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洛城黑信
“讓我自斷一臂?你覺得你們有這個資格,還是你有這個本事?!?p> 淡淡的聲音,在弈劍閣的弟子當中傳出,同時一道氣浪鋪開,眾人紛紛讓道,子京的身形緩緩被讓了出來。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龍潛,臉上眉頭如同兩個對立的倒鉤,狠狠的斜對著彼此。
“好強的氣場,蟠龍洞的人果然都是嘴上功夫厲害。”
“你們沒有感覺到嗎?他的內(nèi)力強度只有大成下品境界,但是卻依舊很強?!?p> “沒錯,好強的內(nèi)力,而且感應(yīng)不到他體內(nèi)的內(nèi)力流動,這……”
“傳聞沒錯,他的精神力量,已經(jīng)超越了自身實力,是十分少見的天才。”
周圍的議論聲,不斷的給予龍潛一股壓力,他來這里本來是找弈劍閣麻煩的,但是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他手中的籌碼,除了沼澤內(nèi)的對決可以讓他故意曲折抹黑之外,已經(jīng)找不到其他的借口。
反正認準了要找他麻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想到這里,龍潛身形絲毫不懼,上前兩步,喝道:“白子京,妄你們弈劍閣被稱為鳶國以北江湖門派之首,竟然在血霧沼澤之中暗算于我,你們扭曲黑白,搶奪我們的包裹,仗勢欺人,我現(xiàn)在就要揭露你們的所有罪行!”
“白子京,我們初見你們于血霧沼澤,便是好意拜訪,誰知道你們竟然借此挑釁,我還未接受挑戰(zhàn),你便自作主張直接出手,將我打成重傷,奪我們包裹,你們弈劍閣,就是一群卑鄙無恥的小人。”
說著,龍潛怒色看向后面的門人和弟子,厲聲喝道:“你們倒是說句話啊,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被別人搶了還不敢說嗎?這么膽小怕事,我們蟠龍洞不養(yǎng)懦夫!”
這句話果然起了效果,幾人都是目光堅定的看著子京,話語傳開:“弈劍閣卑鄙無恥,搶我們歷練手信,奪我們包裹,害我們同伴遇難,罪大惡極,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子京眸子瞇成一個非常危險的弧度,這些人擺明了這次就是要往自己的身上潑黑水啊,真是沒有想到,我們江湖正道竟然有這種宵小之輩。
子京手指指向龍潛,聲音如同鋒利的尖刀:“龍潛,我該說你太天真,還是太自信,你以為憑借你胡謅出一個借口,就能夠逼我自斷一臂,可想而知,這樣的事情你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了,隨便找個借口,就給自己想要陷害別人找一個借口,然后如果別人辯駁,你就用蟠龍洞的靠山用強是嗎?還真是江湖中的敗類!”
重重的聲音如同重錘,一下將所有人心中的疑惑揭開,沒錯,其實不止是龍潛,許多門派中的弟子,都是仗著自己身后的靠山,遇到想要除掉的人,隨便找一個借口,可是借口往往都很牽強。
而這次,蟠龍洞竟然找上門的是弈劍閣,所有人都知道弈劍閣的勢力有多么龐大,這次才有人真正的審視這件事情的本質(zhì)和經(jīng)過。
包括剛才那個佩刀的小門派也犯了同樣的錯誤,故意曲折一個牽強的借口,就迫不及待的跑過來潑臟水,因為他們之前的無往不利,導(dǎo)致這些錯誤并沒有人在一旁認同,因為這次他們的目標,是弈劍閣!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陷入一片寂靜,多久時間,他們并沒有認真的考慮每件事情的真實經(jīng)過,而是只看雙方的強大,是啊,這個世界,強者,往往占據(jù)著真理,即使辯駁,也會被別人壓下。
寂靜持續(xù)了許久,龍潛額頭滲出冷汗,周圍的聲音都是消失,只有一些受了傷的弟子時不時的發(fā)出低鳴的聲音。
子京隨手一招,白婉兒的長劍便是帶著一震翁鳴飛入手中,雨花劍意彌漫,道道虛幻劍意在劍身上波動,如夢如幻,氣勢攀升:“龍潛,你要想和我動手,來?!?p> 龍潛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他的內(nèi)力強度已經(jīng)只有大成下品,嘴角揚起不屑:“呵呵,你的實力竟然退步了?”
“退步了,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子京面露不滿,哪壺不開提哪壺,說的就是這種人。
乒!
乒!
乓!
乓!
劍槍交手,花火四濺,幾個回合之后,長劍飄上龍潛的脖頸,劍身尚未碰到皮膚,浮躁的劍氣已經(jīng)將脖頸割出一條血痕。
“你不能殺我!”龍潛面色緊張,呼吸都是懈怠下來。
嗖!
