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不停,全速趕回河西鎮(zhèn)后,吳忌心中還是有些擔心。這一次的收獲很大,也正因此他才害怕會被人盯上。
吳忌至今還經(jīng)常想起那晚在河流城城墻上偶遇的那個青年強者,他就是從很遠追尋飛龍氣味而來的,而那還是飛龍在前一天留下的體味。假如那伙神秘人也有這種能力的話,吳忌就危險了。
該來的就讓他來,吳忌原本不是個會擔驚受怕的人。其實他內(nèi)心真正煩惱的是對黃小琪做了違心之事。
雖違心,卻合乎本性。
“希望她能安全下山吧!”吳忌心中嘆了口氣,和這對兄妹的恩怨真是造化弄人。他在回來的路上沒碰見她,想必還是重新振作起來離去了吧。
這時候飛龍早已變成了阿飛,二人回到了鎮(zhèn)上。阿飛一拍額頭,恍然關心起灰灰的下落,于是決定先回酒館問問。
現(xiàn)在鎮(zhèn)上外來修行者的人數(shù)大減,二人一路走來似乎都沒見到,秩序比前兩天安定多了。
黃金幫出現(xiàn)后,鎮(zhèn)上的外來修行者大都熄了進山的念頭。就在這些人要離去時,魏伯達卻打著請客吃飯的借口將他們召集了起來,給這些人發(fā)布打通連接衛(wèi)國路的任務。在魏伯達的高價待遇下,很是有些修為低下的人接了這份工作,這樣總比白來一趟強吧。
河流郡離衛(wèi)國不遠,中間只隔了一片大山,但就是這么一片大山讓兩地之的交往極少。衛(wèi)國商人們往往是從南邊的青山郡進入帝國,多年下來讓同為邊城的青山城變得十分繁榮。
這種工程靠普通人是極難做到的,而換成修行者難度就大大降低了。魏家早有此心,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了機會。
雖然付出了讓魏家心痛的代價,但是魏老爺相信這份投資今后可以賺回來。
吳忌和阿飛剛走進酒館就見黃毛站在柜臺后朝他倆招手,等二人走來,黃毛卻以一副鄭重姿態(tài)將他倆請到廚房去。
因他煞有介事,阿飛雖然心里不爽,但是嘴上卻沒說什么。吳忌心中卻很緊張,反倒希望黃毛走快些。
進門時吳忌眼角的余光認出了一個食客,那是一個他不想見到的人,他有著不平常的身份,他是河流城城主的二兒子。更重要的是他此時像個乖巧后生般敬陪末座,同席者各個一身凌冽的殺伐之氣,讓吳忌深感驚駭,不敢枉動。
進到廚房一看,里面真熱鬧,雷震天、刀疤、大壯和魔狼灰灰都在里面。
吳忌瞬間領會到利害關系,阻止了欲張嘴大呼的阿飛,雷震天只低聲說了句外面來的是賈城主后就不再言語。
黃毛將人帶到后,對吳忌說:“刀疤和大壯都有修煉天賦,我一教他們第二天就會了,今天也來店里幫我?;一夷翘煲矝]走遠,它實力不夠,你們別怪它。”
他說完就帶著大壯和刀疤走了出去,他這個酒館管事可不能離開,時刻要聽候貴客的差遣。昨天經(jīng)黃金幫一鬧把店里的小兒們都嚇跑了,大壯和刀疤成了臨時的小兒,盡管看起來很別扭。
吳忌望著他的背影,心里很滿意。雖然和黃毛算是不打不相識,按理來說黃毛心懷恨意是正常的,然而灰灰跑出后他卻沒有帶著它離開河西鎮(zhèn),反而守信的留了下來。不但工作上用心,還不藏私,教出了兩個能修行的徒弟。
冒險者們走后,這個時辰光顧酒館的人少,只有賈二公子那一桌,廚房里不鬧出聲響的情況下能清楚聽到外面的談話。
他們這桌也是剛到不久,只是賈二公子提前派人來訂好了酒菜。這時候賈氏父子舉杯站了起來,對著桌上其他人道:“今日多虧了諸位同僚,若非各位兄弟盡力,恐不能誅殺了那頭冰雪暴雪,尤其還連累張兄因此受傷,只可惜跑了小的,減少了大伙的收益。來,我父子敬各位一杯?!?p> 眾人客套一番,那張姓之人一看便有傷在身,他笑道:“賈兄太見外了,那冰雪暴熊真不開眼,去哪不好非要跑去你的河流城,這不是找死嗎?我老張最敬佩賈兄你了,雖然你來司令部最晚,但天資不凡,現(xiàn)在修為反而是最高的,依我看遲早要成為我們的上司,以后還望賈兄你多多關照?。 ?p> 那些同僚聽了都附和起來,賈城主謙虛幾句后又道:“今天實在讓我為難,兄弟們齊心做了這么一件大事,本來應該好好慶祝一番才是??墒侨訁s帶來欽差已經(jīng)到了我家中的消息,我總不能怠慢了欽差老爺,實在沒辦法,只能改日再好好請各位一頓。我先走一步,讓犬子代我招待各位,這里離軍營有點遠,你們別急著回去,吃飽了休息好再趕路。告辭!”
賈城主說完向眾人行了個軍禮后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桌若有所思的邊軍將領。他們有點意興闌珊,不久后也告辭離開。
最后留下賈二公子和侍立一旁的隨從二人,等他們走了有一會兒后,賈公子對著大門呸了一聲后,道:“今后還不都是我父親座下的狗,給臉不要臉,遲早我也要進邊軍,將這幫廢物踩在腳下。”接著又對那隨從道:“來,你也坐下來一起吃,等了半天,還真挺餓的,連這鄉(xiāng)下菜都感覺賊香?!?p> 強者盡去,廚房里的吳忌和雷震天都長出了口氣,放松下來。吳忌見雷震天滿臉仇恨之色,便低聲問:“賈城主就是你的仇家吧?”
雷震天抿嘴點了點頭,咬牙道:“還有賈二?!?p> 雷震天對賈二的恨意似乎比對他爸還深,只聽雷震天接著道:“我以前幼稚,跟著賈二瞎混,還認他做大哥,連家中有祖?zhèn)鲗毼锏氖露几嬖V了他。結果第二天他老子就打著借用一觀的幌子上門來搶,我父親不敢得罪他,便交出來了?!?p> “過了一個月,我父親壯著膽子去向賈家索要,卻被他們羞辱一番,結果想不開撞死在賈家門外。賈家不但沒有愧意,還借此將我家抄了,使我母親也活不下去,不久后也病逝了。”
說起這段往事,讓平時性子爽朗的雷震天都有點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