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諸位都已經(jīng)看清楚這張字條上所記載的內(nèi)容了吧?”
赫侖堡里。羅柏.斯塔克看著那張由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所拿出來的密報在自己手下的封臣手中傳閱,直到傳到最后一位封臣手里,羅柏.斯塔克這才緩緩開了口?!澳蔷投颊f說看對這情報的看法吧?!?p> “在那之前,我能問貝里席大人幾個問題嗎?”說這話的是老卡斯塔克,這位老人的臉上是那副慣有的嚴(yán)肅。
“知無不言?!毙≈割^看著老卡斯塔克,做出了一位貴族應(yīng)有的氣度。
“這消息是您自己的人傳來的嗎?”老卡斯塔克聽到小指頭的回答就開始詢問起來了,其問話的內(nèi)容也是一針見血。
“說到這個,那您就必須看看我手上這一封了?!毙≈割^又從懷里掏出一張夜鴉傳來的小紙條,朝著老卡斯塔克揚(yáng)了揚(yáng),“這一份才是我從君臨得到的情報,不過很遺憾,你們看到的那一份上的內(nèi)容,這里并沒有。”
身材高大的黑甲侍衛(wèi)再一次走到了小指頭貝里席的面前,后者也十分配合的將手中的情報交了出來。
羅柏看著這份由黑甲侍衛(wèi)送過來的新情報,展開后掃了幾眼就不在關(guān)注,而另一邊,小指頭也是在繼續(xù)回答著老卡斯塔克的問題。
“你們所看到的那一封情報,來自于瓦里斯。”
“瓦里斯?那個閹人?大名鼎鼎的八爪蜘蛛?”老卡斯塔克一共用了三個問句來表示心中的驚疑——如果,這封情報來自八爪蜘蛛的話,那么在不考慮真實(shí)性的情況下,可是說是等同于肯定的消息了。
“如果七國沒有其他人的外號也叫八爪蜘蛛的話,我想,是的?!毙≈割^有些幽默風(fēng)趣,但是此時在座的諸位又開始交頭接耳了,情報的來源往往會影響一個人的判斷。
“肅靜!”羅柏.斯塔克從上首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底下好像菜市場里做買賣的封臣們吼道。
北境之王的名頭還是管用的,至少剛剛還充斥著嘈雜低語的大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羅柏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最后得到情報的那名封臣也閱讀完了整個紙條,他開口了,朝著那名最后閱讀紙條的封臣說道,“爵士,談?wù)勀愕南敕??!?p> 那名被稱之為爵士的封臣顯然也沒想到自己才讀完情報,羅柏就盯上了自己,不得已,他只好看著紙條,有些顛三倒四的回答道,“如果這是瓦里斯大人送來的情報,而且上面都是真的,那我覺得藍(lán)禮.拜拉席恩,未必值得我們追隨?!?p> “很好!”羅柏看著那名爵士,隨口鼓勵了一句,然后又朝著他身邊,給他遞紙條的那名封臣說道,“就這樣暢所欲言,談?wù)勀銈兊目捶ā!?p> 被羅柏緊盯著的封臣顯然也是知道輪到自己了,但是,他看著剛剛坐下的那名爵士,又看了看被爵士遞回來的紙條和臉色如常的羅柏,大膽的,談起了自己的看法...
“無論是戰(zhàn)是和,我們都得弄清楚貝里席大人的意思,不是嗎?”說這話的是羅柏身邊的老卡斯塔克,此時的大廳里,所有的封臣都已經(jīng)徹底暢所欲言了一遍自己的想法——大廳里的北境領(lǐng)主們?nèi)缤瑳芪挤置饕粯有纬闪藘蓚€陣營。
一個主戰(zhàn),一個主和。
而老卡斯塔克的說法,卻是讓有些蠢蠢欲動的兩派都將目光投向了一直在大廳邊上看戲的小指頭。
“是啊,貝里席大人,關(guān)于這件事,您怎么看呢?”羅柏.斯塔克依舊是那副無喜無悲的神色,誰也猜不出來他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那我斗膽直言了?!毙≈割^仿佛料定了這火會燒到自己頭上,一開口,便是胸有成竹的模樣。“羅柏大人你還記得我來這里是為了什么嗎?”
“當(dāng)然,替藍(lán)禮當(dāng)說客來了?!绷_柏頷首,示意自己明白。但是接著他又話鋒一轉(zhuǎn),“所以,你背叛藍(lán)禮的舉動讓我覺得十分意外?!?p> “這可不叫背叛。”小指頭笑著解釋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眼下的局勢,藍(lán)禮想和北境分庭抗禮的可能性已經(jīng)微乎其微,那我為什么又要抱著一艘即將沉沒的船死不放手呢?”
“但就目前而言,藍(lán)禮在吞并了蘭尼斯特之后,卻是比北境強(qiáng)大很多?!绷_柏的目光變得有些熾灼,他仿佛想要看穿小指頭是否在說謊。
“嘁!”小指頭先是十分不屑的輕哼出聲,這才用非常不滿的語氣朝著羅柏抱怨道,“連我這個對軍事不太懂行的家伙都看出來了,藍(lán)禮現(xiàn)在,不過是個花架子罷了。身為北境之王,少狼主的你,羅柏.斯塔克大人,就沒必要說這些沒有意義得了——藍(lán)禮的強(qiáng)大無非建立在先前招募的軍隊,金玫瑰家族,以及才是收服的蘭尼斯特。但是,他的軍隊已經(jīng)被史坦尼斯在君臨一戰(zhàn)消耗的損失過半,金玫瑰家族倒是還完整著,但是河間地士兵的戰(zhàn)斗力怕是得狠狠打上幾個問號,至于蘭尼斯特,藍(lán)禮真的敢放心用嗎?”
貝里席緩了一口氣,這才繼續(xù)說道,“就這樣的軍隊,怕是北境只有現(xiàn)在一半的兵力,也能輕易摧毀,那么我何必又要為了一場注定會輸?shù)膽?zhàn)斗而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瓦里斯大人和你也是一個想法?”羅柏盯著小指頭,他眼睛里的光閃爍著,像是在計算思考著什么,良久,才問出了這么一句。
“那只蜘蛛怎么想的,誰又知道呢?”貝里席看著羅柏,聳了聳肩,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八淖ρ辣榈囟际?,說不準(zhǔn),這廳里的誰就是...”
貝里席的話還沒說完,底下的封臣就和炸了鍋一樣的咋咋呼呼起來,仿佛貝里席不給他們一個說法,今天就走不出這道門。
“恕我失言。”小指頭顯然也是意識到了自己話語里的不恰當(dāng)之處,不痛不癢的說了聲抱歉,這才接著說道,“藏在暗影里的蜘蛛,會在他的網(wǎng)獵到什么樣的獵物,或者誰又成了他的獵物,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p> “那么,我父親奈德.斯塔克再被捅刀子的時候,您和瓦里斯大人又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呢?”“你替蘭尼斯特游說金玫瑰的時候,瓦里斯是否也像現(xiàn)在這樣為你提供情報?”
兩道突兀的問話在大廳中響起,前者來自小指頭面前的羅柏.斯塔克,而后者,則是在門廳處響起的女聲,只是小指頭清楚的知道,這女聲的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