子京直接收回長劍,轉(zhuǎn)身離開。
“所有人聽著,弈劍閣的江湖律令,是為了江湖中正氣長存,如果讓我們知道哪個門派膽敢做出仗勢欺人的做法,我弈劍閣,絕不手下留情。”
“說得好。”
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眾人讓開路來,各門派的前輩已經(jīng)回來,只是沒有料到的是,長輩們身上也是受了重傷。
說話的是申家主,他身上也是掛了彩,他一臉欣賞的看著子京,邊走邊說道:“各門派弟子聽令,從今往后,天閻山外圍三大險地為歷練禁地,突出的邪道,為冥府,這個門派十分古怪,我們即刻停止歷練,回去各大門派商討如何應(yīng)對,并且在外圍造人墻,阻止那些人進入鳶國境內(nèi)。”
見到長輩們發(fā)話,眾人不敢多停留,便是快速散開了去。
“參見花閣主!”
眾人見到長輩們皆是歸來,連忙行禮。
花閣主看著子京,淡淡的說道:“你不用回去,閣主有令,你在洛城等候黑信使?!?p> “黑信使?”
子京一愣,連忙追問道:“什么事情?”
但是花閣主并沒有回答他的意思,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
子京很不爽,要不是看你長得漂亮,我白子京懟天懟地懟空氣,我懟死你。
子京當然還是不敢惹花閣主的,畢竟許多閣主都會看在白嘯的面子上,不會對子京隨便大打出手,但是花閣主不同,花閣的老閣主還在,而花閣主這些年來,只要子京在她面前犯錯,動手就打,想當年也是經(jīng)常頂嘴的,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最后在子京的心里已經(jīng)留下心理陰影了,小命要緊。
第二天
“師兄,你不回去嗎?”婉兒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子京。
子京無奈的喝了一口茶,說道:“我也不知道劍十六這老家伙要干嘛,這個時候給我張黑信?!?p> 云不驚悠哉的靠在椅子上說道:“肯定是怕你回去闖禍,隨便給你個任務(wù),要不是你天賦上乘,我估計大閣主早就想把你趕出去了!”
子京直接一茶杯丟了過去。
最后在婉兒戀戀不舍的目光中,目送著車隊離開。
“好了,人家都走了,別裝的這么惡心了?!痹撇惑@一旁說道。
子京連忙揉了揉臉,將那滿臉的留戀與不舍揉掉,低聲說道:“也是,不過啊,女孩子就是喜歡看到你對她依依不舍的樣子,你不懂?!?p> 云不驚一邊走動,一邊思考,說道:“你這樣也不是辦法,你看你一天到晚只知道修煉,也不會討女孩子歡心,你看看你,不是要親就是要抱,婉兒能答應(yīng)嗎?你何時才能抱得女人歸,你學(xué)學(xué)國君,這么多年了,對慈蘭掌門是溫水煮青蛙,據(jù)說離她當王妃已經(jīng)不遠了,你不能太猴急。”
“靠,國君那個王八蛋,居然對慈蘭姐姐這么有耐心,不怕流氓是國君,就怕流氓有耐心啊?!弊泳┻七谱?,慈蘭姐姐這么溫柔的一個美人,嫁給國君就可惜了。
而且若是她嫁給國君,肯定不能繼續(xù)擔(dān)任月宮的掌門了,那時候,自己去鳶國南部豈不是沒有人罩著了?
這時云不驚又說道:“不如我們?nèi)ヂ宄堑摹瓎枂柲抢锏呐耍齻兛隙ㄓ修k法讓你追到婉兒師妹?!?p> “哦~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子京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便是向著洛城的風(fēng)月之地走去。
來到洛城的花樓之內(nèi),里面的姑娘用盡渾身解數(shù),搔首弄姿,盡量的吸引客人的目光,子京和云不驚暫時不慌,他們知道,最后的花魁,才是他們的目標。
他們雖然不是什么大戶,但是好歹也是大門派中的弟子,執(zhí)行的任務(wù)相當危險,報酬也是相當豐厚,起碼在普通人的消費水平上,絕對是可以大手大腳。
雖然在修煉的用途上,自己就是窮的叮當響,但是在花樓這種文人雅客聚集的地方,自己的身家還是可以搬上臺面的。
和云不驚兩人在酒桌上細細的喝著小酒,臉色如常,花臺上的姑涼們有的跳舞,有的撫琴,正在兩人享受的時候。
一人來到他們身邊,在他們的桌邊,悄悄遞上一張漆黑的紙張,子京兩人等到花魁登場之時,子京方才看到這封書信。
“靠,黑信使來過了?什么時候來的?”子京看著面前這張漆黑如墨的紙,直接拉著云不驚出了花樓。
身后傳來老鴇的不滿聲音:“什么人啊,穿的倒是人模人樣,來花樓喝了兩杯免費的茶水,當這里是茶水鋪嗎?”
兩人找了個人少的胡同口,子京不滿的看著手中的黑信,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好不容易來的興致,都沒了。”
“你們大閣主總是喜歡這樣?!痹撇惑@笑道。
子京心思沉淀,意念如同一片無形的云團,緩緩涌入黑信之中,上面一片漆黑之中,在子京的眼中出現(xiàn)了虛幻的字眼:馬酈國,影家。
“馬酈國,影家?”子京忍不住出聲道。
沒有想到,消息竟然傳的這么快,想來大閣主已經(jīng)知道了影重樓的事情,影重樓的出身比較特殊,他原本并非鳶國人氏,而是在鳶國邊境的一個小國之內(nèi),那便是馬酈國。
“走吧,馬酈國?!弊泳┱f道。
“我可以不去嗎?”云不驚說道。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