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話就閉嘴?!?p> 席凜黑著臉說完,腳下猛踩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發(fā)出去。蘭婳緊緊握住安全帶,瞄他一眼,迅速收回視線。
她心里怪委屈的。
出車禍的人是她,他就算又想關(guān)心她,她也沒有必要照單全收啊。再說這么不清不楚的收他禮物算怎么回事。她拒絕的這么明顯,他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蘭婳很郁悶,她也很想試試席凜的態(tài)度,于是就說:“你生氣也沒辦法,我不能收你的禮物。”
她一邊說一邊看席凜的臉色,可惜那張撲克臉上根本看不出多余的表情。蘭婳繼續(xù)往下說:“我們我們?yōu)槭裁唇Y(jié)婚,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我不能因為兩個孩子,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哪里的東西?!?p> “那你是白讓我睡了?”
一聽這話就知道他火氣沖天。
蘭婳心說,“你以為我是讓你白睡我的嗎?我那是有預謀的讓你睡!等你離不開我的時候,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p> 話,蘭婳是不敢說的。
但她可以在心里想想。
蘭婳臉一白,睫毛輕輕顫動,雙手不安的絞著,半晌才軟綿綿的開口,“我想拒絕,可我拒絕的了嗎?”
她扭頭望向窗外,害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醞釀好情緒,蘭婳苦笑著說:“我第一次不想和你睡,和你睡是因為我不想死??蓻]想到,你找個靠山,似乎不怎么樣?!?p> 她扭頭望著席凜,漂亮的大眼睛里寫滿了悲傷,“我以為,像你們這樣的富家公子,睡一個干凈的女孩兒,并不會計較什么。是我厚顏無恥厚著臉皮纏上你,目的只是想離開冉家,不受席耀陽婚約的束縛。我承認,那天我是有預謀的?!?p> 心里話說出來,他只會認為她是無奈,逼不得已才會這樣做。
“我心里一直很內(nèi)疚。想著,只要你說離婚,我立刻就會同意??晌覜]想到,你那么好,跟我結(jié)婚,給我房子住?!碧m婳嘴角的淺笑特別令人心疼,“孩子是意外,我渴望有個家,所以才擅自把他們生下來。這是我的自私,也是我第二次對不起你。所以,你回來要求我做什么,我都不會介意,也不會拒絕?!?p> 我不是愛你,我只是內(nèi)疚,所以才會順著你。
我也是有脾氣,有尊嚴的。
你看得到嗎?
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無聲無息的傳遞著她心里的話。
席凜忽然譏笑道:“你找個小騙子還是一如既往會騙人。”
蘭婳:“……”
混蛋!
就不能按套路出牌嗎?
這到底是哪里跳出來的王八蛋,怎么這么難搞。
跟這種人談感情,真是傷身又傷腎。
敢對這種王八蛋東西,那才是自找死路。
蘭婳心里欲哭無淚,她可不就是那個自尋死路的蠢貨。她忍無可忍,咬牙說:“總之你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p> “如果你不想英年早逝,讓你的孩子喊別的女人媽媽,就乖乖地說你喜歡什么顏色。如果沒有喜歡的,綠色的怎么樣?”
車子正好停在十字路口,席凜指著路邊燈光照射下,像祖母綠一樣綠的顏色,“我看這個顏色就不錯?!?p> 不錯你妹!
“藍色!”
“寶藍色、淺藍色還是其他天藍色?”
怎么這么多問題???
蘭婳很暴躁,“隨意!”
“那我就讓他們看著弄了。”席凜似乎真的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弄弄弄,你們看著弄?!?p> 她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跟這個家伙說話。
他剛剛出現(xiàn)之后的感動,在這番談話之后,瞬間灰飛煙滅。她恨不得他立刻就消失在眼前,該干什么干什么,別來煩她就好。
回到家,蘭婳氣呼呼下車,某人不緊不慢跟在身后。
兩人一前一后進門,蘭婳直接走進浴室,洗澡換衣服。等她出來,就發(fā)現(xiàn)某人坐在客廳里,見她過來,點了點桌上的便簽紙。
“什么?”蘭婳疑惑的問。
席凜沒說話,她自己拿起來看完之后,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跟這種人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你在跟我開玩笑嘛?”
“你不會做?”
這質(zhì)疑的口吻,真讓人蛋疼。
蘭婳黑著臉不爽地站在原地,怒視著某人。席凜瞇著眼,質(zhì)疑地問:“看來你果然是個騙子。”
“喂,席凜,你夠了,能不能不要人身攻擊?我是對不起你,可是吃虧的是我。你一個老男人找了我這么一個貌美如花,從不亂搞,有溫柔賢惠還給你生了一兒一女的女人,是上輩子積了德。你應(yīng)該慶幸我當時看中的人是你?!?p> 席凜危險地瞇著眼睛,大有她再敢說一句,就給她點顏色看看的意思。
“你很囂張?!?p> “呵?!?p> 蘭婳冷笑,“你別太過分,忘記這個詞,我也可既往不咎?!?p> “那也要你證明自己不是個騙子?!?p> 蘭婳氣的跺腳,“跟你說過一萬次,我不是騙子!”
“那你去做,你不是說不會拒絕我的任何要求嗎?”席凜同樣冷笑著。
蘭婳:“……”
很好!
你贏了。
蘭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她算是看明白了,今天晚上她要是不把這些東西做出來。不讓席凜吃到嘴里。小騙子這個稱呼,她一輩子都甭想從頭上拿下來。
“我真是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小肚雞腸的男人。”
蘭婳惡狠狠說完,背后猛然傳來男人陰惻惻的聲音,“我這不是小肚雞腸,只是想證明你是不是個騙子。”
蘭婳嚇了一跳。
她捂著胸口,氣的直咬牙,“你走路沒聲音嗎?”
“有,是你太專心,沒聽見。”席凜嘴角的笑,格外惡劣。
蘭婳盯著他,一臉戒備,“你來廚房做什么?難不成你還想盯著我怕我給你下毒不成?”
“我沒有你那么重的心思。”
席凜說著,打開冰箱,給自己倒了杯水,似笑非笑的看了蘭婳一眼,離開廚房。蘭婳胸口那口氣不上不下,堵的非常難受。
真是信了他的邪!
蘭婳好半晌才整理好情緒,心里憤憤不平地咒罵。
她真是眼瞎才會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