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
師父叫住了我,我連忙回過頭去看師父。
“成親后理當更加穩(wěn)重,切不可隨意喝酒了?!?p> 我笑了,唇舌間卻苦澀難忍。
“是是,師父,徒兒不是很懂成親的女子應當如何,不如師父來教教徒兒……”
我又喝了一口烈酒蹭到師父旁邊。
“徒兒知道成親后是要喝交杯酒了,那時徒兒大抵也是現(xiàn)在這幅模樣?!?p> “師父您瞧,你我酒也喝了,然后就該師父教徒兒如何做了……不過師父做了這么久的神仙,您又能知道這些俗事么?”
我真是喝多了,這話一句一句從嘴里溜出來都沒個停歇,什么顛三倒四,大逆不道的渾話都說個沒完。喝酒誤事??!
可是這些我是第二天醒來后才明白了,悔之已晚。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再也別見師父了。
我坐在榻上,細細回想我說的渾話,可是這一回想,竟然想起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時我挑釁師父是個不諳世事的神仙,然后耳邊似乎有師父輕輕的嘆息。
腦海中的師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翻身將我壓在了書案上,師父俊美的臉龐近在眼前……
這真是要了我的親命了!這場景是我喝醉了產(chǎn)生的幻覺,還是我睡覺做的一個春意盎然的夢?難不成……是真的?
正在我臉上熱氣騰騰地泛著紅暈時,師父推門進來了,我看見師父不由得嚇了一跳,心虛的慌。
“咳……徒兒可還好?”
“唔,只是頭有些痛,沒什么大礙,以后不喝酒就是了?!?p> 師父的眉毛微微擰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徒兒是否還記得昨日發(fā)生的事?”
“昨日?”我佯裝想了一陣,才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咳,師父是說,師父把……把徒兒壓在書案上?后面徒兒就沒什么印象了?!?p> 師父擰著的眉頭舒展下來,眉眼間卻有幾分失落與不自在,卻依舊溫和地囑咐道:
“飲酒傷身也誤事,徒兒以后切不可過多的飲酒了?!?p> 此事竟是真的!可是后面發(fā)生了什么我當真沒了一點印象,而看師父的表情似乎沒那么簡單。
我扯住了欲走的師父,我使的勁很大,師父便這樣毫無防備地被扯回。我拉著師父順勢倒在榻上,而師父撐著手壓在了我身上。
師父的臉離我是何其的近噯!我的臉甚至可以感受到師父的體溫,師父所特有的味道也鉆進了我的鼻子,將我的腦子都熏的混沌起來。
我咽了口唾沫,壓住想跳出喉嚨的心臟。
“徒兒不記得了,還是師父幫徒兒回想一下吧?!?p> 師父的眼眸由驚訝又漸漸斂下,再度抬眼看我時,卻染上了朦朧之色,一雙鳳眸全是風情,簡直叫我丟了魂魄。
“徒兒倒是愈發(fā)大膽了。”
師父笑意盈盈地看著我,手劃過了我的臉頰,一陣酥麻自劃過之處騰然升起,癢至了骨子里。
“已忘之事不必強求回憶,為師還是不幫徒兒這個忙了?!?p> 說罷師父緩緩地直起身來,攏了袖子,穩(wěn)踏著步子走出房外。徒留下一個被戲耍了的我,懵然不知所措。
等我氣哄哄地出了屋子,看到了蔻雨在收拾行囊。
“蔻雨?你這是在做什么?”
“曹菲呀!我要和師父回昆侖了?!?p> “雨辰上神要離開了?”
“是呀,墨染上神剛剛很嚴肅地悔婚了,打發(fā)我?guī)煾鸽x開呢,我?guī)煾甘沁@樣說的……”
蔻雨咳了兩聲,沉著嗓子學舌道:“這師徒一個兩個的來耍本君,本君可不陪著他們玩了?!?p> “……”
我被師父徹頭徹尾地戲耍了,我恨恨地磨著牙。師父真不愧活了這幾千年,我竟想與師父耍聰明!輸?shù)闹荒苁俏?,唉唉!原來師父也是個老狐貍。
這一回師父再沒提過,而我更加不好開口,此事就這樣翻過,叫我吃了個悶虧,試探的腳踩進了坑里。
又過了幾日,張鴻慌慌張張地上了仙山稟報,說留香門內(nèi)竟然出現(xiàn)了一條裂縫,掌門懷疑是上古妖獸的封印,于是來請師父親自查看。
奇了,昆侖那處的裂縫才修補好,留香門這處竟然又裂開了縫隙。按理說這上古的封印自是強大無比,里面的妖獸是斷不可能從里面破開的。
師父領著我下了山,前去一看,真真是個封印的裂縫。
“看來,又該叫雨辰回來了?!?p> 這縫隙在留香門發(fā)現(xiàn)的及時,也沒能跑出兩只妖獸,師父與雨辰上神更是加緊修補了裂縫,因而沒掀起什么風浪。
“或許有不軌之人故意從外面撕開了裂縫?!?p> 雨辰如是對師父說道。
師父面色有些沉重:“何人有這般本事,上了昆侖和留香,又能無聲無息地撕開裂縫。”
“不管是何人,又有何目的,修補這些裂縫于你我二人本不是難題……只是若長久這么消耗你的神力,只怕天劫是當真會降臨?!?p> 我聽了這話更加擔憂,望向了師父,師父安撫地笑笑。
“不必害怕,為師不懼天劫?!?p> 師父說的輕巧,可是我私下問過雨辰何為神的天劫,雨辰答道:
“神順天而生,逆天則亡。所謂天劫,是對神逆天之行的懲戒。度過了,自然更加清明,神力愈強,過不了,則死?!?p> 若師父果真要一直修補裂縫消耗神力,他又要如何度過天劫?
我跑下山去找了張鴻,匆匆打了招呼便開門見山道:
“張鴻,近來留香門內(nèi)是不是有什么可疑之人?”
“曹菲師叔你別急,留香門內(nèi)最近確實沒什么可疑之人,連掌門都無法察覺,或許只是封印不穩(wěn)自己破了。”
嘖!這張鴻騙幾歲的孩子呢?
“或許是有人早就混進來的呢?近來這兩年有新人進來嗎?”
“留香門向來五年才收一次弟子。”
五年?雨辰也才不過沉睡了兩三年而已,不可能有人能混進留香門的同時又跑去昆侖那么遠的地方干那些勾當。
“當真沒人?張鴻你仔細想想,連個掃地的都沒招進來嗎?”
“……除了你,還有誰是來這里當掃地的?曹菲師叔你稍安勿躁,我有新弟子的名冊與記錄,待我查過后再與你說。”
我點點頭:“盡快吧……你有時竟也很靠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