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茗眼睜睜地看著自家主人離去，卻再也無力反駁。
在他人性命與自己性命之間，毫無疑問地選擇自己。
無論那人是否曾經(jīng)有恩與她？
“放寬心吧！”泫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反正她早晚都是要死的，你又何必太過揪心？”
這話說的，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
藍茗白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泫祁討了個沒趣，也不再作聲了。
好半響，藍茗才悶悶不樂道，“主上為何要取她的性命呢？”
圣女雨桑素來是一個菩薩般的人物，受過她恩惠的人不少，故而藍茗才十分不解自家主上的心思。
泫祁聞言，嘆了一口氣道，“正因為她太過好心，主上才非除她不可。”
畢竟自家主上是要做大事的人，又豈能被區(qū)區(qū)圣女所阻擋呢？
“更何況……”泫祁似乎想到什么，欲言又止道，“你別忘了，圣女的能力是什么？”
藍茗恍然大悟道，“你是說……”
泫祁連忙捂住她的小嘴，嚴肅道，“有些事，心知肚明便好，不必打破砂鍋問到底?！?p> 藍茗點點頭，有些后怕道，“可是泫祁，我們這樣幫主上，待事成之后，主上當真會留我們一條小命嗎？”
泫祁沉默了。
片刻之后，他才幽幽道，“能留又如何，不能留又如何？我們……別無選擇，不是嗎？”
……
莫悠然出了陣法之后，馬不停蹄地跑到阿恾說的光暗室，原以為會看到久別重逢的殊墨，卻不料暗室里一個人都沒有。
“阿恾，這里是否有陣法的波動？”莫悠然滿臉疑惑不解道。
“小姐姐……”阿恾一臉凝重道，“……這里有冥花的味道?！?p> 什么叫冥花？
或許以前的莫悠然是不明白的，但如今的她……猜也可以猜到了。
“那東西是你之前說的碰之可自取滅亡的東西嗎？”
阿恾點點頭，也不隱瞞。
事實上，這事也不需要隱瞞。
因為就莫悠然的身份，有些事情，她自然是早知道為好。
莫悠然聞言，臉色變得十分凝重，“阿恾，你說不小心碰到冥花的人有機會生存嗎？”
阿恾搖搖頭，嘆道，“這種幾率是絕無僅有的?！?p> “那也就是說還是可能的，對嗎？”
阿恾這次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莫悠然一眼道，“小姐姐，你究竟在擔憂什么？”
“你剛剛說‘陌白’他在這里？”
阿恾恍然，不假思索道，“他不會那么容易死的?！?p> 莫悠然詫異于阿恾的態(tài)度，連忙問，“為什么？”
“額……這個嘛？”阿恾有些不自在地道，“小姐姐，你以后會知道的。”
要說莫悠然現(xiàn)在最討厭什么？
大概便是阿恾的故弄玄虛了。
她不悅道，“阿恾，連我都不能說嗎？”
阿恾顯得十分為難，“小姐姐，對不起！”
按理說，有些事它是得告訴莫悠然的。
但有些事，它卻不敢說。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雖是一字之差，但意義卻天差地別。
“阿恾……”莫悠然看著它，難掩眼底的失望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