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府,荷花池旁,兩人并肩同行。
“‘玉臺風(fēng)冷探云低,珠落成簾潤葉衣。承露好花歸碧水,多情芳草護紅泥。’我倒也是懂了?!?p> “重光兄,恕我直言,林殊這詩你從出宮吟到現(xiàn)在,當(dāng)真有那么好?!敝軕?zhàn)饒了頭,問道李煜。
“奉武兄,對天下來說,這詩或許不配流芳百世,但對我來說,便是無價之寶?!崩铎险f完,嘴角尚笑得合不攏了。
“或許吧,自從再與你見面,做了你的伴讀,整日的只見你愁眉苦臉,今日回來,也是見你笑了,周某甚是欣慰啊?!敝軕?zhàn)來回輕揉胸口,表示安慰。
“奉武兄,你這般模樣倒是可愛得很,活脫脫的似個女子般,要我為你涂些胭脂水粉么?”隨即李煜掐了一下周戰(zhàn)的臉,然后邊跑邊大笑了起來。
“好你個李重光,站住,看我不收拾你?!敝軕?zhàn)也追著跑了過去。
須臾,周戰(zhàn)與李煜躺在闌干上。
“重光兄,你倒告訴我那詩里有什么意思,讓你如此開心?!敝軕?zhàn)望著天上,雙手合在胸前。
“不可說、不可說啊?!崩铎蠂@了口氣,搖了搖頭。
……
金鑾殿上,群臣立于大殿,李璟高坐龍椅之上。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當(dāng)值的宦官喊到。
“兒臣有事啟奏。”李誕從群臣中站到'大殿中央。
“講?!?p> “秉父皇,兒臣今年已二十又一,然越王妃一位尚還空著,兒臣如今已有所愛,想請父皇賜婚?!?p> “哦,難得,你到說說看,哪家姑娘能獲得我兒愛憐?”李璟被李誕之言驚了,瞬間坐了起來,用手支撐這上半身問道。
“秉父皇,是周大將軍之女,周娟?!?p> 剛說吧,殿內(nèi)群臣便開始議論紛紛,大多言辭是表示驚訝。
“都給朕閉嘴,你說什么?”李璟呵斥群臣,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兒臣說,請父皇賜婚兒臣與周氏娟。”李誕大了些聲音來掩蓋自己的恐懼,因為他不知道他的父皇是否會同意,是否會因此事而更加疏遠他,也怕周必武呵斥他。
“好,那朕便賜婚于你,周將軍,你意下如何?”李璟站了起來,將衣袖甩在身后,頗有帝王本色。
“臣聽陛下安排。”周必武見李璟這樣,自是明白他的用意,也恭敬地順從帝王覺得。
“好,傳朕旨意,朕賜婚越王李誕,周必武之女周娟,擇良辰吉日成婚。以公主成婚規(guī)模辦?!彪S后李璟便從龍椅左側(cè)離開。
“謝(父皇)圣上洪恩?!彪S即李誕周必武謝恩。
“皇上有令,退朝!”
……
越王府,書房,李誕林殊對坐,中間立著茶具。
“先生,父皇答應(yīng)了。”李誕將溫好的茶水倒入林殊面前杯中。
“甚好,甚好?!绷质獯藭r終于有一絲笑意,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本王只是覺得奇怪,周必武居然一口便答應(yīng)了,我原本以為他會在朝堂上呵斥于我?!崩钫Q心中也是有高興的,嘴角雖是微微上揚,但也難以掩飾他內(nèi)心的喜悅。
“他自然不會多說什么,他也不敢多說什么。”林殊氣定神閑,又自行倒了一杯茶。
“為何?他現(xiàn)在可是一人之下,為何不敢呵斥我,還這么爽快的答應(yīng)了?”李誕顯得有些好奇,不明所以。
“周大將軍功勛卓著,自是一人之下,但又擔(dān)心自己功高蓋主,若當(dāng)群臣呵斥殿下,便是不給圣上顏面,正好圣上可找機會削些他的權(quán)。而答應(yīng)下來,便是想兩頭兼顧,將雞蛋分到兩個籃子,其子為吳王伴讀,其女為越王之妃,屆時無論你二人誰做了皇帝,他周氏在南唐的地位也是不會變的?!绷质庹f罷又飲了一杯。
“原來如此,先生早已算到,本王佩服、佩服。”李誕聞'此言,不由得佩服起了自己的這個伴讀。
“那便恭喜殿下娶得佳人。”說罷,林殊舉起茶杯,向李誕道賀。
李誕亦舉起茶杯,與林殊碰杯,而后兩人一飲而盡。
……
將軍府。
“小姐,府門前來了位公公,還有十幾名侍衛(wèi),說是有圣上旨意,要小姐前去。”一丫頭急急匆匆地跑到周娟面前。
“皇上旨意,與我這閨中女子何干,你這丫頭些許聽錯了吧?!敝芫隃厝岬恼f道。
“真的,小姐,奴婢聽得真真切切,小姐還是前去看看吧!”丫頭顯然有些著急,開始拉著周娟向府門跑去。
“莫急,莫急,我們慢些?!敝芫瓴⑽瓷茄诀叩臍?,反而擔(dān)心她倆摔著了,連忙叫丫鬟慢些。
片刻,周娟到達府門,見周必武正在與那公公說些什么,周必武見周娟來了。便說道:“劉公公,這便是小女,可以開始了?!?p> “好的,周將軍,那我們便開始吧!”劉公公從一旁侍從手中玉盒拿出圣旨,屆時周必武、周娟以及一眾人等皆下跪,準(zhǔn)備聽公公宣旨。
“周必武、周娟聽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大將軍周必武之女周娟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今越王誕年已二十又一,適婚娶之時,當(dāng)擇賢女與配。值周娟待宇閨中,與越王誕堪稱天設(shè)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皇三子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聞之。欽此?!?p> 劉公公宣完圣旨,可周娟卻遲遲不動,劉公公見此,心想:也是難怪,這平白無故、不明不白地便要嫁人,擱誰誰也不好受,不過這男女婚事,向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這還有圣旨,倒是難為這姑娘了,也罷,就讓她緩會兒吧。隨后劉公公便轉(zhuǎn)向周必武,說道:“周大將軍,要不您把這旨領(lǐng)了。奴才也好回去交差?!?p> “公公,此番不妥吧,這……”周必武也是左右為難,一旁女兒愣了神,一旁又是皇上寵著的宦官。
“哎呦,周大將軍,哪有什么不妥呀,這男女婚事,向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這做父親的同意了,便可以了啊。”劉公公再次將圣旨推倒周必武面前。
“好吧,那老臣便代小女領(lǐng)了,公公要不到里邊歇會兒,老臣備了上好的茶,請公公賞臉?!边@周必武思索再三,還是領(lǐng)了圣旨。隨后想請劉公公入府內(nèi)歇息會兒。
“謝將軍好意,老奴此時還要回宮交差,便不多做停留了,若再耽擱些,誤了時辰,那圣上又該罰罰奴才了?!?p> “那老臣就不遠送了,公公慢走?!?p> “告辭?!眱扇讼嗷バ卸Y后,劉公公便上了轎,離開了。