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水湖往日如同鏡子一般,靜得讓人心曠神怡,但今日卻是波濤洶涌,湖水瘋狂地拍打著岸邊,一些石頭承受不住擊打,也炸裂開來。
引得一些本在岸邊做生意的人,趕緊收拾收拾,準(zhǔn)備撤貨了。
在離岸越五百米左右的茶水?dāng)偩桶踩枚嗔?,老板坐在板凳上,看著浪水嘖嘖稱奇,道:“這水的力量,估計頂?shù)蒙象w魄鏡三重武者的全力一擊了?!?p> 雖然從他這里路過的人很多,但卻無一人停下,全都急匆匆地朝著關(guān)水湖而去,只因為那噬魂亡龍的陵墓,就在關(guān)水湖的中央。
無人停留,這賣茶水的老者也不怨天尤人,他今天本也不想做生意,就想看看熱鬧。
但這時,卻有兩人來到他領(lǐng)桌坐下,他詫異地望向兩人,只見其中一人雖不算高,但體型像頭熊一般魁梧,而另一人卻是又瘦又小,與一個十歲孩童無異,兩人皆是斗笠蒙面,顯然是不想讓人知曉自己的身份。
“二位客觀,想要喝點什么?”老者迎上去招呼道。
只見那如同熊一般的人拿出十個銅錢,低聲道:“隨便來一壺淡茶就好?!?p> 他的聲音格外低沉,又帶著些沙啞,仿佛一位垂垂老矣的暮年人,但見多識廣的老者卻一下子就分辨出,這是個少年人故意壓低嗓子所發(fā)出來的聲音。
他也不多問,混到他這個年紀(jì),自然知道多嘴是壞習(xí)慣,何況,他知道只有茶錢才是與自己有關(guān)的事情。
與茶錢無關(guān)的事情,他都不必在意。
“好嘞!”老者直接提來一壺茶水,順手收走了桌上的銅錢,又道:“客觀,請慢用?!?p> 縹緲的熱氣從壺嘴里飄出,也帶出來一陣陣茶葉的清香。
那像熊一般的人聞到了這茶香,楞了一下,隨即又拿出二十個銅錢放在桌上,他只是放著,也并沒有叫老者來收錢。
老者覺得這兩人既奇怪,又有趣,他給兩人準(zhǔn)備的是鱗秀草所泡制的茶水,喝了之后能夠加快靈氣的恢復(fù),這家伙聞出來后,還主動地補上差價,但卻不愿意多說一句話。
老者從廚房里拿出一盤炒花生放在兩人的桌上,道:“這是給你們的花生,我請的?!?p> 說著,又收走了桌上的錢,回到了自己之前所坐的地方,繼續(xù)看著熱鬧。
那兩人沒有說謝謝,卻是直接開始剝花生,吃起來。
周圍人流匆匆,但茶水灘卻恢復(fù)了往日的清凈。
但這清凈時間還未過半刻,便有一人大呼起來:“哎!誰?。≡趺从没ㄉ鷼ぴ胰四X袋呢!”
那匆匆的人群中,有一年紀(jì)約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氣勢洶洶地走來。
這里也只有那兩個怪人在吃花生,想也知道這花生殼便是這兩人搞的鬼。
來者實力雖不算高,但體魄鏡三重還是有的,尋常人見到,必是要躲避的,但這兩個怪人卻依舊穩(wěn)坐在凳子上,仿佛那道聲音并不是對他們所說。
年輕人見到這幅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拔出佩劍就準(zhǔn)備朝著那體型如熊的人刺去。
在他看來,這個人也更具有威脅,把他干掉之后,旁邊的矮子也不足為懼。
他的劍很快,眨眼間便要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但這個時候卻忽然有一個人擋住了他!
是旁邊的那個矮子!
他的劍正好就對著矮子的胸口,竟然會有人用自己的胸口對著自己的劍!
恐怕是非常的想死吧!
他不但不收勢,反而更加迅猛地刺去!
叮!
他的劍刺在那矮子的身上,竟是發(fā)出了金屬與金屬碰撞的聲音,然后被彈了回來。
他倒退了幾步,再看那兩個怪人,他們已經(jīng)坐回了原位,繼續(xù)吃著花生,喝著茶,根本也不搭理他,也仿佛剛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遇到這種情況,就是傻子也該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角色了。
他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便走,更加奇怪的是,這兩個人竟然也不去追他。
老者的茶水灘,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怪人,他很感興趣,但也并沒有上前多嘴搭訕,只是在看熱鬧的同時,分一點神來觀察這兩個怪人。
這兩個怪人自然就是喬裝打扮的巫馬彪和巫馬寧了。
白如風(fēng)本想求死,在這么混亂的地方,想要求死真的是太容易了,但是他卻沒想到,別人想殺他,竟然也殺不死。
果然啊,雖說被人殺就能升級,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殺得了他的。
這個系統(tǒng)也果然沒有白如風(fēng)想的那般簡單。
“沒準(zhǔn)是因為那人的境界太低了呢?里面肯定會有境界更高的人,想死絕對是分分鐘的事情!”白如風(fēng)在心理自我安慰著。
等到茶水灘周圍的人逐漸變少后,白如風(fēng)才帶著巫馬彪起身,朝著關(guān)水湖去。
此時關(guān)水湖的波濤也不如剛開始的那般洶涌了,白如風(fēng)盯著湖水的中央,那里有個能容下一座城市的巨大漩渦。
他透過巫馬寧的記憶中便得知,這關(guān)水湖面積非常的遼闊,里面會有其他地方都沒有的珍稀靈草,還有甚少在世界出現(xiàn)的水系靈獸。
可以說這是個非常神秘的地方了。
“原來這個湖能養(yǎng)出如此多的珍稀生靈,是因為下面有一座噬魂亡龍的陵墓??!”白如風(fēng)在心中感慨道。
當(dāng)他剛踏進關(guān)水湖時,忽然感覺到自己腹部劇烈地一顫,當(dāng)初與黑泥融合時的劇痛感覺再度襲來,當(dāng)即就疼得彎下了腰。
身旁的巫馬彪立馬扶住他,關(guān)切地問道:“少爺,你怎么了?”
“沒事?!卑兹顼L(fēng)強忍著疼痛回應(yīng)道。
若是有人能夠透過斗笠看到他的臉,便能知道他定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面目扭曲,整個臉頰也全是冷汗。
他撇開了巫馬彪的手,盡量站直了身體,也盡量使自己的步伐足夠穩(wěn)定,緩緩地朝著湖中央而去。
周圍的人自是見到這一幕,心頭對于這個少年的來歷只感覺非常神秘,看那身高并不高,聽聲音也是非常的稚嫩,頂破天也就是一個十歲的孩童。
能來到這里的人,都絕非等閑之輩,至少也有體魄鏡三重。
哪家的少爺,能在十歲就達到體魄鏡三重呢?
后面的人小聲地議論著,白如風(fēng)自是聽到了,但他無暇顧及。
他雖然感覺到自己的丹田處非常的劇痛,以至于急切地想要尋找一塊空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好地休息一番。
但他不能,也不想停下來。
因為他感覺到,在那湖水的中央,有東西在呼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