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秦歸晚剛有困意就接了劉婆電話,說完后整個人已經(jīng)非常萎靡,便又倒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秦歸晚拿起手機(jī)一看嚇了一跳:六個未接電話還有四五條短信。她懷著著忐忑的心情打開手機(jī),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再次接到了劉婆的電話。
秦歸晚剛睡醒,還迷糊著,忽然手機(jī)在她手里猛地響了起來嚇了她一跳。
她一接:“喂,劉婆?”
“喂……小姑娘啊,別擔(dān)心了,阿野啊――找著了!”
“找著了?”
聽到這秦歸晚松了一口氣,一直吊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變得清醒些,道:“找到了就好,孩子有受傷嗎?”
“好著呢,就是擦破了點(diǎn)皮兒,有點(diǎn)兒感冒發(fā)燒,男孩子嘛,沒這么嬌氣,過兩天就好了。”
秦歸晚一邊打電話一邊換著衣服:“劉婆,你們現(xiàn)在在哪,我馬上過去?!?p> “就是……昨天去的那個派出所。孩子,你就不用過來了,你也忙,沒事兒不用操心我們了,啊?”
秦歸晚笑了笑:“阿婆,是這樣的……上個月我和阿野有約定,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要把他的哨子和小刀還給他?!眲傉f完,劉婆就似恍然大悟般地哦了幾聲,笑道:“你看這孩子……真是……”
“對了,劉婆,孩子在哪找見的?”秦歸晚正洗著臉,想到這兒就隨口問道。
“嗨!你說我都忘了講這個――說起來老婆子我都有點(diǎn)想笑……孩子是一個小伙子送到派出所的……就剛剛我們才知道,阿野這孩子一個大早出了門,直接抄小道徒步走到了鎮(zhèn)上,用他攢了半個月的錢坐了輛公交車想直接去魔都。”
“這孩子也沒出過遠(yuǎn)門,去的最遠(yuǎn)的地方可能就是村西頭兒的學(xué)校了和鎮(zhèn)子里了……坐公交車要錢還是聽隔壁鄰居小子說的。”
“他不知道這個車就不是去魔都的,就把車給坐錯了,拉到東郊去了――前兒晚上不下了場雨么,孩子淋了一場雨大半夜凍的迷迷糊糊,又感冒了,手上也沒錢,就躺公園里。誰知被一個年輕小伙子撿回去了,這小伙子也是個好人――等孩子醒了以后去派出所報了警……”
聽到這兒,雖然阿野看起來真的很慘――但是秦歸晚卻真的有點(diǎn)想笑。
“阿婆,你們待會有什么安排嗎?”
“沒什么安排――阿野他爸意思明天帶阿野回魔都,他這一回讓兩個大人都特別不放心,意思以后就呆在他倆眼皮子底下――女子……是不是出門了?”
“是啊。劉婆,我已經(jīng)坐上過去的車了?!?p> “嗨!你看……你這孩子剛動完手術(shù)就陪我們這一家子這么折騰,真的是太對不起了!改天我們得出來好好謝謝你!輝啊――你快來說幾句!”
還沒等秦歸晚反應(yīng)過來,就從手機(jī)中聽到了一個渾厚的男聲:“姑娘,真的是太謝謝你了!你就是我們劉家的恩人!今天你一定要過來,我們擺一桌,我們要好好感謝你!”
劉婆啪地一下拍上了王輝的背:“人孩子剛做完手術(shù)!吃什么酒席!”
秦歸晚笑了笑沒答話。
……
秦歸晚到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十一點(diǎn)半左右了,因?yàn)樗缟媳緛砭推鸬耐恚偌由辖裉焖皇且宦窌惩o阻地走,坐著公交車速度和謝知非的車根本不能比,所以秦歸晚到的應(yīng)該說是非常晚了。
他們約在一個小炒館兒見面。
阿野不愧是小孩子,身體修復(fù)能力確實(shí)強(qiáng),前兩天淋了場大雨感冒,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就是聲音聽起來還有點(diǎn)不對。
見到秦歸晚,阿野先是咧了一嘴白牙,然后就甜甜地叫姐姐。雖然他的聲音并沒有上次那么清脆,這次的聲音沙啞中還帶著似乎是不透氣的感覺。
秦歸晚笑著應(yīng)了一聲,揉了揉阿野的腦袋道:“阿野,又見面了!”
阿野興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面劉輝和劉婆看到這一幕也相視而笑。
“既然這次見了姐姐就要說你兩句――以后別亂跑了知不知道?你看你這樣爸爸媽媽和奶奶多著急?要去哪提前給家里人說一下,別讓他們擔(dān)心,可以嗎?”
阿野悶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秦歸晚從包里把哨子和那個木頭削的小刀拿了出來。
“阿野,這是你上次給我的東西。你說下次見你就把它交給你,這次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好?!?p> 阿野伸出了手,秦歸晚將兩個玩具鄭重地放在了他小小的掌心后,拉著他慢慢走向事先約好的目的地。
“阿野,雖然這樣說你可能會很不喜歡,但是確實(shí),你現(xiàn)在還小,你還在上小學(xué),還不到十歲,你完全可以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形,也可以每天跑跑跳跳沒事和你的朋友聊聊學(xué)校里發(fā)生的事兒。”
“你沒必要早早變成大人――以后你會知道,童年時期那才是人的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因?yàn)檫@時的你像一張白紙,你所繪出來的東西都是你內(nèi)心最真實(shí)的聲音,你恐懼了可以找大人陪著,疼了可以給阿爸說,開心了可以放肆大笑,受到委屈了可以大聲哭出來……阿野,你一長大你就會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事情都變了?!?p> “有的人哭不是真的想哭,有的人笑也不是真心在笑。原來像一張白紙一樣的你有可能會被周圍的環(huán)境染上各種顏色――不管這個顏色你喜不喜歡。”
秦歸晚拉著阿野的手慢慢走在前面,放低了聲音:“所以,阿野,好好享受現(xiàn)在才是最重要的,好好的當(dāng)一個小孩子――我就很想回到小時候,即使小時候的我又傻又犟。”
阿野只是抬頭看著秦歸晚不說話。從這個角度,他看不清秦歸晚的臉,只能依稀地看到她的下巴和頭發(fā)。
“所以,不想去做一件事情是可以拒絕的,想做一件事情你是可以去爭取的。”
“最后……就是想說小孩子還是不要太討人喜歡了,總會讓人心疼?!闭f著,秦歸晚彎下了腰捏了捏阿野的臉。
阿野拽了拽秦歸晚的衣角,沉默了許久后道:“姐姐,那……你可以當(dāng)我姐姐嗎?”
秦歸晚正疑惑著,眨了眨眼睛還沒說話,阿野就立馬補(bǔ)充到:“就是認(rèn)你當(dāng)我姐姐!可以……嗎?”
她和阿野對視了幾秒,秦歸晚看著他水靈靈一點(diǎn)都不帶灰塵的眼睛回過神后笑道:“當(dāng)然可以?!?p>
盜啼
雖然很不道德,但是阿野真的慘的讓人想笑。 我先笑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