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詭異至極的場景令在場的每一個人目瞪口呆,誰也沒出聲,也不敢邁出一步,姜喬驚訝之余,第一反應看向江離,從墨鏡的側面能看出他眉頭緊鎖,倒是一點驚訝之意都沒有,仿佛這些蹊蹺場景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紅光大盛了約莫五六分鐘,漸漸黯淡下來,那妖異的紅光逐漸將伸展出來的爪牙,收回到祠堂中。此刻的祠堂如同一只墨色中的紅燈籠,內部隱隱泛著跳躍的紅光。那暗淡下來的紅光如同蠟燭上的跳動的火焰一般,仿佛不甘心就此敗落,在暗夜中伺機再次露出鋒利的爪牙撲向眾人。
“咳咳咳,大家莫。。。莫慌,有我茅山王真人在此,絕不會讓這些妖魔鬼怪如此猖狂?!蓖醯篱L見紅光漸漸趨于平靜,便清了清嗓子,想眾人嚷嚷道。
只不過大家都聽得出來他話里的底氣不足。
舅舅往王道長那靠了靠,聲音顫抖地問道:“道長,真能替我們除了這些女鬼?”
姜喬心里咯噔一下,舅舅知道內情?
果然,王道長也意識到了舅舅話里的意思,問道:“你知道這些女鬼的來歷?”
舅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尷尬地岔開話題:“道長今天若能替我們村子除了。。。除了這些妖孽,我們定會感激不盡的?!?p> 王道長原本就是沖著錢來的,這些作祟的鬼怪的來歷他也并不關心。其實下午的時候,女兒阿moon就提醒過他這間祠堂并不簡單,但是他仗著自己有祖?zhèn)鞯撵`符加持,并不放在眼里。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這間祠堂里的鬼要比他想象中更加厲害。但現(xiàn)在退縮已經(jīng)來不及了,打腫臉充胖子也得上。
王道長讓大家退到草坪后頭等待,自己帶著一個布包就往里走,臨行前,他轉頭向阿moon低聲交代了幾句。
大家在外頭心焦地等待著,王長進去了半天也沒什么動靜,姜喬拉了拉江離的衣袖,低聲問道:“道長進去不會出什么事吧?!?p> 奇怪的是,江離沒什么反應,仿佛沒聽見她說話一般。
姜喬又用手拍了拍前面的阿moon,想問問道長之前說了什么,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竟然可以穿過阿moon 的身體。
這是怎么回事?
姜喬用力地自己拍了拍手,又用力地拍向隔壁的江離,然后絕望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變成了透明的,而且,周圍的人似乎都沒看出她的變化,都在聚精會神地盯著祠堂。
“啊~~~”姜喬嚇得尖聲驚叫起來。
可惜,她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突然,她感到一陣無法抗拒的引力,就如同一陣龍卷風一般,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被那股力量拖向祠堂的方向。她徒勞地想抓住什么東西來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卻撲了個空。
“江離???”姜喬只來得及叫了這句話,便被拖進了祠堂。
“屋里怎么是黑的?”
姜喬被拖進祠堂后才發(fā)現(xiàn)從外頭看的紅光并不是從祠堂里發(fā)出的,準確地說,祠堂里依舊是她白日里看到的那副陰冷晦澀的模樣。
桌臺上的香爐里還有三根剛剛燃著的香,她想起江離說的話,抬眼認真看了看,桌臺上的牌位都寫著xx氏之女之類的字樣,果然都是未嫁之女。一切都和江離說得一模一樣。
不對!
這香怎么還在燒?!
按照時間,別說三根香了,三十根香都改燒完了,這是怎么回事?
對了,王道長呢?
姜喬看向四周,王道長正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里念咒,他手里拿著黃色的符紙,正對著空中一陣亂舞。
空中。。??罩小?。。。姜喬揉了揉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空中竟然有十來個半透明的人形的空氣在他的腦袋上飛舞。
那些半透明的人形能看出是女子的模樣,正張牙舞爪地向王道長撲去,姜喬能看出她們臉上的怒意以及眼里的恨意,她們哭嘯著,嘶吼著,互相團聚在一起,不斷進攻著王道長,道長額頭上滿是汗滴,十分吃力地護著自己周全,看樣子便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道長?道長?”姜喬焦急地喊著,果不其然,王道長也是聽不到她的聲音。
怎么辦?
這些女鬼是誰?
姜喬看了看周圍,情急之下,抓起一塊牌位就往那團女鬼那扔??伤俗约簾o法接觸到任何實物,雙手只能又一次徒勞地穿過牌位。
那頭王道長顯然已經(jīng)快要抵擋不住了,他大吼一聲,一口老血噴在一張從懷里拿出的符紙上,那張符紙金光大閃,姜喬瞬間感覺自己身體一陣劇烈的刺痛,仿佛要被融化了一般,不由地向后飛去。
眼見著就要撞個頭破血流,沒想到她的身體竟然穿過了墻壁,最后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原來這座祠堂的墻壁后面還有空間,難怪從外頭看起來祠堂那么大,里面卻一眼就能望到頭。
她站定腳,剛剛那一下,直震得她頭暈眼花,等她好不容易緩過神,看到地上有個布滿蜘蛛網(wǎng)的牌匾,大大地寫著幾個字:
“山鬼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