑惑不已,這吃完飯那會兒還聽小公子說要在幽州逗留兩天的,這出了什么事兒,怎的就這么快改主意了?可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問話的時候,就幫春燕將包袱往外面的馬車上拿去。
小蘭嫂子見狀也忙跑到后廚,不一會兒提著一個大包袱和大食盒走了出來,將這些東西放在桌子上,緊接又跑到里面提出了好幾個灌滿水的水壺。
“小蘭嫂子,你這是……”下樓的杜云雨看到小蘭嫂子站在大廳里,旁邊的桌子上還擺著包袱、食盒和水壺。
小蘭嫂子迎面上前,抓住杜云雨的手,“這出了什么事兒?怎的這般著急?”
杜云雨倒是被小蘭嫂子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糊里糊涂,這抽手也不是,不抽手也不是。她可不認為,小蘭嫂子是看上她了。
“小蘭嫂子?”
小蘭并未說話,只是用手指在杜云雨的手心里寫了一個“女”字。
杜云雨頓時心里一驚,不可置信地看著小蘭嫂子,小蘭嫂子淺笑著,點了點頭而后看了進門的李春望又搖了搖頭。
“這包袱和食盒里的都是一些吃的,水壺里我也都灌滿了水。這出了幽州城,有些日子才能遇到人家呢?!毙√m嫂子指著桌子上的東西說。
杜云雨雖然驚訝小蘭嫂子是如何知曉她的女兒身的,不過見其搖頭,知道她并沒有告訴旁人,甚至是李春望。
“有勞了?!倍旁朴贽D(zhuǎn)而對李春望又說:“明日若有人問你,不管什么事一律搖頭說不知情。”
李春望雖然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但看著杜云雨一臉的鄭重,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公子,這你拿著,一路上有個防備?!毙√m從袖里拿出一個東西交到杜云雨的手里。
杜云雨拿起一看,竟是一千兩銀票。
“這是上回你偷偷留下的,我和春望一直都仔細拿著,想著若再見你,就還給你?!毙√m嫂子解釋道。
杜云雨心中一暖,卻也感到些許失笑,這怎么搞得她像拿錢跑路避難似的?
“給你們了就拿著花去,銀子這玩意兒,我現(xiàn)在還真不缺。”
此時一切都準備好了,那母女兩人暫時先安排到了杜云雨的馬車里。桌子上的東西也都被小三子和小卓子一并拿到了杜云行的馬車里。
杜云雨見公子孤朝她招手示意,轉(zhuǎn)而對李春望兩口子道了別就離去了,并沒有再讓他們出去送,而且再三叮囑他們?nèi)バ?,裝作一切沒發(fā)生的樣子。
路上。
公子孤騎著馬跟在杜云雨的馬車旁,開口道:“要是不舍,可以不用那么趕的?!?p> “罷了,終究是要分別的,只是時間長短問題而已。”杜云雨掀起車窗簾子,探著頭說。
公子孤聞言只是點點頭,讓杜云雨趕緊將車窗戶關(guān)好。雖說是夏天的夜晚,但更深露重,杜云雨又是個女子,還是小心點兒為好。
馬車里,杜云雨也不禁有些失笑自己,這怎么活了兩世,連做人都這般矯情了?
這才相處了多久,竟還有那么點兒舍不得呢!果然是越老越念舊,杜云雨肯定自己一定是老了才會這樣。哪還記得她現(xiàn)在也不過才十五歲而已。
“少爺,我怎么細細瞅著,這姑娘好生眼熟。”春燕沒話找話說。
“都這副模樣了,眼熟個錘子,你莫不是在逗我?”杜云雨沒好氣地數(shù)落她。
春燕吐了吐舌頭,“我是說真的,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的!可是我又忘了是哪兒了。”
折騰了一夜,杜云雨也感到有些疲憊,便靠在馬車上,雙眼微闔。
“?。 ?p> 剛睡著的杜云雨錯不及防地就被春燕的驚呼給吵醒了,小三子聞言也停下了馬車,“雨公子你沒事兒吧?”
“怎么了二雨?”公子孤同樣出聲問道。
前面的杜云行也吩咐小卓子停下了馬車。
而杜云雨睜開眼則看到春燕跌坐在車廂里,眼睛瞪得老大,一手捂著嘴,一手指著前面,顯然是被嚇的不輕。
她順著春燕的手看去,頓時也被嚇到了。那是怎樣一張臉呢,橫七豎八的劃痕布滿了整張臉,只有眼睛嘴巴鼻子是完好的。
杜云雨不由想到,這到底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讓人下此狠手。這婦人神志不清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吧,畢竟容貌可是女子最為在乎的東西了。
田阿雨
除夕快樂,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