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來吧?!瘪樮幒喇吘故菐е\意來負(fù)荊請罪的,這樣站在門口也不是辦法,我撥開朱麗葉的手,邀駱軒豪進(jìn)來。
“誰來了?”歐文娜聽門口處傳來聲音,因為音色過于熟悉,對聲音的主人過于思念,她顯得有點兒明知故問、迫不及待。
“歐阿姨好。”
“來找她們玩兒啊,還沒吃飯呢吧?一起吧。”
“不了,吃過了,謝謝歐阿姨,我說完事情就走。”
聽到駱軒豪這樣說,歐文娜心里似乎有些失望,今天這頓飯可是自己親手做的,但是她還是極力掩飾,藏起了自己的心緒,她必需藏起來。
“行,沒事兒常過來坐坐,阿姨喜歡熱鬧?!?p> “還是別來了?!?p> 朱麗葉接過話頭兒,她對于駱軒豪的突然造訪顯然是不高興的,因為每一次和駱軒豪的見面都會勾起她傷心的回憶,既然得不到,不見也好,沒有什么事情是時間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一定是時間不夠長。
“你這丫頭,說什么呢?”歐文娜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他們糟糕的關(guān)心讓她莫名的擔(dān)心起來。
“我的意思是駱大少爺日理萬機(jī),哪有時間過來陪您嘮嗑兒啊,你這不是打擾人家嗎?”
“好了好了,駱軒豪有話快說,說完快走,不要打擾我們吃飯?!敝禧惾~下了逐客令。
“我可以單獨跟你談?wù)剢??”駱軒豪看向我,示意我們?yīng)該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他做事什么時候?qū)W會避人了?
“我去做菜?!?p> “我去扔垃圾?!?p> 歐阿姨和朱麗葉當(dāng)然識趣,紛紛找借口離開了。
“有什么話說吧?!?p> “嫂子,我今天來是想解釋一下清晨和上官澤天的事情?!?p> “他們兩個的事情,我不想聽,你還是回去吧?!?p> 盛懷晨真是厲害,我拒絕接收他的一切消息,他分分鐘請來了救兵,或者說是替罪羊。
不管我愿不愿意聽,駱軒豪還是自顧自的解釋起來,這才像是我認(rèn)識的駱軒豪,我行我素。
“清晨陪上官澤天這件事情他征求過我的意見,是我勸他不要告訴你的,你要怪就怪我吧?!?p> “等等,我沒聽明白,你的意思是你教唆盛懷晨出軌的?”
“清晨沒有出軌,他應(yīng)該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具體因為什么他沒告訴我?!?p> “呵,真是個笑話,你也認(rèn)為盛懷晨這樣做是有苦衷的。”
駱軒豪大老遠(yuǎn)的跑來,就是特地告訴我盛懷晨是有苦衷的,好,就算我相信了,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我實在想不出來出軌會有什么苦衷,我只相信我親眼看到的?!?p> “嫂子,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好了,你不要說了,我累了。”
駱軒豪依舊堅持給我解釋,我回到房間反鎖房門,后面他說什么我已經(jīng)聽不清了,只聽到朱麗葉的聲音。“請回吧,軒軒的態(tài)度你也清楚了。”
“軒軒,出來吃飯,駱軒豪已經(jīng)被我轟走了,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都很壞,把男人當(dāng)成白米飯,統(tǒng)統(tǒng)吃掉?!笨粗禧惾~認(rèn)真搞笑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哈哈哈!
“你笑了。”
“有你在我身邊嘰嘰喳喳我不笑都難。”
“看我們軒軒笑起來多好看吶,千萬不要在愁眉苦臉的了?!?p> 我向朱麗葉舉起拳頭,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成交。”
“今天的菜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我媽就是偏心,咱們倆的待遇簡直千差萬別,她給我做飯永遠(yuǎn)都是蘿卜配咸菜。”朱麗葉一面感慨今天豐盛的晚餐,一面吐槽歐阿姨偏心。
“朱麗葉,做人要講良心,你幾時吃過蘿卜配咸菜?”顯然歐阿姨對朱麗葉描述的“差別對待”有所異議。
“就是做個比喻,不要這么較真兒。”
吃過晚飯,趁洗碗的間隙,歐阿姨偷偷問我:“小軒,阿姨問你,最近朱麗葉和駱家那小子怎么樣了?”
“我不是很清楚,應(yīng)該沒什么事兒吧,他們兩個總是這樣,一天一小架,三天一大架?!?p> “是這樣?。磕撬麄儌z個是不是······?”
我大概明白歐阿姨想問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朱麗葉和駱軒豪之間的小九九,更何況是生她養(yǎng)她的媽媽,歐阿姨心里早就有譜兒了,之所以問我,就是想再確定一下而已。
“妾有情,郎無意?!?p> “那就好,那就好。”聽歐阿姨的語氣,他們兩個不在一起她似乎很開心。
看來啊,駱軒豪能搞定天下所有的姑娘,卻不能搞定天下大多數(shù)丈母娘。哈哈哈!
怕我靜下來就會亂想,朱麗葉特意提出晚上要陪我一起睡,也好,這樣,眼淚再怎么在眼睛里打轉(zhuǎn)兒,也不會流下來。
為了讓她放心,我故意輕輕打鼾,告訴她我很好,安心睡吧。
等床頭燈關(guān)上,房間里陷入黑暗的時候,我又睜開眼睛,透過窗簾的間隙,看到外面的月光照進(jìn)來一點點,慘白慘白的。
月光的色調(diào)一直是冷的還是只有今天是冷的?再進(jìn)一步說,是不是沒有盛懷晨的日子里月光是冷的?
突然我腦海里浮現(xiàn)一幅畫面,月光地下一對兒老夫老妻走在路邊,月光透過樹枝與樹枝的間隙打在他們花白的頭發(fā)上,照亮了周圍的黑,他們手挽著手,正在對著彼此笑。
我走上前去,看清楚了他們的臉,是盛懷晨和上官澤天,這時候,他們的臉上已經(jīng)爬滿了皺紋,眉毛都白了,可是他們還是那么恩愛。
“盛懷晨。”我叫住他。
“你是誰?我們認(rèn)識嗎?”
啊!
我大叫一聲,坐起來,驚醒了朱麗葉。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定了定神,才發(fā)現(xiàn)剛才的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場夢而已,可在夢里,盛懷晨的一句你是誰,真的讓我的心一下子抽痛起來,50年后,他真的會不認(rèn)識我了嗎?
“現(xiàn)在幾點?”
朱麗葉看了一眼手機(jī),“凌晨兩點半?!?p> 距離天亮還有5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